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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師父不一樣,她孤苦一生,尋覓一生,可那堆散魂不會給她半點回應(yīng)的。母親當(dāng)年自解魂體,你定也知道她是惡心透了這個世界,再無半點留念了吧。所以任憑師父如何努力,也于事無補。與其讓她知道真相痛苦,倒不如帶著希望死了?!?/br>季羨魚深吸一口氣,沒有人可以替別人做選擇,更何況生死:“你當(dāng)真以為趙峰主死了便是解脫了嗎?”她親手殺了趙嵐,何嘗不是在她的胸口取血?俞靜琬避而不答,只是微仰著頭看著他,眼中帶著癲狂:“我不會重蹈師父的悲劇,你是屬于我的,那些企圖傷害你的,覬覦你的,我要一個一個,讓他們?nèi)慷枷?。你不是想要端陽嗎?只要你想,我立刻把它送到你的手里,你說好不好?”季羨魚后退一步:“俞師妹......”像是被他后退的舉動觸怒,俞靜琬立刻情緒失控尖叫:“閉嘴!”季羨魚頓住,俞靜琬捂住嘴,然后深呼吸幾口,又露出一個甜蜜的笑,低聲道:“就這么定了,我拿端陽做聘禮,端陽是你的,你是我的。”季羨魚安靜地注視著俞靜琬,俞靜琬卻避開他的視線,丟下他徑直離去。******季羨魚看了一眼遠(yuǎn)遠(yuǎn)跟著的弟子,信步在山間行走,那弟子便一路跟著。季羨魚微微一笑,信步走向瀑布下,幾個起落跳上懸崖。那名弟子忙不迭跟上來,季羨魚失笑,竟然連一個未曾謀面的弟子修為都高于他,難怪這邪門功法會掀起腥風(fēng)血雨,可萬萬不能讓這功法流傳出去。他信步在山間穿行,找到當(dāng)日熟悉的那個山洞,矮身鉆了進(jìn)去。等那名弟子趕到時,卻已經(jīng)不見他的蹤跡。季羨魚在走廊里摸黑行走,這個地宮同他當(dāng)日下來并沒有多少分別,很快,他到達(dá)了當(dāng)初關(guān)押江皓寒的地方,本想飛身掠過,視線掃過那個黑色的身影時,讓他身形一頓,有了一種時光重返的可笑錯覺。聽到動靜,一直垂首的江皓寒吃力地抬起頭,在看清來人時微微吃了一驚,旋即笑開來:“沒想到還能在有生之年還能再見你,你身上的傷好了嗎?”他的樣子比上次還要狼狽,修為失了大半,濃密的頭發(fā)夾雜了大半白發(fā),渾身上下盡是血漬。季羨魚覺得喉間被堵住,雖然這個人隔三差五找麻煩,卻從來沒有真正傷害過他。江皓寒見他這副樣子,反倒笑得愈加開懷,笑聲扯動了他的內(nèi)臟,他又咳了幾聲,目光溫柔又認(rèn)真,聲音沙啞道:“你怎么總是這樣?分明和人沒什么交情,卻總是莫名其妙地為別人著想,替別人傷心?!?/br>頓了片刻,他收斂了笑意,極認(rèn)真的看著他:“我真羨慕他啊,在那么早的年紀(jì)遇見你?!?/br>“我?guī)愠鋈??!?/br>季羨魚抬步上前,召出劍靈揮劍朝鐵鏈砍去。鐵鏈上的符篆立刻蕩出一圈光波,將劍身推了出去。江皓寒絲毫不以為意,只是勾著嘴角看著季羨魚:“抱一下,算是死前的饋贈?”季羨魚聽到前半句話時覺得大概有詐,畢竟當(dāng)時被對方吸食靈力的過程還深深地印在腦海,聽到后半句話又立刻心軟,牙一咬,將劍一收,傾身抱住,惡狠狠道:“前輩人中龍鳳,何必說這樣喪氣的話!”若是要吸就讓他吸點,反正死不了。江皓寒臉上的笑僵在臉上,被這猝不及防的擁抱給驚到。