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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爾加聽到阿洛這樣說,神色似乎舒緩了一點,而后他點點頭:“它們都是你的了?!彼静挥谜髑笠庖?,直接下達了指示。“誒?”阿洛怔住。卡爾加陰測測地笑了一下——也許對他而言是友善的笑容:“因為謝爾的無能導致好幾個傭兵中毒,你耗盡了魔力挽救了他們的生命。所以,這是你應得的?!?/br>不遠處,兩三個大隊長湊在一起在竊竊私語。“啊,這不簡單,卡爾加居然也會解釋!”有人在震驚。“看起來,卡爾加對那個年輕人的印象很好……”有人勉強發(fā)表觀點。“難道因為卡爾加一直待在我們傭兵團里第一次看到和他一樣瘦長型身材的男人?”有人說出自己也不敢相信的理由。“去你的,這一點也不好笑。”有人翻了個白眼。跟著又有人過去湊熱鬧:“你們在說什么說什么?!”“我們在說,副團長今天出奇的‘溫柔’啊……”“或者說出奇地講‘道理’……”“團長你敗了敗了啊哈哈哈!”那一邊,在卡爾加自以為“溫和”的眼神下思考著的阿洛,總算想起來那一天晚上的事情。當時在對傭兵們進行救治的時候,他為了掩飾木行靈力泛起的青色靈光,強行吸收了自己隨身攜帶的魔核里面的魔力為用……但后來他的水系魔力和木行靈力居然趁此契機而邁進了水木相生的第一步,他欣喜之余,也就忘記了吸收魔核的事情。而且,那雖然是個五級的魔核,但他的儲物戒指里還有不少,根本算不上什么損失……比起跨入“水木相生”的門檻,他就算再多用幾十顆魔核,也不會有半點心疼的感覺。這樣說來,卡爾加送來這一盒子的魔核是為了補償和感謝?所以,阿洛很自然地說道:“那個沒什么,舉手之勞而已?!彼押凶舆f回去,“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收的?!币粋€兩個無所謂,一盒子的話就太夸張了。跟著,他收到了來自卡爾加的一個瞪眼。“你好啰嗦?!笨柤诱f道。阿洛被卡爾加無比直白的話語噎了一下。隨即卡爾加一個轉(zhuǎn)身,長長的黑發(fā)在風中舞出個美麗的弧線:“讓你拿著你就拿著,廢話好多。”阿洛啞然,剛想跟上去,忽然有個熱烘烘的東西撲過來,一下子抱住他的大腿——阿洛低下頭,又是一陣沉默。他手里托著還沒有合上蓋子的一盒水系魔核,而腳邊卻蹭著一只紅著臉的大型猛獸……阿洛嘆口氣。流牙的酒量,還真是出奇地……弱啊。模仿剎那間,全場的目光都集中在阿洛……和他腳邊的流牙身上。阿洛一瞬間心情很復雜,不知道應該覺得好笑,還是應該覺得尷尬。“洛,嗝~嘿嘿……”流牙有點口齒不清。阿洛低著頭,這個自己養(yǎng)大的孩子,自從十五歲以后,就再沒有讓自己這樣“俯視”的機會了,平日里要對他說話,也總要抬起頭才行——因為如果不對著他眼睛的話,他就不一定會遵循自己的意見了,但與此相反的是,如果讓他看到自己的臉,一般來說,意見都是管用的……“洛,嘿~”流牙扒在阿洛的腿上蹭了蹭,他現(xiàn)在雖然已經(jīng)神志不清了,但還是能認出最親近的人的味道。“流牙……”以后是不是不應該再讓你喝酒呢?阿洛在心里嘆了口氣,不過還是馬上把手里的盒子蓋上,然后彎下身——他小心著沒有讓膝蓋碰到流牙的頭,拉住了他的手臂。“起來了,流牙。”阿洛輕聲說道,“這樣子很難看的啊……”流牙臉色酡紅,金色的眼睛閃亮閃亮的,綻放出一種讓阿洛聲音越來越輕的光彩:“洛不難看。”……我不是在說我難看。阿洛無奈:“大家都在看著呢,謝爾也在看~”他不自覺地就用了誘哄小孩子的口氣,但是酒醉的流牙并不像清醒的流牙一樣會對此表示不滿,反而低下頭更加親昵地蹭蹭阿洛扶在他臂上的手。“唔,謝爾?”阿洛搖搖頭,“不認識。”跟著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又從鼻子里噴了下氣,“很討厭。”在場的眾傭兵充滿了興趣的目光轉(zhuǎn)而投向謝爾——謝爾聳聳肩,他的確暗地里以他自己的方法逗弄了一下那個在他看來某方面智慧非常低下,,應該說單純的少年,不過他倒是沒想到,對方竟然會在醉到這種地步的時候依然牢記對他的不爽之情。嘿,該說是太?單?純了嗎?“洛離他,遠一點?!绷餮肋€在嘟噥著,因為醉酒的緣故他的聲音不大且含糊,可是以傭兵們的耳力,怎么會聽不清楚?目光就又齊齊聚焦在阿洛身上,偶爾還在阿洛和謝爾之間徘徊……阿洛頓時真尷尬了。上輩子修道前,阿洛是紅塵里最底層飽受掙扎甚至連飯都吃不飽的一員,困苦的生活讓他對人充滿了防備,修道之后他是外門弟子,飯是能吃飽了,可辟谷以后卻不用吃飯,每天每天除了做一些常見事務就是修行,與其他外門弟子之間慣常保持距離,而這輩子也是除了在公會里抄書就是在森林里修行……前世今生都只跟流牙一個人特別接近過,他實在是不知道怎么去面對這樣善意卻包含調(diào)侃的奇異眼神。就在阿洛不知道怎么應對的時候,那邊的法爾非——不知道什么時候也灌了好幾瓶酒的臉色跟頭發(fā)已經(jīng)一樣紅的強壯男人,居然也腆著臉笑起來,把腦袋蹭到了回到他身邊坐著的卡爾加的肩上。“卡爾加~嗝~嘿嘿……”幾乎與流牙一模一樣的臺詞,“卡爾加,嘿~”“法爾非,起來了,法爾非,這樣很難看啊?!笨柤雨幊林粡埬樋聪蚣t發(fā)男人,“……你以為我會這么說嗎?”他的聲音就像極地之冰,冷得瘆人,而語氣則像枯干的木頭,死板板的沒有一絲波動。雖然他也模仿了阿洛應答流牙的語句,但完全沒有阿洛的溫柔與帶著寵溺的無奈,反而是隱隱約約的,不可見的怒火!一剎那,原本停留在阿洛和流牙身上的注意力立刻轉(zhuǎn)移到他們的團長和副團長身上。帶了兩分酒意但是完全沒有喝醉的謝爾不禁呻吟一聲,隨即捂住了臉:“不!團長!老師會殺了你的……”賽亞和奧斯勾肩搭背,賽亞的表情如常溫和,可眼里卻是明顯的笑意:“團長又在爭取副團長的注意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