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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看著顧輕涯動作,直到他停下了動作,兩人這才松了一口氣,卻發(fā)覺,方才居然過于緊張,不自覺的屏住了呼吸,導(dǎo)致這會兒胸口居然都有些悶得發(fā)疼了。 可是下一刻,就是更疼了。 因為顧輕涯竟是一言不發(fā),就又去了另外兩座今天剛壘的新墳,如法炮制,破了墓,開了棺,驗了尸。 云懋驚得不行,卻不敢開口,只得閉嘴看著。 直到顧輕涯結(jié)束這一切,他們知道,他這,是有了結(jié)論。 “聞歌說得對,這些人,并非死于疫癥?!鳖欇p涯一邊用帕子擦拭著手,一邊語調(diào)涼涼地道。 “何以見得?”云懋皺眉,這小五寵著聞歌寵得真是沒邊兒了,該不會只要是她說的,他就都藏著說對吧? 顧輕涯睨他一眼,又是伸手進了棺木,“你們看!”拉開那人的衣裳,露出了頸子,因為天氣的原因,那尸身尚算完好,但尸斑已經(jīng)冒了出來,但尸斑聞歌還是識得的,顧輕涯顯然也不是給他們看什么尸斑,而是指了指他頸子上兩塊兒紫紅的印記,也就是比指甲蓋大一些。 “這是什么?”聞歌不解地皺眉。 云懋也是狐疑地蹙緊了眉心。 顧輕涯亦是皺眉,卻有些無奈,然后,便是又一把那已經(jīng)松散了的衣襟又往下拉了拉,露出了尸首瘦弱的胸膛,胸口上,還有背上,幾道紅紫的痕跡很是清晰。 “這是指甲劃拉的吧?”聞歌仔細看了一眼,便是道?!斑@人難不成死前還跟人家打架了?”抬起頭,卻見云懋與顧輕涯對望一眼,不敢看她,扭過頭去,喉嚨癢得很似的,直咳嗽,那模樣,怎一個尷尬了得? 聞歌張了張嘴,看了看兩人的神色,又瞄了瞄棺木里的尸身,突然明白了什么,然后,便是說不出話來了。這……這是個什么事兒??? 幾人皆是沉默,尷尬到風(fēng)都凝滯了。 云懋才咳咳了兩聲,打破沉寂道,“這個年紀……該娶妻生子了?!?/br> “哪個病人,會在病入膏肓的時候,還忙著跟妻子親熱的?而且……你看看……”顧輕涯指了指那人身上那指甲劃拉的痕跡,“你見過哪個在家做活兒的農(nóng)婦會留這么長的指甲?” 聞歌哼了一聲,面露不屑,“這人怕是跟什么不正經(jīng)的女人攪和在一起呢!這長離城里,花樓可也不少?!?/br> “若只是慣常的尋花問柳,或是與人**,這世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不可能都說的是疫癥,而沒有半點兒其他的說法。而且……難道這西郊的青年男子都喜歡尋花問柳嗎?就算都是好了,他們又怎么可能同一時間,一死,便死幾個?而且,個個都是精盡而亡?!?/br> 顧輕涯語調(diào)淡淡,卻是語出驚人。 第323章 小夫妻 “精……精盡而亡?”云懋與聞歌面面相覷,都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 “那……是像那時樓湛為了維持彼岸花開的法術(shù)一樣,所以……吸盡了他們的精氣?”聞歌蹙起額心問道,問完才覺得自己問得委實有些蠢了。 果真,云懋便是用一種看笨蛋的眼神瞄了她一眼,這才轉(zhuǎn)向顧輕涯道,“看來,這些壯年男子都是被美色所迷,這才丟了性命,是不是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 “這世間,從不乏采陽補陰的山精鬼怪。只是……十年前那場疫癥卻是有些不同。”顧輕涯仍然心有疑慮。 “不管是不是同一人所為,這是我們目前唯一的線索,總得試試。何況,不管是什么妖精,她既然是從那場疫癥的翌年就開始做這件事,與十年前,相隔并不久,或許……她恰好知道些什么呢?”聞歌的意思,已經(jīng)表達得很清楚了,不管怎么樣,這樁閑事他們得管,而那只妖撞上了他們,只能自認倒霉。 顧輕涯與云懋對望一眼,事關(guān)軒轅神珠,云懋自然是沒有二話。顧輕涯也只得嘆息,這二人的執(zhí)著,他無需多費唇舌。 既然做了決定,接下來,便是商量對策了。 “問題是……咱們連她是何方神圣都不知道,如何問?”既然是抓妖問話,不是鬼,云懋便也少了些怕忌。 “她不是喜歡壯年男子的陽氣嗎?那咱們給她備著就是了,她饞了,我就不信,她不來?!甭劯枵f著,已是壞壞的笑,目光在顧輕涯與云懋身上慢吞吞地滑過。 云懋立刻毛骨悚然,“果真是最毒婦人心!你這是又要舍我和小五去作餌啊?”上一次引樓湛現(xiàn)身也是一樣?!盀槭裁疵看味际俏液托∥??”云懋不滿得很。 “我倒是愿意作餌,可人家喜歡的是陽氣,我去作了餌,你猜她會上當(dāng)嗎?”聞歌翻了個白眼。 云懋聽得咬牙,但卻是被堵得啞口無言。 聞歌這才走到他身邊,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頭,很是溫情地道,“云二放心!有我在,一定會保護好你的,無論如何,也絕不會讓你被采陽補陰的,放心啊!”壞壞笑著,用力拍了拍云懋的肩頭,將他拍得肩頭一歪,齜牙咧嘴地瞪她,她卻沒有看見一般,兀自笑得更歡了。 頭一回住農(nóng)家小院兒,聞歌挺是新奇的,左瞅瞅,右瞧瞧的,似在參觀,不得不承認,這要比他們在松陵城時,租住的馮娘子的那個小院子要簡陋了許多,這些村民的生活果真過得很是拮據(jù),他們用銀子將這處小院買下,又特意多給了一些銀兩,但愿那家人的生活能夠有所改觀吧! 顧輕涯推門而入時,聞歌正望著小小的窗戶外沉思,驟然抬起頭來,四目相對,顧輕涯難得有些不自在地咳咳了兩聲,道,“那個……我們兩個怕是得住一屋?!?/br> 他們尋了許久,這才找到了這一戶農(nóng)家。有兩個兒子,大的一個,剛剛?cè)⒂H不久,算是還沒有被那采陽補陰的妖所害了的。一家子都很是害怕厄運降臨在他們的身上,可是偏偏,他們家里實在是窮,若是搬去了別的地方,沒地沒錢沒房,那一樣是個死。所以,只得忐忑不安地繼續(xù)在這里待著。 聞歌他們找來時,給了一筆銀兩買下了這個院子。這家人倒還算得良善,看了他們是外地人,雖然看著銀兩心動,但還是支支吾吾將疫癥之事說了,聞歌他們這才決定多給了些銀子,執(zhí)意買下這院子。 那家人見已經(jīng)告知了情況,他們還是執(zhí)意要買下院子,不好問原因,也不好再勸。取了銀子,兩個兒子和兒媳,便是連夜趕去了長離城南十里之外的小縣城去投奔他們姑媽去了。只怕日后就是要在那里安家了。 但老兩口心有不安,卻是暫且留了下來,只怕是怕他們替自己家遭了厄運,要看過了才會安心離開。 一家子便商量了,等到兒子們在那小縣城里安置好了,天氣暖和了,這才再來接二老。 起初,聞歌幾人也是不愿受了這番好意,后來,轉(zhuǎn)念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