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實驗體的決斷。

    “……說好的自由平等呢！”

    項目并未完成。按照步驟，你應(yīng)該呆在培養(yǎng)槽內(nèi)，吸收培養(yǎng)液長至成熟，再由高等監(jiān)理會決定是否賦予你公民身份。摩擦聲似乎也感到傷腦筋：可是你拒絕了。

    施歌都驚了，成熟？叫她去喝培養(yǎng)槽里的尸水，不可能，不存在，她握緊了拳頭：“我只是一個小小混血兒而已，飛船都不堪一擊，你憑什么就認(rèn)為我是春雨的對手?！?/br>
    摩擦聲說：你別無選擇。

    說話間，施歌悄然后退。電腦cao作屏就在咫尺開外，只要夠快，只要能破解……空中無形的AI似乎察覺了她的意圖，令人混亂的摩擦聲一窒，陡然爆發(fā)出尖銳的鳴叫。

    “你瘋了嗎？”

    沖田覺得這些人的思維簡直無法理解，只為跟隨男人探索，就飲下不死藥葬送自己的后半生，少女的腦子被雷懟了么？

    “你懂什么！”

    后者叫道：“我的腳被釘了兩年已經(jīng)廢了，一輩子站不起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我毀了，毀了！再也回不去鬼笛，只能在村野中乞討茍活！”

    “那你又知道不死藥意味著什么？”沖田道，“這東西不是一次性的！一次飲下，就必須補充無數(shù)回，不然會變成一具枯骨！”

    “枯骨就枯骨吧?！鄙倥壑幸延砍鰷I花，“你這種平安快樂的人，根本不知道世界真正的模樣。等你品嘗過風(fēng)雨，再來看我的笑話吧?！?/br>
    她擦掉眼淚，決然發(fā)動攻擊，沖田心里一時說不清楚什么滋味，抽出彎刀，與她戰(zhàn)在一起。少女漸漸蹙起眉頭，忽然把苦無縱向一遞，刀光劍雨中她竟然還有心情玩花招，沖田猝不及防，刀刃徑直迎了上去，“錚！”一聲，苦無赫然碎成兩截。

    少女后跳兩步：“果然。你這把刀什么來頭？近藤勛不可能擁有這種兵器，你從哪兒撿的？”

    沖田本不欲搭理，忽而改變了主意。翻手把刀柄轉(zhuǎn)向前，復(fù)雜的圖騰受光線折射，熠熠生輝：“你該問它的主人。”

    少女的視線一瞬間鎖定在圖騰上?？辞閼B(tài)說明絕對有事，沖田忙問：“你認(rèn)識？”

    少女抬眼看著他，眼神復(fù)雜?！拔腋欣碛蓺⒌裟懔?。”她說。

    ……千代子以前見過這把刀。

    在某個古舊的畫冊上。

    畫冊鎖在主城大殿最為嚴(yán)密的地庫，日日夜夜衛(wèi)隊巡邏，因為上面就是城主的臥室，一旦失守，估計武州城主的位子就易主了。

    只有極少數(shù)人才知道這間密室的存在，因為城主從未對外提起。老城主在位時，大統(tǒng)領(lǐng)是他的左膀右臂，位極人臣，千代子年幼懵懂時曾有幸翻過他從老城主那兒帶回的絕密卷軸，那是一個蓋滿鬼笛歷代統(tǒng)領(lǐng)印鑒的任務(wù)。

    “這是什么？”調(diào)皮的女孩指著卷軸上一柄奇特的彎刀。

    “別亂動。”大統(tǒng)領(lǐng)把她趕走，“弄破我要掉腦袋的?！?/br>
    千代子從未聽過這種話：“你嚇我！”

    “這和別的不一樣?！贝蠼y(tǒng)領(lǐng)不欲多談，但禁不住千代子糾纏，草草給她講述了一個故事。

    古傳卑彌呼女王意求長生，遣一千名勇士赴黃泉斬下伊邪那美三根腳趾，鑄成名刀，這三把刀具有斬殺死神的威力。女王死后，邪馬臺把三把刀封印在誰也找不到的地方，擁有三把刀的人可以得到無窮的力量，甚至令伊邪那美臣服。

