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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看習慣了。 不過如今,阿蘿說那面墻沒意思,他再一看,好像確實這么一面白墻太單調了。 “好,我抽時間臨摹一段富春山居如何?” 阿蘿自然滿意,眉眼斜飛,笑意盎然:“極好!” 說話間,她已經走到了東邊靠近廈房的角落,研究了一番,搖頭道:“還有這里,我明明記得以前還放著你親手做的木頭玩意兒,如今怎么都不見了?” “想必是被底下侄子拿走了?!?/br> 他沒好說出的是,那些木頭小人兒小車的,其實是他做來送給侄子侄孫們的,因那日他知道她要過來,才特特地將那些還沒送出去的小玩意兒放在院落,想著她或許會喜歡。 誰知道當時她看了后,不但沒有特別喜歡的樣子,反而頗有些心不在焉。 其實他哪里知道,阿蘿當初看了那些小玩意兒,是心里琢磨著當初他送給自己的小木娃娃是不是也別有機關。 “被拿走了啊……” 阿蘿語氣中不無遺憾。 當日她在這里看到那些小玩意兒,都沒好意思表現出多喜歡,拼命壓抑著,本想著如今終于可以光明正大地玩玩,誰知道已經送人了。 真真是心疼。 蕭敬遠見她那不舍得的小氣樣,忙道;“這個不要緊,抽空我再做一些。” 阿蘿這才滿意點頭。 接下來她又去東看看西看看的,拉著蕭敬遠進屋,對著屋內各樣擺設指點江山,這個窗戶紗不好看,太土,那個桌子一看是個好料子,可用在寢室中有些太古板,還有那個那個,最好是換了吧。 蕭敬遠還能說什么,新新娶進門的小嬌娘,只恨不得把心捧到她面前來博她喜歡,怎么寵都寵不夠的。這院落屋內里里外外,但凡她說不喜歡的,那自然是換換換! 只要別把他換了,他就愿意,哪怕把房子拆了,也可以重建。 阿蘿多少也是故意的,就是要大刀闊斧地改造下他這里,見他真是諸事包容,自是心花怒放,拉著他胳膊嬌聲道:“好啦,七叔,咱們坐下,我好好問問你之前的事?!?/br> 蕭敬遠卻是并不想“好好坐下”的,他坐在那里,便將阿蘿一拉,便迫使阿蘿坐在他的大腿上。 阿蘿微發(fā)出一聲驚呼,待看清自己坐在蕭敬遠大腿上時,頓時又羞有氣,連忙看旁邊丫鬟嬤嬤,卻見她們早就知趣地出去了。 她粉頰微暈,小聲埋怨:“光天化日的,我不要坐在你腿上!我又不是小孩子!” 蕭敬遠原本其實也沒其他想法,只是想讓她靠自己近些,誰知道她坐在他腿上搖來擺去的,難免惹得人胸口那團根本沒熄滅的小火苗又慢慢燒起來。 蕭敬遠大手固定住她的后腦勺,不許她再像個小兔兒一般亂竄,俯首下去,滿意地看著她在自己手心里乖巧的小模樣。 他用自己的鼻子輕點她的鼻尖,故意逗她道:“你怎么不是個小孩子了?” “我這不是長大了嗎?”她一邊躲他,一邊噘著粉嘟嘟的小嘴兒,嬌聲這么道。 “可是再大,你也沒我大。既沒我大,那就只能坐在我懷里?!?/br> “咦——”這叫什么道理? 阿蘿萬沒想到,蕭敬遠竟然能說出這種歪理來。 蕭敬遠換了個姿勢,臂膀攬住她的后背,果然像是大人抱小娃娃那樣抱著她,只是和大人抱小娃不同的是,蕭敬遠的手似有若無地在她腰際輕撫。 她心里發(fā)羞,身上又覺得癢,待要逃,又逃不脫的,最后只好半推半就的,靠在了他胸膛上。 “你剛才不是說有事要問我嗎?”他在她耳邊這么道,燒灼的氣息輕輕噴在她耳邊,惹得她根本坐不住,挪來蹭去的。 “有事要問?”阿蘿這才從腦子里拾起之前想說的事,想了想,決定從頭開始問。 “你先說說,之前咱們在山上寺里,你去追那窗外之人,后來怎么好好的就出事了,是什么人害你?以及后來,我去找你,你怎么會受著傷在那個院子里?” 這件事,怎么看都是蹊蹺。 “那你告訴我,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那個院子里,竟然跑去救我的?”蕭敬遠抬手輕輕揉著阿蘿的頭發(fā)。 阿蘿再次覺得,那雙有力的大手摩挲過自己頭頂時,那種感覺,仿佛自己是一直睡在主人膝蓋上的貓。 她一邊歪腦袋躲開,一邊道:“我也覺得奇怪,那天我無意中聽到了別人叫你名字的聲音,接著就聽到了你的呼吸聲。我順著那聲音一路找,找到了那處宅院?!?/br> 蕭敬遠頷首,眸中沉思,淡聲道:“我那夜追蹤外面偷聽之人,結果那人功夫極好,我和那人纏斗半響,并不曾占上風。及到后來,我怕你有什么危險,便折轉回來找你,誰知行到齋院門口處,就看到你站在那里等我?!?/br> “我?”阿蘿聽得此言,心中咯噔一聲,只覺毛骨悚然,渾身發(fā)冷。 她一直留在屋子內,并沒出去,蕭敬遠怎么可能在齋院門口看到自己? 難道說,上輩子害自己性命的人出現了? 蕭敬遠本是抱著阿蘿的,此時自然察覺到懷中人兒止不住的冷顫,心中生憐,忙道:“別怕,阿蘿,那是假的。” “假的……這世上已經有一個假阿蘿了嗎……” 她薄唇兒都止不住地顫,語不成句。 蕭敬遠見懷中人兒仿佛那路邊凍壞了的小狗小貓,單薄身子抖啊抖的,驚惶不安一個勁兒往人懷里靠,胸口發(fā)疼,不過此時卻唯恐再驚到她,也不敢多問,只是將她攬進了,貼到自己身上,又用手輕輕拍著她的后背安撫。 “這世上自是只有一個阿蘿,那日我見到的,是假的。當時夜色暗,我離得遠,不曾察覺,倒是被那歹人給蒙蔽了去,待到我走近了,察覺不對勁,那人雖然形貌像你,可根本不是你。只是我察覺晚了,中了那人迷-藥, 之后再戰(zhàn),自是不能敵,就此成了階下囚?!?/br> 阿蘿聽著這番話,自是揪心不已,她想起蕭敬遠也遭遇了假阿蘿,便膽寒,不過好在身后男人用力環(huán)摟著自己,熨帖著自己后背,傳遞給自己源源不斷的溫熱,慢慢撫平了自己膽顫。 “七叔,你走近了,一眼就認出,那個人是假的?” “是?!?/br> “為什么,你怎么認出來的?”她執(zhí)意地這么問。 這是她心中的死結,一直無法明白的,為什么蕭永瀚認不出那是假的阿蘿,為什么他一直一直都在寵愛著那個假阿蘿! 蕭敬遠自然聽出她語氣中少有的固執(zhí),低頭凝視著她那雙濕潤清澈的眸子,卻清晰地看到了里面漾著的忐忑。 就好像,曾經她因為這件事收到過莫大的傷害,那傷害就刻在她眼睛里,記在她心里。 這一刻,他知道,自己的答案于她來說,格外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