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8
以在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那個叫蕭永瀚的人,不是說心中無怨,是以對妻兒頗多疏遠(yuǎn),幾乎不敢正眼去看。不過怨完之后,他知道也怪不得誰,漸漸地也就試圖去忘記這一切?!?/br> 也是正因為如此,幾年的疏遠(yuǎn),再和好時,他忽略了,或者說,接受了她和以前的些許不同。 只以為生育之苦,幾年疏遠(yuǎn),人終究是會變。 卻不曾想,人,早就不是那一個。 自己心心念念的掌心寶,其實早已經(jīng)在水牢下煎熬度日。 “這到底怎么回事!”蕭敬遠(yuǎn)一步上前,冷眸逼問。 他是真沒法相信,自己怎么可能做出這等事! “是柯容?!蓖鼔m語氣中頗有惆悵:“我傷了她,她恨著我,便故意要毀我至愛之人,那一日恰好七叔在溫泉別莊,我和阿蘿也去了溫泉別莊,這本來沒什么,彼此避著也就是了??墒撬齾s用計支走了我,又在別院的茶水中下了藥,以至于叔叔和阿蘿有了肌膚之親。” 縱然他已經(jīng)不是蕭永瀚,縱然他如今已是忘塵,可是提起那最后四個字,語音依然發(fā)顫。 “后來,叔叔知道自己犯下大錯,倉促離開,本欲遠(yuǎn)離蕭家,從此后再不歸來,誰知南羅邊疆動亂,叔叔帶兵出征,我亦隨行。南羅邊疆動亂平息后,叔叔便留在邊關(guān),一留十七年。十七年后,叔叔歸來,無意間碰見了阿蘿,或許——” 他盯著蕭敬遠(yuǎn):“或許你們說了什么吧,以至于你一下子窺破了,這是假阿蘿,不是真的。” 蕭敬遠(yuǎn)深深吸一口氣,攥緊了拳。 “然后呢?” “然后叔叔查出了真相,揪出了柯容,從水牢中抱出阿蘿,只可惜,為時已晚?!?/br> 蕭敬遠(yuǎn)皺眉:“區(qū)區(qū)柯容,不過是個弱女子罷了,為了情仇,竟做出這般事來?” 忘塵低首,半響不言語:“她確實是個弱女子,弱女子懷抱巨寶,本無野心,可是或許我傷了她,或許是她往日活得太過卑微,以至于后來做出這等事來?!?/br> “至于叔叔掌心的字,我也不知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木魚聲,念經(jīng)聲,再次響起。 年經(jīng)人的聲音,依稀帶著絲惆悵,也不知道多少經(jīng)卷,多少木魚敲打,才能慢慢洗去那往日的不甘和絕望。 蕭敬遠(yuǎn)木然地離開了這佛舍,走出了寺廟。 這個時候,暮鼓之聲響起,遠(yuǎn)處的一輪紅日在山后散發(fā)出萬丈紅芒,將這遠(yuǎn)離塵世的寺廟籠罩在一片輕紗之中。 一場劫難,有人死了,有人皈依佛門,也有人依然憤憤不平,而他,蹣跚地走在下山的路上。 他永遠(yuǎn)不可能知道,上輩子的他用著怎么樣的心情,又是用怎么樣的方式,在手心刻上了阿蘿的名字,以至于這輩子他帶著這個字來到人世間。 不過,不管上輩子是怎么樣的愛恨情癡,怎么樣的恩怨情仇,他和阿蘿,這輩子終究締結(jié)了這段來之不易的姻緣。 “等著我,等我從南羅回來?!?/br> 他望向那籠罩在一片暮煙中的燕京城,那里千萬人家,其中有一處,住著那個眉眼秀美的婦人,正抬手輕撫著隆起的腹部。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章的紅包已經(jīng)發(fā)了。 