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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的高義,朕就成全陸將軍。但若是為了麻姑,那朕得說一句,朕這輩子也不會放開她,陸將軍若不介意,朕便稱您一聲老岳丈,若是……” 本來隔著兩丈遠的距離,陸高峰一下子就沖了過來,一只鐵拳穩(wěn)穩(wěn)對上趙穆的鬢額,咬牙道:“皇上,人怎么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在興善寺時發(fā)過的誓言,您怎么能說忘就忘?” 就在同一時刻,傅圖也沖了進來,長劍抵在陸高峰的脖子上。 趙穆輕輕推開陸高峰的拳頭,那笑容在陸高峰看來,陌生無比。 東宮三年,他一直是趙穆的武師,那三年中,趙穆一直是個勤懇,好學,向上的好青年。以太子之尊,他和府學的學生們一同學習,習武時從不嫌天氣炎熱,也從不嫌武師們的拳頭重,沉默內(nèi)斂,勤奮好學。 拿他做榜樣,陸高峰整日訓陸府中的幾兄弟。 誰知道當日紅口白牙說自己此生決不會娶陸敏的人,今天又紅口白牙叫他老岳丈了。 趙穆輕輕推開陸高峰的拳頭,說道:“陸將軍,當日朕在興善寺發(fā)誓的時候,同時在心里種了一個愿望。那誓言是被您所迫,不得已而為之,但愿望卻是自己由心而發(fā)。 誓言和愿望,是兩粒種子,被迫而發(fā)的誓言是粒壞掉的種子,朕沒有用心澆灌它,所以它沒長成,便死于半途。但愿望那粒種子是善愿,種善愿,得善果,您可想知道,朕那個善愿,它是什么?” 不等陸高峰回答,趙穆徑自道:“朕的那個愿望,恰恰與陸將軍所逼迫而發(fā)的誓言相反,朕愿自己終能登上皇位,并且,也能三媒六聘,以采禮之儀娶麻姑入宮,做朕的皇后?!?/br> 他這鬼話說的太誠懇,倒叫陸高峰一怔。 陸高峰咬牙許久,收了拳頭。年近四旬的漢子,鬢角漸生華發(fā),他幾乎是在哀求:“草民懇請皇上,求您不要碰我家麻姑。她才不過十四歲,還是個孩子!” 趙穆?lián)]退傅圖,英挺兩道劍眉下一雙長眸,眸中浮著誠意滿滿,揖首在陸高峰面前周周正正行了一禮:“陸將軍,朕一直感念您的高義,也一直欽佩您的作風。不因為與朕的私怨就放棄您所愛的百姓,也不為烈勒是您的兩姓兄弟就枉開一面,朕明白您忠的是國,是百姓,而非朕和朕的朝堂。 但您逼朕發(fā)的毒誓,它早死了,可朕自己發(fā)的那個善念會永遠存在。朕可以主動在您面前起誓,在您生擒烈勒之前,朕絕不會在麻姑身上行禽獸之事,您放心就是。” 皇帝如此正經(jīng),陸高峰不信也得信,于是打算最后再相信這總是出爾反爾的王八蛋一回。 卻不知道趙穆心里還留了一句:若是麻姑主動勾引,那朕可就無能為力了。 * 敬帝喪后過了一個月,趙穆才正式在紫宸殿登基。 登基,定年號,等這一系列的事情忙罷,天色漸漸轉(zhuǎn)涼,便入九月了。 趙穆自然一直在麟德殿的前殿忙碌,而陸敏則深禁于后殿那方小小的寢室,鮮少出門。 等九月過罷,入了十月,三月大孝就算是守滿了。大孝守滿之后,趙穆鞋面上的白麻便可以除去,斬榱也可以納進箱子里,除了逢年過節(jié)祭祀時穿著外,只等著三年孝滿時,再拿出來燒掉。 這幾個月中,多少大臣上疏,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懇請皇帝把陸高峰的女兒還回去。