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5
池,月光下的太液池波光轔轔,清澈無垠,一輪明月照映其中,半夜的涼風(fēng)拂面,吹的陸敏遍身清涼。 皇子們成年之后,都會出宮劈府建衙,但皇宮里屬于他們的宮殿依舊會留著,以防皇子們夜里留宿時使用。 明德殿是趙穆在宮里的寢殿,但他并不往明德殿去,而是往反方向的皇子殿方向。 經(jīng)過薔蘼殿時,趙穆忽而止步,問道:“麻姑,想不想往那一處去走一走?” 這薔蘼殿四周植滿薔薇,是廢妃蕭氏入宮后的居所,如今正值薔薇花開,遠(yuǎn)遠(yuǎn)聞之,已是一股薔薇花的清甜之香。 但這座宮殿于陸敏來說,卻是個噩夢。因?yàn)樯陷呑于w穆登基之后,改其名為徘徊殿,將她關(guān)在里面,整整關(guān)了十年。 陸敏一把掙開趙穆的手,退后兩步問道:“趙穆,你什么意思?” 趙穆道:“今夜咱們還有一夜的時間,不如先游一游故地,看看陸輕歌要在薔蘼殿設(shè)個什么樣的局,又想做些什么事,如何?” 陸敏繼續(xù)往后退著。重生回來之后,睜開眼晴發(fā)的第一個誓言,就是此生再也不踏入徘徊殿的大門一步,十年幽禁,她再也不想回到那個地方。 月光下他的身影看起來高大無比,黯淡的面容叫陸敏想起前世,他穿著僧衣站在床頭,冷冷看著她寫血書,磕頭跪求他放她走時那無動于衷的樣子。 她漸漸覺得他雖表面虛以尾蛇,嘴里說要放她走,實(shí)際上卻是一退為進(jìn)誘她,一步一步,要誘她入這薔蘼殿,大約還想再關(guān)她一輩子。 上輩子趙穆曾說過一句話,他說:你以欲誘之,朕報你以愛,但那份愛并未能感動你。 這輩子,直到今日之前,陸敏都沒能弄懂這句話的意思。 直到他中了春/藥之毒卻連自己的手都不肯用的時候,她才明白過來,他對于男女之事的厭惡耕植于骨髓,也是真的將那東西當(dāng)成了孽根,也許還曾認(rèn)真考慮過要剁掉。 男人太好色固然不好,但若一個男人厭惡女色,視女人如魔鬼,把男女間自然產(chǎn)生的欲望當(dāng)成洪水猛獸,把囚禁當(dāng)成愛意,那他絕對是個瘋子。 那也絕對不會放過她。 薔蘼殿就在不遠(yuǎn)處,無論今夜將要發(fā)生什么,只要趙穆非得讓她看,就逃不掉全都要見識一遍。 既他虛以尾蛇,將她當(dāng)成只小狗來逗,倒不如她也將計就計,看能否找到逃生之計。 想到這里,陸敏反而冷靜了下來。她咬了咬牙,上前重又握上趙穆那只裹著白帕的手,跟著他往薔蘼殿而去。 敬帝在薔蘼殿,麟德殿的一般人馬全都在殿外陪侍。四個四品少監(jiān),十六個身穿蟒袍的精壯內(nèi)侍,劈腿而立,把守著薔蘼殿的大門。 那么多的人盯著,趙穆自然不從正門入。那徘徊殿后院有座假山,與宮墻相連,相連的地方有處小門,是留給宮婢們半夜有急事時走的。他帶著陸敏從那小門入內(nèi),拾級上了假山。 上了假山夜風(fēng)越發(fā)清涼,抬頭便可看到徘徊殿的正殿,處處燈火透亮,門窗皆開,身著月白色的小襖湘裙的宮婢們穿行其中,鴉雀無聲。 看這樣子,里面除了敬帝,應(yīng)該還有一位女子,否則的話,不會有這么多的宮婢在。 陸敏正在暗猜那女子會是誰,便聽趙穆說道:“我記得剛?cè)雽m的時候,曾有一年的時間,我與我娘一起住在這座宮殿里頭。