本章依然有紅包。么么噠。 ☆、第134章 蕭敬遠(yuǎn)要遠(yuǎn)征南羅了,她非常賢惠地開始為蕭敬遠(yuǎn)收拾各樣衣物以及日用。 魯嬤嬤從旁念叨著:“夫人, 可別累著了, 讓我?guī)讉€丫鬟收拾不就行了?你還是閑著吧?!?/br> 最近幾日身子才養(yǎng)好了, 她是不忍心看著自家夫人又累壞的。 阿蘿卻笑了下:“反正我左右無事,能做一些就做一些吧。” 其實他們成親才多久啊, 就先是遇上自己大病一場, 接著便是蕭永瀚一事,可算是折騰了個天翻地覆,如今才沒幾天,他又要遠(yuǎn)征南疆了。 阿蘿現(xiàn)在沒其他的期盼,只希望他能平安歸來,她肚子里這孩子能順利生下,從此后一家三口過個不cao心的日子。 她實在是累了,幾天的水牢之災(zāi), 比那十七年的痛苦還要煎熬。 這一段姻緣來之不易,她心里格外珍惜。 正收拾著,蕭敬遠(yuǎn)進屋了。 她忙迎過去:“七叔?” 可是待走到跟前, 卻覺得有些不對, 他神色有異。 當(dāng)下心中暗驚:“七叔, 怎么了?” 蕭敬遠(yuǎn)凝視她半響, 之后目光下移, 來到了她的小腹處。 “可還覺得嘔?”前幾日她孕吐得厲害,這幾日吃了大夫開的藥,可算是好些了。 “沒有, 今日安靜得很?!彼χ溃骸捌鋵嵾^了三個月,就不會吐了。” 話說到一半,她忽然意識到了什么,不說了。 蕭敬遠(yuǎn)卻是明白的。 她上輩子也曾懷胎十月,懷的,是他的骨rou。 他不知道當(dāng)年自己是以怎么樣的心情看著心愛的女人嫁給了自己的親侄子,更不知道自己又是抱著怎么樣的想法遠(yuǎn)離燕京城,在那毒璋遍布之地苦受了十七年。 她曾經(jīng)為他生下一個孩子。 蕭敬遠(yuǎn)走上前,抬手輕輕將她抱在懷里。 “七叔——”阿蘿有些不懂了,他今天的神情看上去和往日實在不同。 蕭敬遠(yuǎn)帶著薄繭的手指輕輕抵在她的唇上:“別叫我七叔?!?/br> “嗯?”阿蘿越發(fā)疑惑了。 因她自小都這么叫他,如今縱然嫁給了他,卻也沒其他趁嘴的稱呼,也就這么隨意叫下來了。 “那……那叫什么?”阿蘿眨眨眼睛,抬眼望著自己的夫君。 “叫我的名吧?!笔捑催h(yuǎn)輕笑了下,溫聲這么道。 “好?!卑⑻}點頭。 “來,叫一聲,我聽聽?” “啊……好的。”其實阿蘿面對蕭敬遠(yuǎn),總覺得他是強大的,是無所不能的,這么樣高高在上的人,自己竟然直呼他的名字,她會覺得很不自在。 那種感覺就好像,你會直呼遠(yuǎn)在九霄之上的神靈的名字嗎? 縱然如今,他已是她指尖的繞指柔,可是曾經(jīng)的那種印象實在是太過強烈深刻,以至于,她喊不出那個會讓她有冒犯感的名字。 “嗯?”蕭敬遠(yuǎn)見她不叫,挑眉看著她,眸中仿佛有所期待。 她鼓了下勇氣,喊出了那個曾經(jīng)對她來說是禁忌的名字:“敬遠(yuǎn)?!?/br> 敬遠(yuǎn),這是他的名字,是她家夫君的名字。 蕭敬遠(yuǎn)聽她用低低軟軟的語調(diào)那么呼喚自己的名字,心中微蕩,胸膛里不知道多少情愫在彌漫,他忍不住,一把將她抱在懷里。 “敬遠(yuǎn)?”她更加不懂了,今天他這是怎么了? 蕭敬遠(yuǎn)卻是依然不夠,他抱著她,又道:“來,叫我一聲敬遠(yuǎn)哥哥?!?/br> 阿蘿頓時瞪大眼睛,忍不住推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