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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朕的司寢女官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9

分卷閱讀79

    口余香。

    竇師良又剝了一枚遞過來,那眼神仿佛父親在看自己乖巧的孩子一般。

    陸敏于是又吃了一枚,等竇師良還她的耳墜兒。

    竇師良手中確實還捏著兩枚耳墜兒,卻不是陸敏方才送給他的那兩枚。

    他也不知自己是何時起的心思, 只記得前幾日夜里從西明寺出來,這小姑娘飛一般的跑了過來,喊了他一聲,他恰好止步, 隨即,那匾額便砸在了地上。

    若非她那一聲喊,他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

    原本,他從未想過與那個女子成親,組成家庭過日子。直到那夜再相逢,他發(fā)現(xiàn)除了她,他不想跟任何人成親,此時再想,那時候他大約就已經(jīng)喜歡上她了。

    難中相欺不是君子之風(fēng),這小姑娘也還未到該嫁之齡,但趙穆咄咄相逼,竇師良已經(jīng)等不及了。

    如喂一只乖巧的松鼠一般,喂完了所有的榧子,小麻姑還眼巴巴兒的等著,竇師良伸手至她耳邊,卻是替她戴了枚耳墜。

    他手太快,陸敏未曾看清形樣,還以為是自己原本那兩只,執(zhí)意要接另一只來自己戴,倆人推讓許久,終是竇師良替她戴了。

    他手勢笨拙,另一只戴了半天才戴上去。

    這是兩枚金鑲紅玉髓的耳墜,紅豆一樣艷麗的顏色,又比紅豆多幾分光亮,戴在她小貝殼一樣的耳朵上,非常漂亮。

    竇師良左邊看看,右邊看看,忽而覺得陸敏兩只耳朵似乎有不同。右邊一只格外的紅,又紅又腫。

    “麻姑,趙穆他方才是不是又咬你的耳朵了?”竇師良問道。

    陸敏摸了一下右耳,騰的一下,雙頰頓時騰起紅云,卻連連搖頭:“沒有的事。不過是東宮蚊子多,叮了一口而已。”

    實際上折騰了一個下午,最后一回趙穆死活弄不出來,非得要咬陸敏的耳朵,連唆帶咬,她一只耳朵就成了如今的樣子。

    離的太近,陸敏仰頭也只能看到竇師良形狀略硬朗的下頜,暮色中他呼吸有些疾促。

    “很多年來,我一直是一個人過的。我不知道該怎么討孩子們歡心,也不知道該怎么與你相處,但我會努力……”竇師良低頭,望著陸敏,笑的有些窘迫。

    陸敏暗暗覺得,竇師良這話似乎有點像是承諾,丈夫?qū)ζ拮拥某兄Z。

    等了半天,他又說了一句:“你瞧,至少我今天就沒有迷路?!?/br>
    陸敏噗嗤一笑,迎上竇師良的眼睛,這向來古板的男人仍還一臉窘迫:“我會努力,照顧好你的?!?/br>
    陸敏一顆心莫名怦怦而跳,暗道上輩子最后一回見他,他已是國之宰相,因為自己太過慌亂,也沒有跟他多說一句,也不知道他上輩子究竟娶的誰。

    若這輩子真嫁給他,倒是要壞了他曾經(jīng)的姻緣。

    *

    蓬萊者,仙境也。

    這座大殿整體以楠木為架,不設(shè)碗口天花,平梁斗拱□□于外。太高的穹頂會吞去光亮,讓整座大殿壓抑無比。

    所以敬帝即位之后,窮天下而搜羅,得一顆鴨蛋大的夜明珠,便將它懸于蓬萊殿斗拱之下,每到夜間,整座大殿亮如白晝。

    三年不見,陸輕歌身邊都已換了新人,倒是芝蘭如今好了,竟成了陸輕歌的貼身婢女。她遙指著殿內(nèi)西一側(cè)的花廳道:“咱們娘娘正在那一處歇息,等著皇上了,姑娘是要奴婢帶著,還是您自己去?”

