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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年紀了。父親終于忍不住問我, 你到底想找個什么樣的男人,我笑著說,當(dāng)然要找自己喜歡的。 可是我喜歡什么樣的男人呢,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 女孩子,在這個年紀就愛做夢,我的夢里卻是一片空白,無所依托。 一直到那一天,我遇到了我命中注定的劫難,葉青川。 他年紀并不小了,已是而立之年,可是當(dāng)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我忽略了年紀,忽略了身份,他站在人群中,就是那么耀眼奪目,只需要一眼,就奪走了我的心。 他眉眼荏弱卻不失精致,臉龐憔悴卻絲毫不損那肌膚如雪,明明神情寡淡猶如山中冷泉,卻讓我感到了烈火焚身一般的渴望。 看到他第一眼,我就知道,他就是我命中注定要等的人。 我命格中帶火,名字中也是火,像我這樣充滿火性的人,就是在等待那清冷猶如秋月的男人,來中和我生命中過多的炙熱。 漯河城里,所有的人都知道,漯河王家的小郡主看中了一個瞎眼的男人。 是的,他是個瞎子,天生兩眼不能視物,可是我不在乎。 我對他熱情如火,他對我涼涼淡淡,我也不在乎。 無論他怎么待我,我都不在乎,因為我相信總有一天,他這山中甘泉,會因我而化為沸騰的熔巖。 我有耐心能等到那一天。 哪怕窮我一生,我也不在乎。 我尋訪名醫(yī),幫他治好了眼睛。 他說,治好了眼睛,他第一件事就是要回到燕京城,去看看他那已經(jīng)成為別人宅邸的家,去看看他分別多年的meimei。 我說好,我等著你,等著你回來。 我整整等了三個月,他回來了,可是回來的他卻變了一個樣子。 他再沒了往日清風(fēng)朗月一般的淡然,渾身充斥著一股瘋狂的氣息,就好像山中孤獸被人逼至絕境的瘋狂。 他說,我是否還愿意嫁給他。 我說愿意。 他還說,可是我娶你是有目的,我不是為了你而娶你,你不恨我嗎。 我說不恨。 我不知道他遭遇了什么,他不說,我就不問。 我只要知道,他愿意娶我了,這就足夠了。 他之前連正眼看我一眼都不愿意,現(xiàn)在卻愿意娶我了,這對我來說就是不可多得的機會。 嫁給他,守著他,用一輩子的時間換得他的回首。 為了他,我陪嫁整座漯河城。 一個人,一座城,我就在這里,等著你,等著你回頭看我一眼的那一刻。 **************************** 葉青川是沒想到,這輩子meimei竟然嫁給了蕭敬遠。 最開始他是很不能接受的,甚至有種沖動,想先殺了蕭敬遠永絕后患。 上輩子蕭敬遠是死在他手里的,這輩子也可以,不是嗎? 可是meimei對蕭敬遠的喜歡,仿佛超乎他所以為的程度,他便開始不得不重新評估這件事的發(fā)展了。 而這個時候,他也想起來了,上輩子的最后,在蕭敬遠那雙血跡斑斑的手心里,是刻著一個蘿字的。 所以,蕭敬遠和meimei,在上輩子,到底是怎么樣的關(guān)系? 葉青川不敢想,也不愿意去想。 meimei要嫁誰,那就讓她嫁去吧。這輩子,meimei的身后有父親母親,有葉青川,還有個年幼弟弟葉青越。 這輩子的葉青蘿,并不是沒有娘家扶持的孤女,她不會再被人那般欺凌的。 這輩子的葉青蘿應(yīng)該是個有資本任性的女孩。 只有備受寵愛的女孩兒,才有資本任性。 這么想著的時候,葉青川想起了一個如夏花如火焰一般怒放在北方的女孩兒,她的名字叫阿炎。 阿炎生辰八字中帶著火,名字中也帶火,是一個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女孩兒。 阿炎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才十五歲,十五歲的阿炎對自己一見鐘情,至死不渝。在他眼睛復(fù)明知道自己meimei出事后,幾近瘋狂的他回去娶了阿炎。 阿炎什么都知道的,可是阿炎什么都沒說。 阿炎說她是火焰,火焰一旦燃燒,便沒有回頭路。 阿炎還說,她會等自己一輩子,用自己的一生來等。 可是阿炎等了一輩子,也沒等到屬于她的葉青川。因為葉青川在將這個天下攪個天翻地覆后,死了,死得慘烈。 他不知道回來的阿炎怎么樣了,他想,阿炎一定會在狂風(fēng)怒卷中站在城墻上,癡癡地望著遠方,望著那個永遠不會歸來的葉青川。 這輩子,在沒有完成他要做的事情前,他沒敢去漯河城看一眼阿炎。上輩子的他無所畏懼,不懂得什么叫辜負,這輩子卻開始忐忑起來。 他害怕看到他的阿炎。 他一步步利用自己上輩子的所知,開創(chuàng)著屬于自己的勢力,奠定了自己和蕭家抗衡的根基,又眼看著阿蘿嫁給了蕭敬遠,度過了那命中注定的劫難,生下了一對軟糯可愛的龍鳳胎,又看著那龍鳳胎慢慢長大,會叫舅舅了,會四處在院子里跑了。 至此,他再無什么遺憾和牽掛了。 他重活一輩子后,對阿蘿的責(zé)任盡到了。 松了口氣,他終于一個人騎著馬,離開了燕京城,前往那個遙遠的北方,前往那個闊別了一輩子的漯河城。 這個時候的阿炎,應(yīng)該才十三歲吧,正是含苞待放的年紀。 他第一次見到阿炎的時候,她已經(jīng)十五歲了,不知道更早的她是什么樣子? 他在一片黃沙中看到了那被黃沙籠罩的漯河城,駿馬嘶鳴,他停下來望過去,只見城墻上一個穿火紅裙子的女孩兒,正提著一桿長矛,和旁邊的將士說著什么。 阿炎…… 葉青川的眼睛竟然開始模糊了。 上輩子,這輩子,加起來,他都沒哭過,可是現(xiàn)在,重新看到那個根本不可能認識他的阿炎,他竟然想哭。 他緊緊攥著韁繩,甚至有一刻的徘徊。 他真得要走進漯河城,走進阿炎的生命嗎,是不是就這么牽著馬,回頭離開,對她來說是一種更好的選擇? 沒有了葉青川的阿炎,是不是會更開心些? 上輩子的他,從頭至尾都在利用那個像火焰一般為自己燃燒的女孩兒,這輩子,自己為什么不放過她? 沒有自己,她可以當(dāng)她快活無憂的小郡主,可以在漯河城里肆意揮灑她的青春,可以由她的父親挑選一個忠厚又疼愛她的丈夫,可以和丈夫生一群可愛的小孩兒,就像這輩子的阿蘿和蕭敬遠一樣。 他為什么又要去攪亂她那么驕傲的人生? 想到這里,他勒緊韁繩,便要調(diào)轉(zhuǎn)馬頭準備離開。 這輩子,沒有她,其實她可以更好吧。 可就在這時候,一支羽箭凌空而來,對著他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