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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就提前買了很多食材堆在了家里,準(zhǔn)備明天做給江伏吃。但他沒等來江伏和元辰,只等到了安了一只假肢的韓晟和悲痛的祈秀。祈秀的手里捧著兩人這些年里獲得的各種勛章。那是他們留給江卿的唯一東西。祁秀說在與敵對方的最后一戰(zhàn),他們一隊需要通過危險重重的一個陡坡,下面是湍急的河流。元辰的右腿中了子彈,所以江伏一直都在扶他走,穿過陡坡的時候腳下一滑,元辰連忙抱緊他撈回懷里,卻被后方追過來的敵人打中了肩膀。那時候只要元辰離穿過陡坡的隊友不過兩三步遠,如果那時松開江伏立刻沖過去的話還有生還的可能,但元辰發(fā)現(xiàn)中彈的肩膀無法施力拉住江伏后,毫不猶豫縱身跳下去抱住了他,然后兩人掉進了洶涌的河里。敵方的追擊很猛,他們不得不暫時撤離,后來找到補充物資反擊成功后他們回去尋找兩人的蹤跡,卻怎么也找不到了。不幸的是,尸骨無存。幸運的是,他們說好了不分開,就真的沒有再分開。第102章龍榻金雀01尚書房里傳來咿呀咿呀的朗朗讀書聲,負手而立的太傅面容嚴(yán)肅地看著搖頭晃腦的皇子和公主,雖然他年事已高,但對他極為尊敬的皇帝依然將教導(dǎo)皇家子嗣的重任交給了他。皇家子嗣不多,皇子與公主加起來一共只有六位,其他坐滿尚書房的都是皇子們的伴讀。有幾個坐不住的伴讀蒙混過關(guān)地光張嘴不出聲,以為太傅沒注意就偷偷向互相扔小紙條,興致勃勃地商量著出宮后要跑去哪里玩。善于教導(dǎo)稚童的太傅突然一轉(zhuǎn)身,沉著臉叫出他們的名字。“你們幾個不好好背書,都給我出去罰站!”被抓包的伴讀都老老實實地立了起來,然后灰溜溜的去尚書房外面罰站。不再被干擾的尚書房又恢復(fù)了安靜,太傅正給皇子和公主講著經(jīng)書,忽然聽到外面罰站的伴讀熱鬧地竊竊私語著,還發(fā)出了嘻嘻哈哈的大笑聲。太傅怒氣沖沖地推開門,厲聲訓(xùn)斥他們。“你們幾個給我站好!不準(zhǔn)說話!”原本圍在一起的伴讀們見他出來了,便急急忙忙的貼著墻壁站成了一豎排,眼觀鼻鼻觀心的不敢再說話。太傅因此看到了剛才被他們圍住的小娃娃。那小娃娃長得粉雕玉琢,水汪汪的大眼睛烏黑澄澈,肌膚柔嫩光滑,他扎著兩個可愛的發(fā)髻,身上穿的是一件桃色的薄衣衫,霜色的衣領(lǐng)上用金線繡著一個“辰”字。太傅的臉色微變。他是太子的雀人。元姓的皇室坐擁萬里江山,手握滔天權(quán)勢,但曾侍奉過三任皇帝的太傅卻深知皇室間存在一個心照不宣的秘密。建立皇朝的元姓先祖曾納過一名苗疆女子為妃,新鮮時寵盛后宮,膩煩了便棄之不顧,任由那苗疆妃子日夜哀淚洗面。后來苗疆女子為了挽回皇帝的心,便用本族的秘術(shù)在他身上下了蠱,要他為了活命不得不依附自己的血,以為這樣就能重獲寵愛。但性情傲慢的皇帝得知自己日漸衰弱是苗疆女子使用的手段后,立刻下令處死了她,用她流盡的鮮血為自己解除了蠱。苗疆女子含恨而死,她遠在南疆的親人得知皇帝的所作所為后悲怒交加,全家人不惜耗費所有氣血用極致的禁術(shù)為苗疆女子報仇。他們詛咒元姓皇帝的子孫后代在成年后都必須依附世間至陰體質(zhì)人的鮮血生存,否則將日漸衰弱,直至子孫斷絕。世間至陰體質(zhì)的人實在稀少,哪怕耗盡終生都不一定能遇到,渺茫的希望如大浪淘沙。被下了禁術(shù)的皇帝來不及將苗疆女子的家人拖出去鞭尸,就不得不趕快派了無數(shù)人手去世間遍尋至陰之人。禁術(shù)在苗疆女子親人都死亡后開始發(fā)揮效用,皇帝強健的身體日漸衰竭,很快便纏綿病榻奄奄一息,整日用天山雪蓮和千年人參延續(xù)生命。就在他絕望的撐了一個月再也撐不下去的時候,負責(zé)尋覓的侍衛(wèi)長跑死了數(shù)匹馬終于及時的帶回了一個至陰體質(zhì)的女子。那女子是山野間的村婦,對于自己及后代即將面臨的大難渾然不覺。皇帝飲了她的血后便一天天的恢復(fù)了過來,為了自己的子孫著想,他便將那村婦納為妃子,又逼迫抓來的苗疆人施了些蠱術(shù),生下來的孩子果然都是至陰體質(zhì)。那村婦行為粗陋,相貌連宮里最下等的宮女都不及,而且皇帝每每見到她時都會想起自己被苗疆女子一家人算計的仇恨,連帶著對那村婦也充滿了厭惡。因此他將村婦及村婦的后代稱作與“閹人”同等的“雀人”,囚在深宮里作為延續(xù)子孫性命的隱秘存在。如被關(guān)在籠中的柔弱鳥雀。是人又不被當(dāng)做人。通常情況下,元姓皇族會用盡男雀人的血,而與女雀人繁衍下一代的雀人。或許是因為皇族的血融入了至陰體質(zhì),之后的每一代雀人相貌都愈來愈好,到了如今這一代更甚。聽說這一次的雀人有三人,其中最漂亮的便是眼前這名被配給太子的小娃娃。只可惜是名男子。太傅無法插手皇族根深蒂固的秘事,但也不免對無辜的村婦后人充滿了憐惜。似乎是察覺到他的目光滿是慈愛,精致的小娃娃怯生生的仰頭看著他,奶聲奶氣的問。“伯伯,我迷路啦,您能帶我回去嗎?”雖然模樣懵懵懂懂,但小娃娃的口齒倒算清晰,也很懂禮貌。太傅對他的憐愛更濃,便彎下腰和藹的說。“伯伯現(xiàn)在有些忙,讓宮人帶你回去好不好?”一聽到宮人,小娃娃連忙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粉嘟嘟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抗拒。他朝太傅跑過去緊緊抱住他的腿,然后仰著頭軟綿綿的求他。“不要宮人,伯伯您帶我回去好不好啊。”雀人的身上雖然流著皇族的血脈,但由于先祖對雀人的極度厭惡,所以世代的雀人在宮里的地位極為卑微,連太監(jiān)都能隨意欺凌。太傅被他烏黑的大眼睛望的心軟成了一灘水,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這時,發(fā)現(xiàn)太傅出去太久都沒回來的皇子們開始不安分了,最調(diào)皮的三皇子鬼鬼祟祟的從尚書房的門里露出半個頭,看到陌生的小娃娃時呆了呆,然后指著小娃娃衣領(lǐng)上的“辰”字驚奇的大喊。“是太子哥哥的雀人!”元家的皇族兒女自小就會知曉雀人的存在,但在成年前都不會與之接觸。所以三皇子的話讓里面的皇子和公主紛紛都忍不住好奇的跑出來看,把小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