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9
旁邊的余硯揚起下巴,道:“這可不是我說的?!?/br>“我沒有說久?!庇喑幜⒖谭瘩g。傅見馳的表情毫無波瀾,對他解釋道:“冥界有些事需要處理,耽擱了?!?/br>余硯點頭,道:“那是不是現(xiàn)在有新的任務(wù)了?”“沒錯?!备狄婑Y說完,盯著呆呆站立在石凳邊的余硯:“怎么不坐?”余硯不解反問:“我們不是現(xiàn)在就走么?”“小余兒,你就這么不想多陪陪我啊?工作有什么緊急的,你們那個差事就算晚個十天八天過去也沒不打緊?!比吻Х扉L脖子,滿不樂意的表情。余硯擔(dān)心惹任叔生氣,正想著如何解釋,余光一瞥就看到垂目的男子,嘴角勾起異樣的弧度,似乎在隱隱微笑。“任叔,我不是這個意思……”“不是這個意思是什么意思?人才剛來你就喊著要走,看來是真的不想面對我這個老頑固咯?!?/br>任千帆將雙手放進左右兩袖中,一副不準備接受解釋的架勢,這讓余硯更加不知道怎么化解對方不悅了,只好看向跟任叔是老友關(guān)系的上司。“好了,別再打趣他了?!备狄婑Y適時開口,冷言提醒。“我才說幾句你就——”任千帆未說完,被寒射過來的銳眼堵住了口,他干咳一聲,一拂袖,不情愿對余硯道:“你們趕緊走,省得在這打擾我清修?!?/br>傅見馳起身,眼神示意了余硯,兩人準備走出涼亭。“老傅,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忘了說?”任千帆的聲音變得略微正經(jīng)。傅見馳道:“他不是前段時間還來看過你?”“已有一段時日了,我問的是現(xiàn)在?!?/br>“他正在裕城出差。”任千帆皺起眉頭:“裕城?希望不要他不要碰到那個人?!?/br>傅見馳徑自走遠,余硯連忙對那位刁鉆促狹的長者道:“任叔,我們走了?!?/br>“去吧,小余兒?!比问逍χ鴮λ惺帧?/br>他們來到一條寬闊道路,此時天空下起了雨,豆大的雨滴颯然而至。傅見馳設(shè)下結(jié)界,兩人滴雨未沾,看向站在道路中間警戒區(qū)里面的男子。那男子穿著黑色外套,面色蒼白,有種長年不見光照的病態(tài)感,他若無其事站在雨中,觀察著警戒區(qū)里面的車輛和人。遭到強烈沖撞而擠壓變形的車頭,任雨水嘩然從破碎的車窗闖入,從慘烈現(xiàn)狀不難看出,這里剛才發(fā)生了一場車禍。幾個人從男子身體里穿過,他都無動于衷,直到狹小車內(nèi)的傷者被抬出來,他也只是淡定觀望,那名傷者穿著跟他相同的深色外套,蒼白的膚色染上大量鮮血,看起來更加悚然。“他是在看他自己嗎?”余硯很少遇到這樣行為異于常人的亡靈,他們往往在世的時候就有著具有鮮明色彩的身份。傅見馳沒回答,徑自確認亡靈身份:“他就是吳咎。”靜立許久,等到那輛慘不忍睹的車被更大的車拖走,現(xiàn)場清理完畢,各個穿著制服的人員散去,吳咎才從夢中回神一般,他目送裝著那已失去溫度身軀的車輛,像是在跟多年不見的好友重逢后告別,雨絲從他的頭發(fā)滑到失落的雙肩,他神情恍惚又濃烈。余硯覺得是時候去跟對方認識了,便準備走出結(jié)界。“等他過來。”傅見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余硯收回向前跨出的腳步,看了他一眼,聽話的等此次的目標亡靈向他們走來。走近時,余硯才離開結(jié)界,叫住男子:“吳咎?!?/br>吳咎回頭,臉上全是雨水,他瞇著眼打量余硯,緘默不語。“我是來幫你完成遺愿的?!庇捎谙掠戥h(huán)境惡劣,余硯盡量簡短自我介紹,說完后發(fā)現(xiàn)雨不再下了,周身一看,才知道是傅先生走近時剛設(shè)下的結(jié)界,余硯用感謝的眼神抬頭看了對方一眼。“幫已經(jīng)死了的我完成遺愿?”吳咎很快理解,重復(fù)著自己的重點。“沒錯,你有想完成卻沒有完成的事嗎?”吳咎沉思片刻,似乎在消化著他的話,不答反問:“是不是每個死去的人,都會變成一個游魂在世界上。”“不一定,但是變成游魂的人類,都是因為有未完成的夙愿才存在于世?!?/br>吳咎用衣袖稍微拭去臉上的雨水,濕潤的發(fā)絲黏在他的額頭上,他淡然回答:“我也有?!?/br>余硯沒想到對方會這么配合,道:“是什么?”吳咎的目光看向左前方,那里是一片波光起伏的湖水,“我要去一個地方,你能幫我嗎?”“當(dāng)然可以?!?/br>“需要開車去,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沒辦法開車,你們會開車么?”吳咎雖然沒多問,但很明顯猜到了他們不是普通人類。余硯求助地望向傅見馳,傅見馳道:“可以?!?/br>“那現(xiàn)在就走?!?/br>余硯突然想到:“可是你的車不是已經(jīng)毀壞了嗎?”吳咎轉(zhuǎn)頭,略微疑惑地看著他,道:“我的車在家里,你們跟我一起去。”☆、第25章他們離開平整寬闊只有車輛橫行的公路,繞過環(huán)島路來到市區(qū),路程不算遠,好在三人都不是凡胎rou身,步行到天色微亮也不覺得累,只是到了目的地后各自都被雨水打濕衣襟,顯得有些狼狽。來到一個看起來頗為高檔的小區(qū),綠蔭環(huán)繞,高樓聳立,他們走入地下停車場,吳咎直徑走到一輛黑色轎車旁,他早有準備,掏出口袋的鑰匙打開車門。余硯和傅見馳對視一眼,分別坐上駕駛座和副駕駛座。“現(xiàn)在開出去可以嗎?”吳咎坐在傅見馳身后問。正在觀摩車內(nèi)裝飾的余硯轉(zhuǎn)過頭道:“可以。”余硯知道人類駕駛的轎車也有講究,他不太關(guān)心那些,盡管之前有很多亡靈跟他滔滔不絕講過如何識別轎車商標,他只覺得坐得舒服就可以,甚至他對舒服的要求也比較低,因為余硯從不對人類創(chuàng)造物抱有太多幻想,除了樂器。車內(nèi)陳設(shè)簡單,空間寬敞,除了一套深色坐墊和塞在后座椅與車頂縫隙處的雜物外,沒有其他多余東西,甚至連人們經(jīng)常掛放平安福的地方也空空如也,一點都不像經(jīng)常被驅(qū)動的代步工具。余硯視線一瞥,看到放到車窗下面的抽紙巾。“我可以用這個嗎?”余硯指著抽紙巾盒問他。“可以?!?/br>余硯抽出幾張紙擦拭自己額前的頭發(fā),接著又抽了幾張紙遞給剛剛啟動車的上司。傅見馳撇頭看了一眼伸過來拿著干燥紙巾的手,默不作聲接過。余硯又想把紙巾盒遞給坐在后面的吳咎,吳咎搖搖頭,微笑道:“我不用了,謝謝?!?/br>按照吳咎說的步驟設(shè)置了定位路線,汽車行駛在通暢道路上,清晨車輛寥寥,兩邊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