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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穿黑衣的男人?” 敬帝到底是皇帝,只一念便想到了趙穆,皇子出家才會著黑衣,這句讖言,瞧著似乎是要給陸敏和趙穆聯(lián)姻的意思。 他旋即覺得這是陸輕歌一手導演的鬼把戲,畢竟她自己無子,居于皇后之寵,又跟他差著整整二十歲,也會比自己死的晚。若不想在新帝手里活的凄涼,自然就要早早為自己謀劃,好抱緊新帝的大腿。 他也瞧出來了,陸敏這小丫頭,是陸輕歌手中唯一的法寶,她想把陸敏嫁給最終能登上帝位的那個皇子。好讓自己在太后的位置上活的風光一點。 情人眼里不僅出西施,還會把一切的工于心計變成狹促,敬帝既能看穿陸輕歌的心思,這份千方百計遞到他手里的讖言,也就變的又可愛,又叫敬帝不由更加心疼自己年青的皇后了。 只是他對于繼任的儲君人選,最終還未落到趙穆身上,所以當下也不表示什么,只是丟了那紙讖言道:“時辰不早了,歇了吧!” 陸敏捧著一紙卷軸,氣的直咬牙。她本是好心好意,要幫趙穆穩(wěn)固他的儲君之位。誰知他竟拿她的婚事開起玩笑來,還紅鸞天喜,還天命所歸,想想上輩子在徘徊殿那十年數(shù)星星的夜晚,陸敏暗暗咬牙:這個趙穆,絕不能再招惹了。 因容嬤嬤未跟著一同入宮,仍是清寧殿那兩個叫芝蘭和玉樹的小宮婢來伏侍陸敏入睡。 陸敏一進寢殿便開始折騰這兩個小丫頭,稱自己睡不好,要叫她倆給她點安息香。 安息香放到臥榻之前,她又嫌得熏的慌,指揮著兩個小宮婢將炭盆子并安息香都挪到帷幕外頭去,在外守著。 玉樹搖著扇子道:“陸姑娘,棉帳如此厚實,這安息香就算燃著,也滲不到屋子里,奴婢還是給您搬進來吧?!?/br> 陸敏銀牙輕咬,以自己都覺得雞皮疙瘩滿地落的嬌聲說道:“不要,在屋子里我嫌熏的慌。你們快些扇,扇的多了,香味總能滲過來,快些扇呀我的好jiejie!” 兩個丫頭直嘆氣,不一會兒就在濃郁的安息氣氛中歪在一旁,睡著了。 陸敏連忙爬起來,一人抱著蓋了一床被子,換上一件緊身棉衣將自己裹的暖暖和和,悄悄潛出屋子,直奔原本屬于胡二喜的太監(jiān)值房。 如今這位新走馬上任的清寧殿少監(jiān)賈士成,就住在曾經(jīng)胡二喜的太監(jiān)值房之中。大冷天兒的,他還搖著把扇子,那賈嬤嬤亦在,坐在太師椅上腿翹的老高,一只蒲扇似的大腳輕擺著:“糊涂,你也真是糊涂。你本人高馬大,又是個半閹,只要伺候好了娘娘就好,咱們的主子是娘娘,你往皇上跟前湊,簡直是自尋死路!” 賈士成垂著腦袋,連連點頭:“嬤教訓的是,侄子明白了!” 賈嬤嬤忽而沉沉一嘆,唇邊兩道淚溝深垂:“也罷,你這些日子避一避,先到敬茶坊當差休養(yǎng)一陣子,娘娘跟前也不必露面,我再找人替你,等有機會,我再把你提一提,叫你回來?!?/br> 這賈嬤嬤,才是賈士成的真主子。 當初太后千秋宴前,陸敏記得自己和小趙秉在殿內(nèi)玩耍,這賈嬤嬤在陸輕歌耳邊輕語,現(xiàn)在想起來,想必就是要慫勇陸輕歌去害那廢后蕭氏,畢竟趙穆為太子,等他及位,陸輕歌這個皇后就很尷尬了。 陸輕歌也許有野心,但這賈嬤嬤才是cao縱她的幕后黑手,若是將這賈嬤嬤除掉,陸輕歌或許就會收斂自己的野心。 