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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看在聞歌眼里除了有些驚訝之外,突然覺得面前這位葉少俠多了幾分人氣兒,卻也不是那么高不可攀了,嘴角溢出一絲輕笑,眼角余光瞥見神色也多了兩分柔和的顧輕涯,原來,并不是她一人有這般感覺。 “以葉少俠與曲姑娘的身手,那些鬼兵還不是對手,大可一戰(zhàn),何故與我們一樣身陷牢獄?” “若說身手,幾位也不差!”葉空禪嘴角笑意淡淡,目光仍是幽深。 聞歌一聽,黑金色的眼瞳轉(zhuǎn)了兩轉(zhuǎn),嘴角的笑意深了深,帶著戲謔的目光瞟向一旁的顧輕涯。過了這么一會兒,他似乎恢復了一些,雖然臉色仍然蒼白,但那雙窄長幽深的黑眸又神采矍鑠起來,“你們倆看來還想到一處去了呀?說實話,你倆當真才認識么?居然都這么有心機……哦,不,是有默契?你們確定不是失散多年的親兄弟?” 顧輕涯和葉空禪都是神色尷尬,只是望向?qū)Ψ降哪抗鈪s透著一絲探究,顧輕涯半垂下眼瞼,遮住眼中精光,“有些事……我還要再看看,才能確定!” “確定什么?確定你有沒有失散的兄弟?會不會就是葉少俠?”聞歌趨身上前,很有求知欲的眨巴著黑金色的眼瞳。 顧輕涯瞟了她一眼,沒有做聲。那邊,葉空禪卻像是聽懂了似的輕點了一下頭,“確實!如今只是猜測,可別走了眼!” 聞歌無力地翻了翻白眼,“云二,你聽懂了嗎?這兩位到底在打什么啞謎?” “???什么?”從見到鬼兵起就嚇得哆嗦成一團,這會兒更是軟在墻角的云懋恍惚聽到聞歌喊他,抬起那張冷汗涔涔的蒼白臉孔,用那雙無神的眼尋了半天,才找到聞歌,呆滯地半張著嘴。 聞歌扶額,再看向顧輕涯和葉空禪時,泄氣地垮下雙肩,“好吧!你倆果然是兄弟!哎呀!疼!你干嘛打我?” 顧輕涯收回彈某人腦瓜崩的手指,眨眼輕笑,“這會兒緩過來了,不累了?”不是想要保密,不告訴他們,實在是因為還是猜測,多說無益。 聞歌扁嘴,摸了摸扁扁的肚皮,“不累,但是餓了!”像是要證實她的話一般,她的肚皮極其配合地響起一串空鳴…… 在那些鬼兵抓到他們時,聞歌施了個小小的障眼法,輕而易舉地保住了他們的隨身物品,沒被搜去,當然也包括云懋那只很是寶貝的乾坤百寶袋。 云懋掏弄了半天,從里面摸了兩盒糕點,兩壺清水出來,就算是他們的膳食了。 差強人意,但聊勝于無,好歹這也是在牢里,該有的姿態(tài)還是得有的,總不能當真囂張到生個火烤魚來吃吧? 第95章 曹cao到 就著清水吃了兩塊兒糕點,稍稍解了腹中饑渴,聞歌又有了八卦的力氣?!皩α耍☆櫸?,你剛才聽到了吧?那個鬼都尉提到過什么父帥!” “東離的軍制中,可沒聽說過有副帥一職!”葉空禪沉吟道,東離君主經(jīng)韓家先祖之事,最忌重臣把持一方,威脅朝廷,所以一向采取軍政分化,元帥統(tǒng)領(lǐng)軍隊,地方政權(quán)則歸刺史,元帥之下設將軍、都尉、校尉、參軍、隊正等職務,卻獨獨沒有這副帥之說。 “如果這些人真是東離虎威軍的話,當時領(lǐng)兵的是韓定濤,更不可能是什么付帥。”顧輕涯也道。 “就算是南夏軍也不可能有!”這回說話的是之前沒有發(fā)過一言的曲未濃,只見她半抬起眼,仍是淡漠如斯,“南夏當年是武帝親征,所用將領(lǐng)皆是他的親信,大多出自皇族和后族,當中,可沒有什么姓付,還能稱之為‘帥’的武將!” “所以,只剩下一種可能了!”