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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大殿兩側魚貫而入的紅衣僧人,真理,大道,極樂妙境,他們所尋求的一切,其實就在她這里。 雞腿在窩里! …… “我愛你,麻姑,我愛你!”趙穆不知該怎么形容自己的感受,她蜷屈成一團,清眸曼啟,笑了笑,隨即闔上眼,像是睡著了。 那纖瘦單薄,宛如幼鹿的少女,看起來似乎命都要沒了。 “你想要什么,能給的,我都會給你!”她給予他的,似乎無可回報,趙穆不知該如何叫她歡喜。 她一動不動,呼吸淺淺,不像是很愉悅的樣子。 陸敏已累到無力應付,恍惚記得上輩子頭一回完事兒,趙稷也曾說過這樣的話,可那時候,他心里想的卻是,借陸輕歌的羽翼登上皇位,然后封李靈蕓為后。 她道:“我只想好好睡一覺,不要叫任何人吵我!” * 前殿有兩個小內侍在值夜,望著端端正正站在走廊上的郭旭,小聲道:“郭少監(jiān),今兒不該您值夜的,快來這兒暖和暖和,何苦杵在那兒?您就是杵上一夜,皇上也不知道您的忠誠是不是?” 郭旭笑了笑:“小崽子們,還不趁著沒人多閉上兩眼,一會兒他出來,咱們可就沒功夫休息了?!?/br> 兩個小內侍不信,因郭旭平易近人,也不怕他,過來便找他的癢窩兒:“皇上明兒能不能早朝還是一回事兒,今夜是絕不可能再出來的,您這忠心未免太誠懇!” 郭旭叫他們上下亂戳,氣的叫道:“小崽子們,快快滾過去取暖兒睡會兒,勿要在這兒鬧你爺爺……” 自打那毒蛇一樣的老監(jiān)許善暴斃之后,麟德殿的內侍們仿佛成了一群野羊,簡直要騎在郭旭頭上,偏他看著那群可憐孩子,也跟他一樣打小兒凈了身的,欲責不忍心責,欲罵不忍心罵,漸漸就叫他們騎到了頭上! 忽而寢室里出來,皇帝一襲窄袖長袍,胸前龍爪怒張,背披本黑繡金龍的披風,兩臂忽舒,正在系帶子:“為何吵成這樣?” 幾個內侍嚇的撲通就跪,兩個在隔間值夜的姑姑也沖了出來,跪在地上。 披風自頭頂拂過,皇帝聲音出奇的柔和:“郭旭,撤出麟德殿所有人,明日一整日,你親自守著寢室門,不準這殿里有任何響動,任何聲音,若有,朕砍你的腦袋!” 他疾步出了殿門,側眸冷冷掃過方才嬉鬧的那幾個小內侍,下了臺階,騎上禁軍牽過來的馬,一陣風般離去。 約莫兩刻鐘后,便有鐵甲沉沉的禁軍前來,拖死狗一樣拖走了這兩個小內侍。 * 若一直睡下去,陸敏覺得自己能睡上三天三夜。 皇帝的龍榻上用的是最好的絲毯,鋪著舒適的細綢面褥子,只供冬季使用的鵝絨被是真絲面的被里填充,輕如無物,覆蓋在身上仿佛一朵暖暖的云似的,將她整個人裹偎。 她覺得自己像個初出胎室的孩子,身上無一處不酸,不痛,不在顫栗,但那床輕軟的被窩像包氏溫暖的懷抱一般,極好的暖偎了她。 外面的嚎哭聲一陣接著一陣,隱隱傳進來,刺的她腦殼一陣陣的疼。 應該是余寶珠的聲音,她道:“見不著皇上,我今兒就吊死在這大殿之外?!?/br> 郭旭似乎在小聲勸慰,但余寶珠壓根兒就不聽,一陣比一陣更尖利的嚎哭:“分明就是栽贓陷害,我要見皇上,我要叫皇上來明斷事非!” 陸敏起床拉開門,進來的是彩琴。她一笑,眼神極其復雜。