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5
讓他難以逃脫。看著正在認真翻閱醫(yī)書藥典,守在自己身旁的韓毅,殷向北目光中一陣糾結(jié),但在他蹙緊眉峰,沉吟半晌之后,他終于還是說話了,「韓毅?!?/br>這還是兩人重逢以來,殷向北第一次主動叫自己。韓毅一愣,立即放了手中的藥典,緩步上前,他看了看殷向北,發(fā)現(xiàn)對方除了神色顯得很勉強外,身體似乎并無異常。「你怎么了,可是又不舒服了?或是……又想撒尿了?」殷向北晃了晃鎖在手上的鐵鐐,一字一句地對韓毅說道,「放我走?!?/br>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很沉,可還是讓韓毅猛地一驚。如果是以往,韓毅肯定會直接拒絕對方的要求,因為殷向北怎么說也是魔教中人,行事有違正道,豈能輕易放脫。但現(xiàn)在,他自知自己虧欠了殷向北許多,卻是不忍再對他說出無情的話來。「抱歉,我沒有鑰匙,無法幫你?!?/br>「不需要鑰匙,你只要幫我解開身上的幾處要xue,我自能運功斷開這東西?!?/br>想來韓毅乃是神醫(yī),對人體各處xue位必然了若指掌,殷向北相信他絕對可以解開自己被封住的xue道。然而韓毅遲遲沒有答復(fù),只是目光卻悄然移開。他很清楚,他們之間彼此對立的身份,注定只能帶來傷害。「這……我不能,你總歸是魔教的人……」「哈哈哈哈哈!罷了,我不過說著玩玩而已,你道我真的會指望你救我?!」殷向北冷笑數(shù)聲,面上雖然是副不在意的樣子,但是內(nèi)心委實痛得厲害。畢竟他們也曾是夫妻一場。他當(dāng)初為了使韓毅愛上自己,不惜委曲求全,乃至懷胎生子,到今日,卻仍是無法換得對方些許真心嗎?韓毅看見殷向北言語之中多有憤懣,只好說道,「幾位掌門都在這里,就算我解了你的xue道,你能沖開這鐐銬的禁錮,可你這傷勢未愈的身體能打過他們嗎?」「打不過也無妨,總比這樣被人綁縛著窩囊等死好!」殷向北怒目圓瞪,手腕將鐵鐐拉得嘩啦作響。「唉,你總是這么沖動。我說過,我一定會盡力保你周全的,你怎么就不信呢?」韓毅無可奈何,他見殷向北怒氣沖沖,心道對方那怪脾氣到現(xiàn)在還是未改。就在兩人尷尬僵持之時,田掌門已帶了人進來。一臉陰冷的田掌門看了眼氣色好了許多的殷向北,對韓毅笑道,「還真是多虧韓神醫(yī)啊,不然這家伙死了可不好辦了?!?/br>「濟世救人本是醫(yī)者本分,田掌門不必客氣?!鬼n毅擺了擺手,這才扭了頭不再去看殷向北。殷向北看見這個之前就對自己屢施酷刑的男人進來,知道定沒有好事。要是韓毅肯幫他,就算他無法安然逃脫,至少也能殺了這個男人泄恨才是。只可惜……殷向北冷哼了一聲,干脆閉上了眼。田掌門見殷向北如此,目光一沉,對手下吩咐道,「還愣著做什么,將他帶去地牢。」一聽田掌門這次來居然是要將殷向北帶去地牢,韓毅這下急了,對方分明答應(yīng)過他不會再刑求折磨殷向北了的,這些人都是名門正道的前輩高人,怎會如此不守信諾?「田掌門,您不是答應(yīng)過不再刑求殷向北了的嗎?」韓毅上前擋在殷向北面前,平日俊朗淡然的面容上滿是焦急。「韓神醫(yī),老夫勸你還是不要多管閑事得好?!固镎崎T冷眼瞥了瞥韓毅,抬手便將他推到了一旁。「不可!他是病人,你們不能傷害他!」「哈哈,什么病人!他不過是我們抓的魔教妖孽罷了,你若阻攔老夫行事,可別怪老夫?qū)⒛阋徊⑹帐?!?/br>田掌門見韓毅執(zhí)意要護著殷向北,不由失了耐性。但是韓毅卻仍是堅定地擋在殷向北身前,不肯讓開。「你們要收拾,就收拾我吧,欺負一個病人算什么英雄好漢?!」一股倔氣從韓毅的骨子里升了起來,連他自己也從未想到過竟會有如此維護殷向北的一天。殷向北這時才緩緩睜開了眼,他看著韓毅那略顯單薄,擋在自己面前的背影,不知是好氣還是好笑,最后卻只有一聲輕嘆。「姓韓的,你閃一邊兒去,老子還沒淪落到你這個小白臉來維護!」豈不料聽見殷向北這番話后,田掌門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哈哈哈,你們夫妻之間,果然是情深意切啊,都爭著維護對方?!?/br>夫妻之間,這四字一出,韓毅赫然一驚,他望向田掌門,對方卻笑得更為得意。「韓神醫(yī),殷向北當(dāng)年娶的男妻,就是你,老夫沒有猜錯吧?」還未等韓毅回答,殷向北卻在他身后冷冷說道,「我與韓毅之間早就恩斷義絕,連休書都寫了!你們無需在此事上多做文章!」然而殷向北所說,句句屬實,韓毅雖想辯解,話到嘴邊,卻是無言。他的眉間緊蹙,糾結(jié)之色躍然面上。「不錯……我與殷向北之間的確有過一段不堪往事。但是如今,作為一個醫(yī)者,我絕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你們傷害一個毫無還手之力的病人!」韓毅的目光從最初的痛苦糾結(jié)變得堅定執(zhí)著,他毫無畏懼地擋住了咄咄逼人的田掌門,也不顧會給自己帶來怎樣的后果。本想看一出好戲的田掌門覺得遇到韓毅這樣的迂腐之人,真是索然無味。他眼珠一轉(zhuǎn),一個惡毒的念頭頓時生出。「誰說我們要傷害殷教主了,嘿嘿……老夫不過是想讓手下好好伺候殷教主罷了。韓神醫(yī),你既然是殷教主的娘子,不會不知道教主大人那不可告人的秘密吧,哈哈哈哈!」很快,韓毅就被人架到了一邊,而躺在床上的殷向北則被人脫去了褲子,袒露出下體。這個時候,屋中一片驚異之聲。「哎呀,竟真是個怪物!」「莫非傳說中的陰陽人就是這樣的?」「嘖嘖,那小花xue長得和娘們兒真是一模一樣?!?/br>種種不堪入耳的話語頓時交雜響起,殷向北滿面鐵青地看著那些把自己當(dāng)做怪物一般打量的男人,雙手攥得格格作響。他原以為這些人尚未發(fā)現(xiàn)自己的秘密,還帶著一絲僥幸想脫身此地。「你們不可侮辱他!」看見殷向北氣得臉色鐵青,韓毅如何不知他內(nèi)心有多么痛苦難堪,此人最是好強,更是不擇手段地也要保守這個羞于啟口的秘密,如今卻被當(dāng)做笑柄一般受人嘲弄,實在算是上蒼給他最殘酷的懲罰。然而,殷向北似乎并沒有韓毅想象得那么脆弱,雖然他氣得渾身都在顫抖,可他的言語之間卻依舊保有一份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