顧輕涯輕彈著手指,半合眼瞼。 “他是韓錚!”那邊,云懋似乎終于緩過勁來,聽了幾人之言之后,緩聲宣布結(jié)論,“韓定濤與定安長公主的獨子,韓錚!” “咦?這么說那個本該留在燁京做質(zhì)子的韓定濤之子卻在虎威軍中?云二,不錯嘛,之前不是說什么也不知道的嗎?”聞歌笑笑,一手搭上云懋肩頭,似是夸贊似的狠拍了兩拍,拍得云懋一邊肩膀歪斜,眼睛瞄著對面牢房,那個知道他怕鬼、暈血,還救過他的曲未濃看似清淡漠然的面容,齜牙咧嘴著,偏偏還不敢呼痛。面子啊,面子,可愛又可恨的面子,害了多少愛面子的男人? “僅僅知道一個名字而已!”云懋嘴角彎了彎,有些苦澀,所有典籍中關(guān)于韓定濤之子的記錄不過堪堪一句,方才還是他差點兒想破了腦袋,才搜尋到了這么一個名字。除了這些,再無其他。 “不對?。∧切┕肀墒墙兴嘉灸?!都尉這個官職……”聞歌點了點額頭,沉吟著。 “從四品!”顧輕涯淡聲接道。 聞歌黑金色的眼瞳輕睞了他一眼,“呵!顧五,你真是越來越像是……姑娘肚子里的蟲子了!” 顧輕涯只是瞥了她一眼,沒作糾纏,眉間卻深攢起來,“從四品都尉,而且還在這虎威軍中,這韓錚到松陵之戰(zhàn)時,只怕也堪堪二十出頭,這可不是一個權(quán)臣質(zhì)子該有的待遇!偏偏在史書典籍中沒有半點兒痕跡?!?/br> 此話一出,幾人盡皆沉默,目下相接間,各有思慮,卻都帶了兩分疑慮三分凝重。正在靜息可聞間,曲未濃眸兒陡睜,蹭身而起,已竄至牢門處,豎耳片刻,食指便已抵在唇上,輕噓了一聲,“有人來了!” 不消片刻,便已傳來一致的問好聲,“都尉!” 目光回轉(zhuǎn),兩間牢房里的五人十只眼,輕瞥對視,可不是說曹cao,曹cao到么?人,這不就來了? 韓錚果然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模樣,著一身玄色戰(zhàn)甲,長身玉立,這般形態(tài),也再次說明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四十年前,他便已然是個死人。 他有著輪廓分明,五官矍鑠的一張臉,不同于葉空禪的冷峻,顧輕涯的清雅,云懋的跳脫,這是個在沙場上,殺伐中成長起來的男人,斂目間淡淡的血腥氣,眉眼里暗藏的殺伐果斷,這無疑是個出色的男子,同時,也是,危險的……對手! 韓錚擺了擺手,有鬼兵取了鑰匙,開鎖。聞歌直覺地不妙,悄悄地掩了身形,藏至顧輕涯身后。 顧輕涯與葉空禪靜靜站起,面上凝著相同的神色,戒慎而凝重,這個時候韓錚來,只可能是一個目的,審訊! 果然,他們被帶到了問訊室,那染血的鞭子,火爐里燒得通紅的烙鐵,還有那掛在墻上叫不出名字,但一看見就讓人毛骨悚然的刑具,讓聞歌臉色一變再變,終于是忍無可忍地扯了扯顧輕涯的衣角,在那雙窄長的黑眸如愿望來時,當下就是狠狠一瞪。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剛剛束手就擒,坐了一回牢且不說,這下,總不能連這刑也要挨上一挨,這可不是新鮮不新鮮的事兒了。 顧輕涯像是聽見了她的滿腹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