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呃……你們懂得。 盡量別留評論別說感想了,反正靠評論上積分榜已經(jīng)不可能了,還不如多罵我?guī)拙?,容易過審! 今兒大周六,我得出去逛逛,不想被鎖文搞的心情敗壞,所以盡量別留關于那啥啥的評論 ☆、總管太監(jiān) 其實彩琴自半夜起, 就在隔壁那間耳房里一直守著。 本來,麟德殿司寢的女官三更就應該起了。但是陸敏沒有起,寢室里靜悄悄, 一點動靜聲音也無,完全不像有個活人在里頭的樣子。 郭旭是個傻的, 一問三不知,只知默默守在門上,彩琴便也樂得裝傻。 昨夜剛過子時,皇帝帶著一群禁軍,鐵蹄嗒嗒進了宮女們所住的外院, 將她從熱乎乎的床上拎了起來。 那一刻,彩琴以為自己在宮外與男子私下往來的事情被皇帝查了出來,險險嚇了個半死。本以為皇帝是來要她命的,誰知皇帝下馬,一直帶著她到后殿的雨檐下, 才道:“朕方才傷了陸敏,只怕她有性命之危。 你是東宮來的舊人,朕才懇將她托付給你,就在此刻,你往太醫(yī)院將所有的御醫(yī)全都宣來, 著陸敏方便時,叫他們?yōu)樗\治。” 彩琴以為陸敏和皇帝早有了男女之情,暗猜只怕昨夜兩人起了齟齬,陸敏或者是因為不肯就范, 鬧起自殺傷了自己,皇帝不敢驚動別人,所以才來托付自己,遂一口應下,卻又多了一句嘴:“奴婢斗膽問一句,皇上,她的傷處,可在見不得人處?” 皇帝果真猜疑,默了片刻道:“是!” 彩琴連忙道:“凡御醫(yī)皆為男子,若女子傷了私癖處,定然不喜男子為其診治。宮里也有帶下之醫(yī),專事為后宮嬪妃們診脈,開藥方的。奴婢先去瞧瞧陸姑姑,問明傷由,再去請帶下醫(yī),如何?” 比如要是匕首捅了心窩,難道叫男御醫(yī)為她包扎? 她這辦法,遠比皇帝那簡單粗暴的辦法好得多。 皇帝道:“就照你的意思辦,盡快!” 彩琴還欲多說兩句,皇帝已經(jīng)轉身走了。 她在外面站了片刻,包嚴實了自己,進麟德殿問郭旭打聽了幾句,見郭旭一直吱吱唔唔,又阻擋她不肯叫她進去,越發(fā)猜測陸敏定然是在里頭尋死。 她遂進了耳房,懸提著顆心,等陸敏親自來叫自己。 等到天亮的時候,彩琴篤定陸敏已經(jīng)死了,心里有點酸楚,又有點高興。 事實上因為為人老實誠懇,待人隨和不爭風搶功獻jian兒,無事不在御前晃蕩,她這些年很得皇帝器重。眼看二十的人了,彩琴跟了皇帝四五年,比陸敏還知道他為人干凈,純粹,沒有花花腸子,只是未開竅而已。 給年青俊貌的太子做侍婢,朝夕伺候起居,便是塊石頭,也會芳心暗許,更何況她還是個正值妙齡的姑娘。 誰知道守了那么多年,他卻只鐘意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那小姑娘不過生的美些,任性、死腦筋,不開眼兒,全無風情。 他明明只需伸手,就可以得到一切他想要的姑娘,卻唯獨對那么個死不開眼的小姑娘癡情一片。 彩琴看在眼里,豈能不恨? 自陸敏入宮,為司寢女官后,彩琴暗暗收了心,也在宮外替自己瞅了個可方的男子,正準備找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