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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有那與天同色的,廣闊的松陵原,這片土地,卻是他們即便傾灑熱血,付出生命也要極力守護的地方,不免親切。 馮子霖深吸了一口氣,嘴角甚至帶了笑,“真好!” “怎么好?”韓錚不解。 “回燁京的日子不短,可卻處處不習慣,才恍然間發(fā)現(xiàn),我與那座華麗錦繡的燁京城,早已格格不入了。那些日子我最想念的,便是松陵原上的風,風里帶著的蔓蔓青草和各種野花的香味,本以為此生此世,再也聞不到了,如今還能聞到,日后哪怕死了,也能每日每夜地聞到,這樣,還不好?” 對未來,馮子霖沒有什么懼怕,能夠死在這片土地上,他竟覺得那么坦然到安然。 這回,韓錚沒有出言諷刺,他似是聽得很認真,然后,沉默著認真地思慮了片刻,再開口時,竟是馮子霖不熟悉的溫軟,“你們還真是奇怪!” “我們?”這回不解和驚奇地換成了馮子霖。 “你!三哥,還有阿冉!”韓錚的聲音不知是不是因為氤氳了回憶,而透進了些飄忽的笑意,“三哥也就罷了,說是從小到大,就沒有離開過松陵原,死了也絕不會離開。而阿冉……阿冉曾不只一次與我說過,松陵原上的日出很美,她每每看時,從不舍得眨眼,那時我想,不過就是一個日出啊!能美到哪兒去?若是有機會,可以帶她不同的地方,看不同的日出。涥水河畔、相思湖邊,桑萊山上,哪里不能去?可她說,不要,反倒是讓我能看看松陵原上的日出,還說,若是我看了,便不會再去想別的地方的日出了。我那時,心中不信,但還是答應(yīng)了她,有機會,一定陪她看一次松陵原上的日出?!?/br> 說到這兒,韓錚停頓了一下,胸口好似極速地起伏著,他連連深呼吸了好幾下,這才平復(fù)下來,走繼續(xù)道,“可惜……我總覺得,來日方長嘛,看個日出而已,總有機會的。然后,一日便拖過了一日,卻沒想到,我們的來日方長,竟是在一夕之間便被無情地掐斷了。而如今……哪怕我用盡所有去交換,卻都再也換不來這樣一個機會。” 話到最后,韓錚語調(diào)已經(jīng)有些不穩(wěn),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馮子霖卻感覺到他的氣音是從死咬的牙縫之間擠出來的。 第238章 承諾空 兩個男人,在黑暗中,沉默下來。 韓錚因為激動,喘息地有些重。 他們不知道,韓錚不知道,他的身邊,其實還立著另一道身影,深深望著他,淚盈于睫。 “阿冉到底想干什么?她難不成還真想跟韓錚看一回日出?。俊倍自诔菢墙锹淅?,聞歌捧著腮,看著杵在韓錚身邊,像根木頭一樣不動不移的淳于冉,不由有些擔心。 她莫不是忘了她現(xiàn)在只是一個靈體了,日出時,陽光一照,搞不好會魂飛魄散的吧?就是前幾日,她不也都是躲在韓錚的披風下的么?今日,莫不是被韓錚的情話給燒昏頭了? “你少cao心別人了!我倒是要問你,韓錚不睡,你就不睡,這日子要倒幾時?”顧輕涯卻是沒好氣地瞪她一眼,一雙眼,已是紅彤彤。 “哎喲!你別這么激動嘛!”聞歌連忙道,“這不是因為韓錚不歇著,阿冉便也不歇著么?阿冉早前不是說,她在韓錚沒有死時,便被拉扯著離開了他身邊。你不也說,定是蕭旭他們那伙子人在她身上施了禁靈之術(shù)么?我們得看著她?。〉綍r候,才好順藤摸瓜去找到那幾個人,看看他們到底想要怎么樣,不是?” 好冠冕堂皇的理由,偏偏這些話當中的許多,都是……他說的。無從反駁,顧輕涯只有咬咬牙,忍了。 事情是這樣的。 那一日,聞歌與顧輕涯突然談起這個話題時,便連忙駕了個云,趕去了那日韓錚將淳于冉安葬的地方,誰知,卻是晚了一步,淳于冉的尸身已是不見了,想必已是被蕭旭師兄弟幾個捷足先登了。 而他們沒了法子,又不知淳于冉究竟是在什么時候被施了禁靈之術(shù)的,只得用了這守株待兔的笨法子。 偏偏這些日子,韓錚忙前忙后,心事重重,每日里睡的時辰極少,而淳于冉本就是靈體,她又還沒走什么法術(shù),也用不著怎么歇,倒是苦了要一直盯著淳于冉的兩人。 聞歌又是個苦勸不聽的,大抵是覺得早先沒能救下淳于冉,她有些內(nèi)疚,所以這一回,怎么也要去看看那幾個人想要弄什么鬼。 可是這樣一來,就是每天都睡眠不足??! 顧輕涯哪怕再淡定從容,如今也是有些不淡定了。 可是,某人卻還要刺激他。 “你說你,往日多么淡定從容的一個人,總是教育我,既來之則安之,怎么今日卻這么焦躁了?看來……還得多多修心吶!”聞歌斜睞著他,一臉的嫌棄,片刻后,轉(zhuǎn)過頭去,卻很是中肯地給了一句建議。 顧輕涯色已經(jīng)快氣到鼻孔冒煙兒了。淡定?從容?遇上她,能淡定,能從容那么久,他已經(jīng)快成圣人了。還有修心?是??!與她在一起,這心,還真得好好修修。 顧輕涯哼了一聲,別過頭去,不理聞歌了。 聞歌倒也不在意,仍然悠哉悠哉看她的好戲。 馮子霖還沒有回燁京時,便看出了韓錚與淳于冉之間的可能,只是,他來不及見證,回來時,淳于冉已經(jīng)不見了,直到這一刻,韓錚像是一只刺猬,卻又因著黑暗的掩護,將他的傷口毫無保留地攤在他的面前,細數(shù)他心中美好的回憶和滿滿的遺憾時,馮子霖才知道,這對只有幾日夫妻緣的夫妻,其實與這世間大多數(shù)恩愛的夫妻一樣,面臨著生離死別,一樣的痛,一樣的悔,這并不會因為他們處于戰(zhàn)場,見慣了生死,就會有絲毫的改變。也不會,因為韓錚平日里沒有表現(xiàn)出來,那痛就會少上一些。 可是,這樣的事情,馮子霖卻不知該不該勸,又要如何勸。 最終,他只得嘆息一聲,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頭。 “其實,沒什么好遺憾的,對吧?”韓錚突然幽幽道。 馮子霖抬起頭來看他,卻見他目光望著遠處。 天邊破開了一條亮縫,一點點擴大,然后,周圍聚攏的墨色一點點退了開來,天,就要亮了。 也因此,馮子霖看清楚了韓錚臉上的表情。 他在笑,古怪而恣意,讓馮子霖不自覺地皺眉。 “不是嗎?” 沒有聽到他的回應(yīng),韓錚扭頭望向他,“三哥也好,阿冉也罷,他們不過先行一步罷了。其實也好,至少還算走得安穩(wěn),至于我們,馬上就是最后一戰(zhàn)了,我們能城幾日?一日?兩日?三日?再多又能多久?我很快……很快就可以去見阿冉了,所以,我也不需要遺憾。反而……我得開始頭疼了,見到阿冉,她要是問起我,問起這片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