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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聲道:“如此說來,他便會乖乖遷出京城……不管他有多大的野心,這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有多少作為了……” 孟君庭道:“此事還未確定下來,那日陛下也不過是口頭提提而已。”穆九煙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口頭之探,步步為營。過不了多久,總會有個結(jié)果,且靜觀其變便是……” 正說著,忽聽一聲馬嘶,穆九煙與孟君庭向遠(yuǎn)處望去,正見賀湛秋揮起了馬鞭,騎著那匹白馬馳騁了起來。“公主!”孟君庭疾步向前,道:“此馬甚烈,請公主小心!”卻見賀湛秋回眸一笑,道:“你放心罷,我定然能夠駕馭得了它的!”說著,揮著馬鞭,快速奔向前方去了。孟君庭跟著跑了幾步,見她去得遠(yuǎn)了,也只好作罷。 “君庭哥哥不必?fù)?dān)憂……”只聽身后傳來穆九煙的聲音,孟君庭回過頭來,正見他緩緩走上前來,邊道:“公主武藝高強(qiáng),不會有事的?!泵暇ツ樕行┌l(fā)紅,默默地側(cè)過了臉去。 過了片刻,孟君庭方道:“公主她很開心……”穆九煙淡淡一笑,道:“一時之歡愉,亦不過是鏡花水月罷了?!泵暇ヒ徽?,看著穆九煙,見他雙眸如春水般溫柔,說出的話卻令人覺得冷寂。 孟君庭道:“不管如何,希望……九弟能好好待她!”穆九煙道:“君庭哥哥的話九煙會記在心上。只是,九煙也有一句話,希望君庭哥哥能夠記著。成大事者,必不能太過顧及私情。若是有朝一日,兩者有所沖突,還望君庭哥哥能夠有所舍棄?!?/br> 孟君庭沉默了一下,凝視著穆九煙道:“你放心,君庭既已效忠于你,便只會一心一意,不管是如今還是以后?!蹦戮艧熭笭栆恍Γ溃骸熬艧熛嘈啪ジ绺?。” 兩人又站了一會兒,便看到賀湛秋騎著白馬飛也似的回了來。她勒住了馬,翻身而下,對孟君庭得意道:“你瞧,我這不是回來啦?”說著,將手中的鞭子交到了他的手中,然后連忙走到了穆九煙的身邊,拉著他的手道:“那馬兒真好,跑得可快啦!” 穆九煙看她一臉興奮,雙頰如染了胭脂一般的紅,額上也冒出了細(xì)小的汗珠,便伸手為她拭了拭。賀湛秋低下了頭去,心中覺得甚甜。一旁的孟君庭看著他們倆人,便默默地回過了身去。 穆九煙道:“公主,時候也不早了,該回去了?!辟R湛秋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好,我們這就回去?!弊叩矫暇ジ皶r,賀湛秋道:“你現(xiàn)在也回去么?”孟君庭搖了搖頭,道:“君庭還想在此多呆片刻?!?/br> 賀湛秋道:“你一個人在此又有何意思?不如與我們一同到府上去罷?反正你也未曾來過!”孟君庭搖了搖頭,道:“多謝公主美意?!辟R湛秋心中雖有些失望,但也沒有再堅(jiān)持了。 這時,穆九煙道:“君庭哥哥若有空,還請多到府上一聚,九煙還有許多事情想請教君庭哥哥。”孟君庭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我會的……”隨后,賀湛秋與穆九煙便騎上了馬,慢慢地往回路去了。孟君庭注視著他們離開的身影,心里還是覺得有些惆悵難耐。 ☆、第三十三章 和鳴 回到林子中,錦霞與細(xì)柳見他們來了,忙跑了上去,將他們扶下了馬來。