腳邊一只小袖犬忽而溜過,陸敏抬腳的功夫,賈士成已聽到動靜,大聲喝道:“誰在外頭?” 陸敏抱著柱子兩步竄上房梁,嘴里輕聲叫道:“喵!喵!” 梁上微響,瓦片輕走,那賈嬤嬤與賈士成以為不過一只野貓亂走,推開窗子看了兩眼,卻并未追出來。 回到寢殿,陸敏思來想去,覺得明日還不能回家,一定要先處置了這賈嬤嬤再說。 她一夜輾轉(zhuǎn),早晨還未睜開眼睛,便聽見陸輕歌在哼唱著一首火州城流傳的小調(diào)兒,正在妝臺前坐著,讓那賈嬤嬤親自替她梳發(fā)。 賈嬤嬤這個婆子,陸敏記得是陸輕歌從火州城帶回來的,漢話說的溜,卻是火州人。陸敏睜了眼睛假寐,觀察著這婆子的一舉一動。便聽她輕聲說道:“奴婢晨起聽說士成得罪了皇上,遭皇上斥罵了,他可真是該死?!?/br>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就要入V啦,V后連更三章哦。 ☆、籮雀 陸輕歌自己替自己手上涂著潤膚花露, 勾唇一笑道:“可不是么,我家小麻姑冒著大雪請來的真言,他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樣的臟手, 一個閹人,竟也搶著要捧給皇上, 當真蠢到家了!” 賈嬤嬤連忙道:“奴婢已經(jīng)將他綁到內(nèi)事堂,打上一百板子,刷恭桶去!” 陸輕歌道:“也罷了,看在是你侄子的份兒上,我才不計較的。嬤嬤下回找個眼色靈便些的。麻姑是我的眼珠子, 識不準主子的那種,就不要往這殿里放!” 賈嬤嬤連忙點頭:“奴婢曉得了!” 分明是送到敬茶坊去享清福,還刻意要說打了一百板子,這賈嬤嬤在陸輕歌面前,顯然也是陰奉陽違。 陸敏伸著懶腰叫道:“姑母, 我頭疼!” 陸輕歌旋即過來,一襲蔥綠彩袖盤錦棉裙,十指丹寇紅紅撲了過來,攬過陸敏連連叫道:“辛苦我的小麻姑,必是昨晚叫風吹著了才會頭疼, 也罷,今兒這樣大的雪,姑母不準你走,耽一天再出宮, 好不好?” 陸敏輕輕嗯了一聲,喜的陸輕歌從上至下將陸敏揉了個遍:“嬤嬤,快出宮去給我大哥送信兒,就說麻姑今日不出宮,快去!” 她搓著兩只纖纖玉手道:“今冬頭一場雪,本來公主們?nèi)轮脚钊R山上賞雪烤rou吃,既你頭疼,那就取消了,姑母今天一天都只陪你頑兒,好不好?” 陸敏點頭:“好!” 陸輕歌親自替陸敏梳洗,罷了宮婢們抬進早餐來,陸輕歌連哄帶勸,逼陸敏吃了兩碗粥,才心滿意足的揮走了早餐,笑問陸敏:“麻姑今天想玩什么?叫趙秉來一起玩?姑母陪著你好不好?” 陸敏搖頭,抱上陸輕歌道:“麻姑今天誰也不要,就陪姑母呆著。” 濃妝飾過的陸輕歌,雙瞳剪水,清眸如畫,美的當真叫人真不開眼。如此歡喜的樣子,倒叫陸敏想起自己小時候,她三四歲的時候,陸輕歌大約也就十四五歲,經(jīng)常從陸府悄悄跑出來,到靖善坊來看她,抱著一頑就是一天。 那可愛又美麗活潑的小姑母,曾是除了娘以外陸敏最愛的人。 陸敏咬唇道:“姑母,方才我醒來聽見你和賈嬤嬤聊天兒,她是不是處罰那賈太監(jiān)了?” 陸輕歌眸中閃過一絲不屑:“那不過是個腌瓚奴婢罷了,管他作甚?” 陸敏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