那時候,敬帝身邊還沒有如今這么多的嬪妃,他幾乎每天都要來一回薔蘼殿,即便不宿夜,也會坐一坐,陪我母親說說話兒。 每當(dāng)他留宿于薔蘼殿的時候,我母親總是異常歡喜。但更多的時候,他會留宿別宮,每當(dāng)那個時候,她就會坐在這塊石頭上,在夜風(fēng)中吹笛子。如今再想,大約她是希望他聽到自己的笛聲,會循著笛聲回來陪她?!?/br> 皇帝擁有三宮六院,還與民間的妻妾不同,個個都是妻子,就算盛寵如陸輕歌幾乎獨(dú)斷專寵,還有彭妃生下六皇子。 皇帝的愛,從來就不是屬于一個人的,投之以癡情,只能換來自找苦吃。 接著,趙穆又道:“我上輩子未曾納妃,也未置后宮,這你是知道的。” 陸敏心中冷笑了一聲,暗說這廝與他爹是截然不同的倆個人,但之所以他不納妃,是因?yàn)樗麡O度厭惡女人,立志要做一個不yin的人。 人之七情六欲,愛欲也是很重要的一項(xiàng),葷也不沾欲也不沾,那活著還有什么意義? 忽而,不遠(yuǎn)處的大殿中忽而傳出一陣尖厲的哭聲,是個年青女子,仿佛正在被野獸追趕一般。 陸敏聽這聲音莫名熟悉,站起來細(xì)聽,隱約能聽到那女子說:“皇上,求求您放了我吧!” 這是陸薇的聲音! 陸敏未能聽真切,遂往后退了幾步,兩步躍上大殿的瓦檐,又溜到斗拱上,一路攀檐走壁到寢室的位置,做倒吊蝙蝠狀,便見寢室之中一個衣衫不整的女子,恰是陸薇,而追在她身后的男人,正是敬帝。 * 屋子里的陸薇被敬帝扯去外衫,只著件玉色繡鴛鴦戲水的肚兜兒,裙子也被扯掉了,只有一條薄薄的褻褲半掛在兩條細(xì)伶伶的大腿上。 她靠在寢室臨后窗的位置,搓著雙手哀求道:“皇上,我還是個孩子呀,您是我的姑父,求求您放了我好不好?” 敬帝煩躁了好幾天,大半夜的趙程又整了一出擾的他五心煩躁,倒不是非陸薇不可,而是陸輕歌幾番暗示,說這陸薇滋味很是與眾不同,要請他嘗個鮮,他才勉為其難。 誰知助興的藥都吃了,這小姑娘卻左躲右躲不肯就范。他正是躁火欲結(jié)的時候,那還懂什么憐香惜玉,一把抓起陸薇扔到床上,直接就撲了上去。 陸薇的頭撞在床壁上發(fā)出狠狠一聲咚響,眼看著撲上來的敬帝,白日有那身龍袍襯著,再有金絲網(wǎng)冠罩住華發(fā),倒看不出老態(tài),可在這寢室昏暗的燈光下,褪去龍袍的他兩只魚袋眼松松垮垮,兩鬢蒼蒼,一股酒氣,還挺著個滾圓的大肚子,分明就是個糟老頭子。 她叫陸輕歌送到這兒來,滿心歡喜等著的,可是將來能登上皇位的年青皇子,甫一見敬帝,還以為他是來替兒子考察太子妃的,誰知道左不過說了三句話,他便直接撲了上來。 混亂之中,陸薇忽而想起,陸輕歌送自己進(jìn)這薔蘼殿的時候,曾經(jīng)說過,自己在枕頭下藏了把匕首,萬一遇到險情,就取那匕首出來自衛(wèi)。 當(dāng)時陸薇還不曾在意,此時才知姑母對于這禽獸般的皇帝也早有防備,給自己備好了自衛(wèi)的東西。她從枕頭下摸出把匕首來,一心橫便朝著敬帝的心窩刺了進(jìn)去。 匕首入rou不過噗呲一聲,敬帝整個人壓在陸薇身上,竟然只是哼了哼,就沒氣了。 這身體肥胖,沉重如山的男人死了之后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