細(xì)柳道:“公主與駙馬去得那樣久,可有什么收獲?”賀湛秋道:“自然是有收獲的。就在前面的林子里,我與夫君已尋到了上佳的梧桐木。我將披帛系在那棵樹上了,你們讓人去將那樹伐了,送到府上來罷?!卞\霞道:“回頭我便讓人去,請公主放心。”賀湛秋便與穆九煙一同上了馬車,緩緩?fù)鞲チ恕?/br> 馬車轔轔,賀湛秋倚在穆九煙的懷中,一邊玩著他的手,一邊道:“夫君與孟君庭似乎很談得來?”穆九煙道:“君庭哥哥是位君子,委實(shí)能夠與之相交。”賀湛秋想了一想,道:“是么?我原來還以為他對你不好呢?看來卻是我錯怪他啦……” 她接著又輕嘆了一聲,道:“也不知怎么啦,以前他雖不愛說話,現(xiàn)在卻更是悶了,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穆九煙笑了一笑,道:“公主如此在意他?”賀湛秋臉上一紅,嗔道:“我哪有在意他啦!只是……只是覺得有些奇怪,以前還和他玩得好好的,如今卻有什么變了似的……” 穆九煙道:“這世間哪有什么是永恒不變的,人也不過是如此罷了?!辟R湛秋聽了,便伸手抱住了他,道:“夫君,我對你……對你的感情就不會變,永遠(yuǎn)都會這樣的?!蹦戮艧煖厝嵋恍?,輕撫著她的背,并未言語。 回到公主府時,只見許盈香在門前懸望著。她見賀湛秋與穆九煙下了馬車,便連忙走了過來,抱住了穆九煙道:“哥哥!”賀湛秋看著心里自然不是滋味,但也未說了出來,只是道:“先進(jìn)去罷!” 許盈香似乎是沒有聽到一般,對穆九煙道:“哥哥覺得怎么樣?”穆九煙道:“我沒事,只是有些覺得有些累了。”許盈香聽罷,便扶著他往里面走去。這時,穆九煙看著賀湛秋道:“公主……”賀湛秋道:“你快些進(jìn)去罷,莫要累著了,我很快就來!”穆九煙聽了便隨著許盈香一起入內(nèi)去了。 細(xì)柳道:“公主,你怎么讓她和駙馬在一起?。俊卞\霞看了她一眼,道:“細(xì)柳……”細(xì)柳道:“本來就是?。 辟R湛秋低了低頭,道:“她不過是服侍慣了夫君罷了……”細(xì)柳道:“我看她眼里就只容得下駙馬一個人,片刻都離開不得似的!”賀湛秋道:“是么?”她心里不免有些亂糟糟的,不過也不便多說什么,便道:“別將那梧桐樹給忘了,讓人快些送進(jìn)了府里來!”說罷便朝里面走了去。 走到內(nèi)室,隔著珠簾子,她便看到許盈香服侍著穆九煙躺到了床上,又在一旁站了好一會兒,這才下了帳子走了出來。她看到賀湛秋便停了停腳步,接著又朝外面去了。 賀湛秋走上前去,忍不住道:“夫君心里沒有你,你不要枉費(fèi)心機(jī)了!”許盈香盯著她,道:“枉費(fèi)心機(jī)的是你!”說罷,轉(zhuǎn)身走了去。賀湛秋咬了咬唇,對她卻是無可奈何,也只得任她去了。 過了幾日,賀湛秋正與穆九煙在室中喝著茶,便看到下人將那日所尋得的梧桐木送了進(jìn)來。賀湛秋走上前去,看著那段送過來的木頭,紋理細(xì)密,直而無節(jié),確實(shí)是制琴的上佳之材。 她拉著穆九煙的手喜道:“夫君,這木材有了,琴又該如何做?”穆九煙輕輕撫著木料,眼眸之中也露出了些微的歡喜之意,道:“昔時,我曾看到母親有過一把琴,名曰‘九霄環(huán)佩’,不若就做一把伏羲式的琴罷?”賀湛秋聽了,便點(diǎn)了點(diǎn)頭,讓下面的人拿去給斫琴的名師去做了。 兩人重新坐定后,穆九煙微嘆道:“這琴本該親自做的,只是我身體不好,只能假手于人……”賀湛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