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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 沒有任何蛛絲馬跡, 蕭敬遠(yuǎn)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阿蘿最開始心里還存著一絲僥幸,抱著希望,后來逐漸慌亂起來,到了最后,當(dāng)看到連自己父親也覺得蕭敬遠(yuǎn)這次兇多吉少的時候,她整個人幾乎崩潰了。 她一遍遍地回想著往日和蕭敬遠(yuǎn)相處的種種,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神情還有每一個話語,想起他說要娶自己, 他送自己那塊玉,那塊刻著一個“蘿”字的玉,他說了, 等到他們洞房花燭夜, 他會告訴自己為什么那塊玉上刻著一個“蘿”字。 可是她等不到那一天了, 永遠(yuǎn)不會有了。 他可能真得兇多吉少, 她再也看不到他了。 這讓她在那極度的崩潰中, 開始了挖心一般的自責(zé),她開始責(zé)備自己為什么之前不趕緊嫁給他,非要等到現(xiàn)在, 等到他出事了才知道后悔。 她也自責(zé)自己那一晚為什么要讓蕭敬遠(yuǎn)來,為什么要讓他出去跟蹤外面隱藏的人? 他出事了,也許死了。過一些日子,蕭家可能還會為他舉辦葬禮,從此后這個人便不再世間存在。 而她,在別人眼里,只是一個和蕭敬遠(yuǎn)并不干系的晚輩而已。無論她有多少悲傷,她甚至連大哭幾聲為他掉眼淚都是不能。 想到這里,阿蘿幾乎窒息。 他活著的時候,她會想著自己未必要嫁給他的,她害怕嫁進(jìn)蕭家,他不給她十萬分的保障,她這么自私膽小的人,怎么敢輕易再踏入蕭家呢? 可是現(xiàn)在他人沒了,她才知道,這個人于自己,有多重要。 門忽然被推開了,一個頎長的身影站立在門口逆光處,靜默地望著阿蘿的方向。 阿蘿抬起頭,充盈著淚珠的眸底,映入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哥哥——”她壓抑地抿著嘴,不讓自己的哭泣聲脫口而出:“他死了,他是不是真得死了?” 葉青川邁步,走入室內(nèi),隨手關(guān)上了門。 他走到阿蘿身邊,輕嘆了口氣,無奈地道:“阿蘿,我剛打聽的消息,說連蕭家人都不抱什么希望了?!?/br> 這一句話,無異于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阿蘿幾近崩潰。 她知道,所謂的不抱希望,那意思就是說,要放棄繼續(xù)尋找蕭敬遠(yuǎn)了。 “為什么不抱希望?”她緊攥著拳頭,淚目望著哥哥:“我要去問問蕭家老太太,蕭敬遠(yuǎn)不是她的親生兒子嗎?便是真出了事,活要見人死要見尸,難道就這么不去找了?” 說著,她幾乎就要沖出去。 葉青川抬手一把拽住了像氣球一樣就要蹦出去的阿蘿。 “你瘋了嗎?”葉青川清雋的眉眼變冷,語氣也嚴(yán)厲起來:“看看你現(xiàn)在,像什么樣子?一個沒嫁的閨中小姐,為了一個不相干的男人,哭成這樣?你還要去蕭家質(zhì)問人家,以什么身份?用什么名目?你問得出口嗎?還是說,你要把你和蕭敬遠(yuǎn)有私情的消息宣揚(yáng)得天下皆知,讓葉家,讓爹娘,也讓我,跟著你遭受別人白眼唾棄?” 阿蘿聽此言,頓時僵在那里。 是了,她憑什么去質(zhì)問這個?她若真沖動之下跑去問這個,怕是第二天葉家就成了全燕京城最大的笑柄了! 她的哀傷,是不能攤到太陽光底下的,只能悶在這緊閉門窗的內(nèi)室中,獨(dú)自飲泣。 