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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晨曦還跟在后面,心里多多少少有點不安。他知道想要找殷寧的那個人十分危險,殷寧過去以后不知道會遇到什么事情。對于莫晨曦來說,事情的發(fā)展似乎一定會脫離控制,也會超出他的預期。可是如果殷寧反悔了,沒有過去,莫晨曦又會覺得不甘心。所以他一路盯著殷寧走過去,卻停在門口,走到洗手間對面的窗戶下繼續(xù)講電話。莫晨曦已經(jīng)走到了他的身邊,如果停下來實在太奇怪了,就好像是故意跟蹤一樣。為了消除殷寧的戒心,莫晨曦假作自己也要去洗手間的樣子,先一步走過去推開了那扇門。里面原本是干凈而干燥的,不知何時方磚地板上多了許多水跡,莫晨曦一腳踩上去便滑了一下。他一時站立不穩(wěn)身體向后倒去,后腦勺直接撞在地面上,慢慢的竟有血跡蔓延開來。而那些血液沿著地面原本的水跡流向四面八方,匯成一個紛繁復雜的紋路。紋路類似蛛網(wǎng),而在蛛網(wǎng)的中間正是莫晨曦倒地的地方。他臉色越來越白,眼睛緊閉,呼吸在倒下的一瞬間就已經(jīng)停止了。蛛網(wǎng)開始迅速收緊,終于脫離了為它提供血液的人體,騰空后爆裂開來。只聽一聲巨響,洗手池上面一大塊狹長的玻璃被震得粉碎,同時從一個隔間里跌出一個人來,是那個高大陰郁的異國男子,同樣的臉色慘白,嘴角滲出血絲來。電視臺的人大部分已經(jīng)撤離了,余下的即使聽到了動靜,也在殷守成的提前安排下默不作聲地離開。福利院里原有的人員和圍觀的粉絲也都被請到了安全的地方,整個大樓瞬間被殷家的私家保鏢封死,殷守成和跟在他身后的顧遠帆迅速趕了過來。殷寧站在門口等到了他們,也等到了隨行的保鏢,這時候才叫人一腳踢開那扇門,看到里面仰躺在地面的莫晨曦的尸體,以及看起來表情痛苦難耐的異國男人。顧遠帆一看他就叫了起來,“家琪是不是去找你了?你把家琪怎么樣了?”保鏢迅速上前控制住他,把他的雙臂反剪起來,拖到墻角站定。這時候殷守成才走上前,用一種盡在掌握的語氣說,“你聽得懂中文嗎?我是殷寧的大伯父,也是現(xiàn)在殷家主事的人,我想你大概愿意跟我談?wù)?。?/br>那人飛快地瞟了他一眼,目光放在他身后的殷寧身上,許久才說,“你想談什么?”殷守成便也不再客氣,在場的除了他的人還有兩個小輩,實在沒什么需要忌憚的。他緩緩開口說道,“你想要做什么,不妨拿出點誠意來跟我交換,在殷家力所能及的范圍內(nèi)我都是可以為你辦到你想辦的事情的,只看你愿意給我什么了?!?/br>那人死死盯著他,片刻后突然大笑起來,“你想跟我談條件?你知道上一個敢跟我談條件的人是怎么死的么?”“怎么死的?”殷守成不由向地面上莫晨曦的尸體看去。那人冷哼一聲,“不是他。他自己好端端跑進來找死,還打亂了我的法陣,這么簡單就死了真是便宜他了?!?/br>“那么是誰?”殷守成心中忽然泛起一絲不好的預感。那人看了看殷守成又看了看殷寧,突然桀桀地笑了起來,“就是你們家已經(jīng)下葬的那一位,他與我?guī)煾冈?jīng)做過交易,我?guī)煾敢馔馍硭酪院笥终疑衔?,卻在那里吞吞吐吐言猶未盡,想要我為他做事卻不肯說明詳情,他的結(jié)果你們已經(jīng)看到了。”殷寧一直認真聽著他的每一句話,試圖從中分辨真假和找出有用的信息,但是聽到此處也終于忍不住了。他微微蹙眉,沉聲問道,“你既然承認了我父親的死與你有關(guān),那么他死在海上,遺體也不見心臟,也都是你做的?”這未免也太喪心病狂了一點。不料那人卻搖頭道,“雖然是因我而起,卻也是他咎由自取,自不量力企圖以rou身驅(qū)動法陣,這樣還算是輕的了?!?/br>“什么法陣?”殷守成終于捕捉到他感興趣的關(guān)鍵點。“能夠更改時運,扭轉(zhuǎn)時空的法陣?!蹦侨苏f話時忍不住目露向往之色,“那個法陣是我?guī)煾钙缴畹靡庵?,可惜未完成就身死魂滅了。若能完成,法陣可供人趨勢實現(xiàn)一切愿望,只需要至陰的靈魂來做引。你那個弟弟找不來至陰的靈魂,還妄圖從我這里騙取法陣原有的力量,他又不是純陰之體,自然會遭到反噬。”“你到底在說些什么?”顧遠帆聽得有些不明所以,只能就自己的關(guān)注點問道,“家琪是不是你擄走的?”“那個女人啊,可惜她不是……”他話說了一半便沉默下去,顧遠帆便忍不住撲了過去,揪住他的衣領(lǐng)大聲呵斥道,“你把家琪怎么樣了?她在哪里?”那人被他掐住脖子,一邊咳嗽一邊看著殷守成斷斷續(xù)續(xù)地說,“你不想知道你弟弟留下的東西嗎?”殷守成怔了怔,忙叫人拉開顧遠帆,說,“有事好商量。我那個弟弟的行為還真是不能用常理推測,你說的那東西,他是留給兒子還是留給女兒了?”那人一愣,不屑一顧地看著殷守成說,“他留下的是世間獨一無二的靈魂,我原本以為……”他的話說到這里,卻突然止住,整個人止不住顫抖著看向門口。門口的兩邊都有人看守,門卻是開著的,從那里可以看到走廊深處由遠及近走來一個人影,高挑的個頭,體態(tài)修長,黑發(fā)黑眸黑色西裝,甚至還帶著溫和的微笑。然而這個人帶來的氣勢,卻讓這個桀驁暴戾的異國法師感到一種說不出的心驚膽寒。“遠亭你來啦?”顧遠帆看到他也不禁瑟縮了一下,緊接著討好地殷勤問道。他明知道顧遠亭有多在意殷家的那個小少爺,卻還把人拉過來當誘餌,顧遠帆也的確怕他這個堂弟會當場翻臉。殷守成見又是一個小輩,便沒有太在意,剛轉(zhuǎn)向異國法師打算說點什么,卻被顧遠亭搶了先。顧遠亭目不斜視地走到那個人跟前,開口說道,“我知道你來這里是為了什么。”那人看著他瞳孔急劇縮小,想往后躲閃,卻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一步都動不了。“以后絕了這個念頭吧?!?/br>顧遠亭說著,伸出右手,貼在他的頭頂上。他只覺得渾身的力氣連同與此有關(guān)的記憶一起涌上頭頂,散佚出去,全部消失在對方的手掌中。隨著這個人的癱倒在地,殷守成色厲內(nèi)荏地怒斥起來,“這是我殷家的事情,你不要多管閑事?!?/br>顧遠亭直接無視了他,轉(zhuǎn)而面向殷寧,也是他自出現(xiàn)后第一次正眼看著殷寧說,“你沒有什么要向我解釋的嗎?”☆、第62章坦陳“你沒有什么要向我解釋的嗎?”顧遠亭說這句話時語氣還是淡淡的,但是殷寧看著他就知道他是生氣了,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