他四肢僵硬著,溫?zé)岬捏w溫自對方的身上傳來,干凈的皂角味充盈在鼻尖,干燥而溫暖。季羨魚準(zhǔn)備想后退,腰卻被對方的手掌禁錮住,沙啞低沉的聲音自耳畔傳來:“血緣真是一種奇妙的東西,你看,分明沒有相處過,她卻莫名長成了我的樣子,真不知道該驕傲還是該苦笑?!?/br>“她吸食了趙嵐和姜元的全部功力,又得了我半身修為,待她全部融合,這世間再無人是她的對手。心魔會吞噬了她的全部心智,以后,你便再也逃不出她的掌心了?!?/br>季羨魚頓覺毛骨悚然,他沒想到俞靜琬竟然敢吞這么多人,這么多個大能修士加起來,誰能阻擋?“你準(zhǔn)備去殺她是嗎?她清醒時刻自然舍不得殺你,但那個心魔可不一定。”季羨魚只覺得胸口一燙,溫?zé)岬臍庀⒃丛床粩噍斎肫渲?,他慌忙要推開身上的人,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被鏈條纏住,竟一下掙脫不開。江皓寒苦笑道:“我與師妹生死契一直未曾動過,不想竟然用在了這個地方。”他將手中的符文結(jié)印,一個惟妙惟肖的小人兒立在掌間,“此乃雙生契娃,你將它打入她的體內(nèi),就可用劍斬殺心魔?!?/br>身體驟然被放開,江皓寒頭發(fā)盡數(shù)變白,季羨魚一手托著手里的雙生契娃,一手捂著胸口,一個字也說不出。“去吧。等心魔成了,那條小龍就活不了了?!苯┖従忛]上眼睛,嘴角帶著淡淡的笑。狂風(fēng)拂面,冰冷的氣息一瞬間鋪散開來,人影從入口到跟前只用了一瞬,季羨魚來不及反應(yīng),就看見俞靜琬掐著男人的脖子,雙目赤紅,手上浮現(xiàn)可怖的青紫筋脈,掌間妖冶的赤紅一閃一滅:“你當(dāng)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嗎?”“你在擔(dān)心什么?擔(dān)心他跟我走?還是擔(dān)心我殺了他?”江皓寒看著癲狂的女子,絲毫沒有性命危在旦夕的覺悟,眼中帶著嘲弄,“你關(guān)著我卻不殺,難道是因為我是你所謂的父親?”俞靜琬瘋狂大喊:“你閉嘴!”“你殺趙嵐說什么為她解脫,其實是因為你恨她吧。恨她在知曉你母親的情誼后的退縮,在養(yǎng)育你的時候流露的憎惡和懺悔,在面對我的懦弱和寡斷?!彼抗舛溉涣鑵柶饋?,“那你現(xiàn)在,又和她有什么分別呢?”俞靜琬額頭青筋爆出,鮮艷的紅色紋路順著鎖骨爬上半邊臉頰,手上的力道加重,源源不斷地自掌下汲取生命力:“找死!”“住手!”季羨魚慌忙上前去阻擋,俞靜琬頭也不回一個推送,就將他推了出去。掌下的人徹底沒了生命的氣息,劇痛從心口襲來,俞靜琬捂著胸口,吐出一口鮮血,意識漸漸清醒過來。她看著那具面目全非的尸體,眼中全是漠然:他激怒她,求得一死,就是想用這同生共死契同歸于盡嗎?他太高估自己了。季羨魚臉色蒼白地趴在地上,手掌撐在地面,指尖發(fā)白。下巴被挑起,眼睛被那顆耀眼的紅痣刺痛:“你若是敢逃,溫千水、謝覽、薛文川......那些你在乎的,你重視的,我會一個一個,讓他們?nèi)慷蓟觑w魄散。你親近誰,我便殺了誰,你逃到哪里,我便屠盡哪里,聽清楚了嗎?”☆、雙喜“逃?”季羨魚將下顎處的手取下,直起身,居高臨下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