他們漸漸已不求給陸輕歌定罪,只求新帝也別叫陸府的女子迷惑了就好。 但經(jīng)過幾個月的僵持,皇帝每日勤于政事,陸敏的女官也做的刻本守紀,言官們每日查起居注,也挑不出陸敏的毛病來。 他們的希望,又變成了只要皇帝不赴他老爹的后塵,把陸敏納入后宮為后就好了。 一日兩餐,陸敏皆是跟著趙穆一起吃的。這天傍晚,倆人正在后殿那正房里用飯,季雍在旁匯報西北戰(zhàn)線上的事情。 劉進義在逃至關(guān)山外的時候,被趙穆新委任的將軍們給團團圍住殺掉了。 俗語說的好,狼帶狼,羊帶羊,趙穆每日最關(guān)注的,就是在西北與烈勒的戰(zhàn)事,有他一力督促,那些年青的將軍們勢如破竹,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就已收復屬于大齊的三個州,逼的烈勒節(jié)節(jié)敗退。 報完西北的事,趙穆見陸敏一直在埋頭用飯,又多問了一句:“流往嶺南的陸府諸人,可順利到了目的地?” 季雍連忙道:“皆是平安的,毫發(fā)無傷,昨日官吏來報說,已全到了嶺南?!?/br> 這大約是每天吃飯時,最能叫陸敏高興的事情。她依舊是那白綾制的宮婢襦衣,尋常宮婢們都喜歡在領(lǐng)口袖口多繡幾朵花兒來示與眾不同,她卻不然,一身素素凈凈,低頭挾了口菜,抿唇笑了一笑。 既她笑了,皇帝自然也龍顏大開。 作者有話要說: 趙穆:老丈人你過來,我教教你無恥兩個字怎么寫! ☆、季雍 季雍趁著這個大家都歡喜的空兒, 開口求了件事。他道:“皇上,微臣這里有件小事,要求您個恩典。” 趙穆興致勃勃問道:“何事?” 季雍道:“實不相瞞, 微臣看上了個姑娘,欲與她結(jié)成伴侶, 但無賴她是官伎出身,如今在掖廷局當差,掖廷局的官伎是不能贖身的,微臣想懇求皇上一個恩典,脫了她的官伎之身, 叫她能與微臣成親?!?/br> 趙穆心忽而一動,問道:“那女子就你一個恩主,還是?” 季雍道:“她賣藝不賣身,沒有別的恩主,微臣也不算她的恩主, 畢竟我倆還未……” 他將兩只手指逗到一處,輕點了點,那意思自然是說還未睡到一處過。 陸敏知道那個官伎,名字叫李樂兒,傳聞又有才情又有相貌, 還孤芳自賞,冷若冰霜。上輩子她聽過季雍很多傳聞,相傳他與達太傅的兒子達文斌爭李樂兒,他只要一下朝, 就守在掖廷局的門上,不肯叫那達文斌入內(nèi)。 達文斌是個標準的衙內(nèi),想要天上的星星都有人搭梯子給他摘的,自然對于那貌美如花的李樂兒志在必得。 而季雍雖是個翰林學士,卻窮的兩袖生風,又不是像達文斌一樣,要把李樂兒蓄為家伎,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想娶她。倆人打過幾架之后,季雍便生了從皇帝這里討個恩賜,把那李樂兒娶回家的想法。 趙穆道:“既是如此,朕就特賜她一個良籍,不過掖廷局索要的贖身費,你得照實給人家,這個是自古以來的規(guī)矩,朕不能替你抹去。” 這個恩典可真是,良籍給了,卻不賞贖身費。掖廷局的贖身費,動輒幾千兩銀子,對皇帝來說不過撥根寒毛,可季雍搜遍混身上下,通身上下不過幾十兩銀子。 而且一旦賞了良籍,人人都可贖之,價高者得。 季雍再等了片刻,也沒看到皇帝有要賞他的意思,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