一股難以名狀的哀傷緊緊攥住了她的心,她只覺得每吸一口氣,都要費(fèi)勁她全身力氣。 “哥哥——”她被悲傷擊得整個身子都在顫,顫得根本無法站立,最后是崩潰一般撲到了葉青川懷里:“他不能死,不能死……我不要看著他死……” “可是他或許已經(jīng)死了?!比~青川抬手抱住懷里哭泣的meimei,俊美的臉上沒有半分神情,抿著唇,一字字地這么說。 當(dāng)他說到“死了”這兩個字時,眸中再次泛起清冷的殺意。 但是現(xiàn)在的阿蘿自然不會注意到這些,她絕望地癱靠在自己哥哥的懷里,泣不成聲:“哥哥,你說的那些我都知道,我都懂,可是他要死了,我心里好難過,好難過……” 那種被什么尖利冰冷之物狠狠地絞著心臟的滋味,太痛了,痛得她語無倫次。 葉青川修長白凈的手輕輕攥住了阿蘿單薄的肩膀,他擰眉,低聲道:“沒關(guān)系,過一段你就會忘記了。你只是乍聽到他要死了,不能接受罷了?!?/br> “可是哥哥,我覺得自己現(xiàn)在就要死了……”阿蘿痛苦地閉上眼睛:“我一直覺得,我是有點(diǎn)喜歡他,但是他并沒有那么重要……” 至少在蕭敬遠(yuǎn)出事前,她覺得,她是可以不選擇蕭敬遠(yuǎn),而選擇其它人的。 她是喜歡他,可是喜歡又如何,她上輩子還喜歡蕭永瀚呢,但是那所謂的喜歡,到了最后一看,還不是很荒謬可笑?男女之間的感情,再是濃烈,也會被歲月這杯酒稀釋了去,多年之后品味,不過是淡而無味的一杯冷水罷了。 是以她總覺得,重活一輩子,她要的就是好好活著,自己好好活著,家人也好好活著,活得自在舒適,至于那些虛無縹緲的情情愛愛,有最好,沒有她也可以的。 可是現(xiàn)在,蕭敬遠(yuǎn)出事了,她卻覺得,刺進(jìn)心口的那把尖刀,勝過十八年水牢之災(zāi)帶給她的痛! 若是沒了蕭敬遠(yuǎn),她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做什么,更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該怎么煎熬。 淚眼模糊中,忽然就想起,上輩子的那個最初,陽光明媚的一天,那個忽然出現(xiàn)在她面前的男子,神情肅厲,身形高大,忽然就站在她面前,驚醒了在捉迷藏的游戲中偷懶睡去的她。 他站在她面前說,有人嗎。 沙啞低沉的音調(diào),喚醒了睡夢中的她。 那個時候,她茫然地仰起頭,望向站在陽光下的他,只覺得眼前的男人仿佛一座神祗,俯首望著人間的她。 也是從那個時候起,她偶爾會偷偷地在人群中去注意這個人。 很多時候,她覺得自己懼怕他,并不太敢去看他。 也許是輩分之別,她從來沒想過,自己那種從心底發(fā)出的懼怕和躲避意味著什么? 如今絕望地趴在哥哥的懷里,想著他就此死去,想著再也看不到他,她才知道,或許從上輩子,那個人已經(jīng)埋在心底,再也沒有離去! 她活了兩輩子,才知道他有多重要,可是他已經(jīng)不在了! 想到這里,阿蘿已經(jīng)是痛不欲生。 “哥哥……若是他死了,我覺得我也活不成了……我不明白自己怎么活了這輩子?” 她為什么要重生,為什么這輩子要遭遇蕭敬遠(yuǎn)? 若知道將在今生嘗這心痛滋味,寧愿記憶停頓在蕭家水牢的十八年里。 葉青川感受著胸膛上的濕潤,好看的手指一點(diǎn)點(diǎn)地收緊,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響,臉色也極其難看起來。 他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