    陸敏道:“我自己去即可?!?/br>
    她繞過正殿,輕輕推開鮫紗花格扇,腳還未踏入花廳,便聽花廳中有一人說道:“只要母后的心向著兒臣,兒臣一顆癡心,也會永遠向著母后。今夜母后不必出面,只安心看兒臣的就好!”

    這是如今已封禮親王的大皇子,趙程的聲音。

    陸敏適時止手,隔著鮫紗隱隱,可以看到陸輕歌單翹一腿,坐在臨客一張紫紅色的圈椅上,而趙程雙手抱懷,十分謙恭的站在不遠處。

    窗外有侍婢與內(nèi)侍們走來走去,殿內(nèi)也不過鮫紗相隔,無論任誰看見,這都是十分刻已守禮的,皇子向皇后問安。

    但陸敏卻知道他們不對勁兒,因為他們之間有私情。

    陸輕歌和趙程兩個人的私情起于何時,上輩子陸敏全然無覺。

    彼時敬帝除了眼中飛蚊閃爍,還添了一種頭疼之癥,每每疼起來,頭痛欲裂。

    恰就是今夜,敬帝忽而犯了頭瘋,眼看就要崩亡,趙程以為敬帝之后,就該他坐皇位,大半夜跑到清寧殿與陸輕歌幽會,商量繼位事宜,誰知先毒后兵,陸輕歌半夜將他弄死在了清寧殿。

    僅憑方才一句話,陸敏覺得這趙程只怕還會叫陸輕歌弄死。

    *

    若在平時,陸輕歌與這些成年皇子們也會保持距離,不會太相親近。但今夜不同,過了今夜,那個年老的,昏昧的,整日疑神疑鬼的老皇帝就會死。

    從十七歲到二十七歲,陸輕歌伴他整整十年。

    要討好一個整日疑神疑鬼,總覺得所有嬪妃都在背著他偷人的君王可不容易。更何況,敬帝還是個正值壯年,卻又一日不用藥就不能起陽,但又于床事極度貪著的男人。

    陸輕歌之所以受寵,倒不是因為她果真生的美,也不是她有多高的手段。總有更年青更漂亮的女人被送入宮,青春嬌嫩的rou體當然更具有吸引力。

    可唯獨她,有從火州源源貢過來的各種珍稀藥材。煲湯,入藥,外敷,敬帝出了清寧殿便萎蘼,但只要在清寧殿,有她的珍稀藥材相輔,便能夜夜如猛獸。

    一夜一夜,仿如受刑一般,卻還要裝做歡愉,不斷的夸敬帝有多勇猛,自己有多歡喜,這樣忍著厭惡強裝歡喜的日子終于要結(jié)束了。

    陸輕歌漫不經(jīng)心應(yīng)付著趙程,目光無意掃到鮫紗格扇上,便見扇外站著個少女,雖看不清眉眼,但僅憑那身段,就熟悉無比。

    “麻姑!”陸輕歌也不顧忌自己該有的皇后風(fēng)范,猛然躍起追了出來,拉開花格扇的門。

    她手捂上唇哽噎片刻,一把將陸敏攬入懷中,沒頭沒腦在她的額頭吻了起來。

    吻完,她才捧起陸敏的臉兒細看。

    三年不見,這小丫頭完全長開了,不再是小時候那甜美的憨樣兒,兩道小山眉濃淡相宜,一雙亮晶晶的小鹿眼,鼻梁高高秀秀,唇如仰月,不笑而彎。

    她滿嘴的胭脂全在陸敏的額頭上,拿手胡亂揩著,太親近怕要嚇到她,不親近又忍不住,屈膝攔上陸敏的腰,埋頭在她頸間深嗅著:“三年不見,我的小麻姑竟然長到這么大了。”

    無論陸輕歌做過什么,待陸敏一直都好的掏心掏肺。

    此時眾嬪妃皆在各花處廳里等皇上駕臨。

    陸輕歌樂的像過年一樣,命芝蘭送了百合糕、金桔餅,孛蕎糕兒等小孩子們愛吃的零嘴上來。

    陸敏餓了半日,見有冰糖佛手糕,遂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