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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世天賦都好的獸人,肯定是有傲氣的,他們這樣跟著一個廢物樣的非獸人肯定是有目的的,區(qū)別只在于功利心強不強,像衛(wèi)渲陽,就只想算計安然得到好處,顧炎屬于見過安然的真本事,覺得跟他混有吃有喝有前途,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信任,一旦危急生命這樣的關(guān)系必然會破裂。╮(╯▽╰)╭要不要給小安然留下一只呢?人家喜歡秦慕言,對手指~。35我騙你的安然曾經(jīng)想過,他用這樣的方法逼衛(wèi)渲陽立下獸之契約,護住自己的秘密。顧炎會怎樣?炎燼會怎樣?秦慕言會怎樣?有幾個人會相信他?兩個,一個,還是一個也沒有?安然說,立下獸之契約就可以安全離開。信任、尊嚴和生命,這并不是多難的抉擇。他們都是聰明人,都知道,一切的美好都是建立在活著的基礎(chǔ)上。尊嚴不能當rou吃。最先訂立契約的是衛(wèi)渲陽,他與安然已經(jīng)徹底撕破臉,若不爽快點給個說法,安然必然不會放他走的,只是一個羸弱的非獸人而已,卻讓衛(wèi)渲陽做出了最屈辱的讓步。從知道包子被動了手腳,他們的命都拿捏在安然手上那時起,強大的武力就失去了它的作用。衛(wèi)渲陽從自以為強勢的一方轉(zhuǎn)為弱者,他該死的恨透了這種感覺。同歸于盡還是茍且偷生?結(jié)果是注定的,四只獸人都輪流立下了獸之契約,天地規(guī)則落下的時候,安然笑了,眼里卻全是落寞。安然閉上眼,揮揮手道:“你們可以走了?!?/br>“你是不是忘了什么?”衛(wèi)渲陽提醒他。安然笑得越發(fā)燦爛,她將手心里熱騰騰的包子遞到嘴邊,咬了一口。“我做的包子啊,皮薄,rou多,味道好。吃那么多還敢按肚子,會疼是應(yīng)該的?!毖劭粗鴰字猾F人又要川劇變臉,安然笑瞇瞇的問:“你們不是想岔了什么吧?我這么善良的人可做不出害人性命的事?!?/br>怒!暴怒!暴怒已經(jīng)不足以形容衛(wèi)渲陽此時的心情了。他就這么被個非獸人威脅了,自降身份立下獸之契約,非獸人告訴他我是騙你的,你自己想多了。艸!衛(wèi)渲陽恨不得一掌把安然拍死。偏偏安然還不怕死的鋝虎須,他說:“不要亂說話,別想找我報仇,千萬別忘了獸之契約哦!”衛(wèi)渲陽從來沒這么憋屈過,不僅是他,顧炎和炎燼也是。除了憋屈,顧炎還有些后悔,他似乎做錯了,他應(yīng)該相信安然的。真相大白之后,顧炎覺得迷茫。他們終究沒有做什么,快速的離開了森林。安然蹲下來,用胳膊抱住雙腿,走了,終于都走了。他知道他干了一件蠢事,他妄圖測量人心,卻忘了人心是最不能測量的東西。它禁不起考驗。明明是花了大價錢雇來的保鏢,現(xiàn)在他們都走了,所有人都說嘯月之森是非獸人的埋骨地,食人花只是最普通的東西,現(xiàn)在只剩他一個人,他要怎么走出去?還是躲進空間里?安然很迷茫。然后他聞到了玉米的甜香。他抬起頭,錯愕的看向身旁,本該離開的某只面無表情的蹲在他身邊,手里拿了一個玉米,涼涼的,已經(jīng)冷了。秦慕言。他沒走?這個時候,安然的表情是錯愕的,他沒想到秦慕言會在訂立獸之契約之后留下來。其實,若是在安然暗示自己已經(jīng)在包子里面下毒,他們要活命就訂立契約的時候,秦慕言站出來表示他相信安然,只要這樣,安然肯定會放過他,對于秦慕言,安然從來就狠不下心。可是那時候,秦慕言一句話也沒說,沒有相信,也沒有失望或者懷疑,他的表情一直是古井無波的,他靜靜地數(shù)著玉米,像是這一切都不關(guān)他什么事,只有在訂立契約的時候,秦慕言深深地看了安然一眼。安然狠狠地耍了他們一把,他以為秦慕言已經(jīng)走了。秦慕言卻沒有。這種感覺是奇妙的,安然看著秦慕言的眼,像是能看透他內(nèi)心的想法。獸之契約這個東西,秦慕言并不在意,那么順從只是想給安然一份安全感而已。秦慕言知道,安然從來沒有真正相信過他們,若是獸之契約這個東西能讓他相信自己,這自然是最好的,秦慕言壓根就沒想到尊嚴的問題。長期生活在寒冷與危險之中的人,會情不自禁的抓住出現(xiàn)在面前的一切溫暖的東西,就算是溫暖的陷阱。安然那一鍋蔬菜粥兩個煮玉米讓秦慕言覺得溫暖,這是第一次有人注意到他的心情,他喜歡什么。不像傭兵團的人,總是最大限度的想要利用他的價值,不像阿爸,眼里只有大哥。秦慕言并沒有什么深刻的想法,他只是不想放開這一點溫暖而已。“你不走嗎?”安然試探著朝他蹲著的地方伸出手。秦慕言不知道安然只是想摸摸他,確認這不是幻覺而已,他將手里涼透了的玉米放到安然手里。“作為一個傭兵,要有基本的職業(yè)cao守,這是你說的?!鼻啬窖哉J真的看著安然,他說:“我并沒有懷疑過你。”嗯?懷疑……好一會兒,安然才反應(yīng)過來他在說什么,秦慕言的意思是:他沒有懷疑安然加害他。“那你還訂立契約?對于獸人而言,獸之契約的約束力是絕對的,超越一切外力的霸道?!卑踩恍α诵Γf:“其實,若是你說相信我,只要說一句相信我,我是不會逼你的?!?/br>秦慕言搖搖頭。“那樣你永遠不會放心?!?/br>秦慕言說了這句話之后,安然久久沒回過神來。永遠不會放心嗎?安然知道,秦慕言說的是對的,他本來就是缺乏安全感的人,莫名其妙來到這個異世,身懷重寶,他想要好好過日子,對別人好,也想別人對他好。他雖然極力在克制,可骨子里到底是擔心的,擔心被有心人洞察他的秘密,擔心被人當做小白鼠關(guān)進研究所。人心是難測的,好多時候,我們可以共患難,卻不能同富貴。安然并沒有錯,他只想保護自己,做了個小小的測試而已。衛(wèi)渲陽與炎燼沒有錯,作為天階的獸人,他們只是驕傲過了頭,以為非獸人就可以輕松把握。顧炎也沒有錯,他只是不夠相信安然而已。人總是惜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