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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應(yīng)酬,彼此稱道一番,又謙讓著坐下了。 葉家?guī)讉€姐妹見此,便提議過去河邊看船,倒是把涼亭讓出來給幾個男子說話。 阿蘿聽此,正中下懷,便忙不迭隨著兩位堂姐過去岸邊,誰知到了岸邊,正賞著龍舟,一回頭,便見牛千鈞跟在后面,也過來了。 她頓時扭過臉去,不情愿地喚了聲:“牛公子……怎么過來這邊?” 牛千鈞看她那一臉的不喜,真仿佛大冷天喝了一嘴冰碴子,冰冷冰冷的,不知是什么滋味,就這么愣了半響,最后終于喃道:“三姑娘,可是生我的氣?” 阿蘿聞此,輕嘆。 她還是要把話和他說清楚,牛千鈞其實是個老實人,自己也不該吊著人家耽擱人家。 “牛公子,你何出此言,你我素?zé)o瓜葛,又哪賴的生你氣?” 這一句話,可是把往日兩個人在楊柳堤岸多少眉來眼去的情義全都抹煞了。 牛千鈞一聽急了,越發(fā)覺得阿蘿定是生他的氣,忙解釋道:“三姑娘,之前你家出事,我也求了我爹,并且張羅著打聽消息,我曾經(jīng)過去你家外面想著探望你,只是外面都是守衛(wèi),我不能其門而入罷了!我還使了銀子,買通了人,想法給你遞消息的,這些你都沒收到嗎?” 阿蘿擰眉,她并不知道牛千鈞為自己做過這些。 不過就算知道了,如今也是為時已晚。 她早給了蕭敬遠(yuǎn)許諾將來,抱也抱了,親了親了,斷斷沒臉再和牛千鈞牽扯不輕。 “牛公子,你往日所做,我自是感激,會回稟了父親,請他哪日登門道謝,只是這些話,倒是應(yīng)該和我父母提起才是?!?/br> 牛千鈞聽她有一句是一句,都是把他往外推,仿佛他和她素?zé)o瓜葛一般。 他有些不敢相信地望著她,看她那細(xì)致眉眼上面的淡漠和疏遠(yuǎn),竟覺得仿佛根本從來沒認(rèn)識過她一般。 往日那個在他面前含羞帶笑的小姑娘,哪里去了? 還是說過去的一切,都是他做的一場夢? “牛公子,若是無事,小女子先行告退了?!?/br> 阿蘿低首,這么道。 牛千鈞眼睜睜地看著她離開,緋色衣裙在風(fēng)中翩翩起伏,一直到那纖細(xì)身段消失在人群中,他都愣是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他想,她還是怨恨自己在她家落難時,沒能出手相助吧? ***************************** 而阿蘿離開了牛千鈞后,把那一臉的淡漠終于拋卻,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能說清楚是再好不過了,不然她都覺得自己仿佛騙了人家似的。 長痛不如短痛,現(xiàn)在牛千鈞難受了,早早死心,去尋別的女子吧! 她正想著,便覺原本照在臉上的陽光仿佛被什么擋住了,回過神來,卻見前面站著一個人,那人身形頗為高大,陰影幾乎把自己全部籠罩住了。 心中有所感,緩慢地抬起頭來,果不其然,一個男子正皺眉站在自己前面,那張剛毅的面龐泛著黑,簡直仿佛捉j(luò)ian的丈夫一般! “額……七叔,好巧啊……”阿蘿愣了愣,連忙綻唇笑一笑,打了個招呼。 ☆、第95章 吃醋的蕭敬遠(yuǎn) 阿蘿猛地見了蕭敬遠(yuǎn),也是唬了一跳, 又看他滿臉醋意, 自是乖巧地一笑??墒鞘捑催h(yuǎn)卻依然擰眉, 看看左右沒人注意, 便低聲道:“隨我過來?!?/br> 他聲音壓得極低,顯見的是有什么話要和她說,阿蘿做賊一樣看看四周圍, 便悄無聲息地跟著他往前走, 拐過一個羊腸小道,又越過一片蘆葦叢, 便來到了僻靜處。 此處鬧中取靜, 只能聽到周邊喧鬧的鑼鼓聲吶喊聲, 卻是根本看不到人影的。 “你——”她睨了他一眼, 微微噘嘴,嬌聲道:“干嘛這樣子,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欠了你多少銀子!” 蕭敬遠(yuǎn)挑眉,淡聲道:“你沒欠了我銀子, 卻欠了我別的?!?/br> “什么?” 她疑惑地抬眸看他,黑白分明的眸子清澈猶如見底, 這讓他胸口微緊,有種想擁她入懷的沖動。 這些時日, 幾乎是夜夜都想, 每每不能入眠, 可是他找遍了蕭家上下,也想遍了一切可能,依然沒有找到那可疑之人,可疑之地。 偏生又趕上新帝登基不久,朝中不知道多少事,忙得不可開交,以至于竟然連過來見她一面都不能。 好不容易今日是端午佳節(jié),也是百官沐休之日,他特意尋了件顏色鮮亮的長袍,又用了樣式新鮮的玉簪束發(fā),自己在銅鏡里看了一番,并不會顯老,這才邀著三五個好友,以品茶觀景為由,過來這邊。 在熙熙攘攘人群中,一眼就捕捉到了那抹嬌美纖弱的身影,心里剛泛上暖意,便見她正低頭在僻靜處和那牛千鈞說話。 別的看不清,可是牛千鈞直勾勾盯著她的眼神,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心下自然不悅,便別了幾位好友,過來堵她,誰知道看她見了自己,絲毫沒有歉疚的樣子,反而是不知所謂的笑嘻嘻模樣,這自然更添了他心頭惱火。 “小笨蛋,剛才你和誰說話?” “我……和牛公子說話?!卑⑻}一臉無辜狀,想著也是不趕巧,自己和那牛千鈞就說了幾句話,怎么偏生被他看到? “嗯。”蕭敬遠(yuǎn)沒多說,只望著她那茫然的小模樣,絲毫沒有放過的意思。 “就隨意說了幾句嘛……”阿蘿想含糊過去:“見到了,自然會說幾句話?!?/br> “我看你們倒是頗說了好半響,不像是隨意說幾句?!笔捑催h(yuǎn)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謊言被揭穿,阿蘿尷尬地輕“咳”了聲,只好老實地道:“其實也沒什么,以前還想著,這是個好夫婿人選,或許能做成親事,如今不存著那念想了,自然是好好和人家說,免得吊著人家,倒是我的不好了?!?/br> 蕭敬遠(yuǎn)先聽得什么“好夫婿人選”本是頗為不適,只恨不得將那牛千鈞直接打發(fā)到邊疆去,一輩子不要出現(xiàn)在燕京城才好,結(jié)果又聽得阿蘿說什么“如今不存著那念想”頓時心中微松。 不過他還是問道:“為何如今不存念想了?” 阿蘿被他這么一問,倒是說不出話來,眼珠兒轉(zhuǎn)啊轉(zhuǎn),小白牙咬著唇兒,幾分羞澀幾分無奈,又有幾分小小的不滿,想著他是故意問自己的吧。 誰家姑娘,被他潛入香閨,抱了親了,還要沒事吊著其他男人??? 想起這個,她臉上微紅,不過還是忍不住小聲埋怨道:“你既是不知,那就當(dāng)不知!我不和你說了!” 說著,轉(zhuǎn)身就要走。 誰還沒個脾氣啊,他這么一臉妒夫地跑過來質(zhì)問,她還不愛搭理他了呢! 蕭敬遠(yuǎn)自然不能讓她走的,一把捉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