    這個傳說不知在武州流傳了幾代，幕府創(chuàng)立，遙遠(yuǎn)的平安，甚至更為久遠(yuǎn)的蠻荒時代。政權(quán)毀滅又起，居民老死又生，如春天生生不息的野草，傳說在流傳中也早已面目全非，只有某些古老殘存下來的典籍才記載它的本來面貌。武州城主何時得知這一事件的不得而知，但身為最高統(tǒng)治者，他們肯定獲悉了一些不足為外人道的秘密。因為每任鬼笛大統(tǒng)領(lǐng)都會接到一個任務(wù)：尋找三神刀，歷任統(tǒng)領(lǐng)都為此殫精竭慮，任任如此，世代接替。

    百年前鬼笛大統(tǒng)領(lǐng)找到了一枚圖鑒，從此沒有更多了。彎刀圖在卷軸中封存百年，早已脆弱發(fā)黃。千代子清清楚楚記得彎刀旁寫了三個字：紅剎鬼。三個字，就是一名大統(tǒng)領(lǐng)奮斗一生的全部成果。記得當(dāng)時自己天真地問：“你也要找這把刀嗎？”

    “當(dāng)然?！贝蠼y(tǒng)領(lǐng)答道。

    “卑彌呼女王這么強，怎么死了呢？”

    ……然后她就被趕出了房間。

    “歷代鬼笛大統(tǒng)領(lǐng)追尋半生的東西，居然在你手里?！鄙倥豢伤甲h盯著紅剎鬼，眼神漸漸變了。那種東西叫貪婪……沖田不動聲色地后退一步，他也沒料到，鶴取師傅家藏的古書居然不是某個古代人創(chuàng)意過剩開的腦洞，而是經(jīng)過武州城主親口鑒定、正兒八經(jīng)的史實。

    斬死神刀這種東西真的存在？沖田難以置信地看著手里的彎刀，紅剎鬼，昨夜神社守也說，他找紅剎鬼。為什么會在老頭這兒，為什么兩處神社都掛滿卑彌呼的畫像，難道他也想祈求素戈鳴尊，把自己的身體恢復(fù)原樣不成？

    ☆、舊血（二十）

    施歌的血液沸騰起來，一瞬間，她似乎看到無數(shù)氣泡從眼前浮起又破滅。她捂住耳朵，張口欲喊卻吐出一口血，鮮血源源不斷地從五官七竅溢出，血液大團大團從喉嚨潑到地上——次聲波震傷了內(nèi)臟。耳邊倏而重歸寂靜，施歌知道，她聾了。

    仰面，四周依然空蕩蕩，白熾燈冷冷地照亮寂寥的房間，不知道眼球還能撐多久。靜電讓施歌的頭發(fā)根根直豎，可惜，每個毛孔冒出的鮮血讓場面一點也不滑稽。轉(zhuǎn)眼她成了個血葫蘆，因為太空服隔水，衣服像吹氣球一樣鼓了起來。

    完全沒有反抗之力。施歌嘆了口氣，這個劇本沒讓她體會到穿越銀它媽的快樂，反而時時刻刻都在提示身為弱雞的恐怖與屈辱。如果她像弗利薩那樣強，哪會被一個AI摁在地板摩擦了一遍又一遍，還要去打神威——要搞春雨，肯定要從提督開始GANK的。

    尼瑪還不得餡兒都被打出來，施歌屈辱地想，銀魂尼瑪就沒有哪個BOSS與神威有不共戴天之仇、實力又強得一批可以讓她抱大腿的。

    難道只能加入星海坊主的家庭隊用愛感化不良少年，mama不要啊，太可怕了！她寧愿加入坂本辰馬的快援隊，畢竟人家在認(rèn)真攘夷，不像某發(fā)、某杉！說好干正事全都在賣萌！

    說起來，銀魂最強的一方勢力到底是誰啊，蹲宇宙發(fā)展她還不如直接奔阿撒瑞人老家，憑敲鍵盤超人一等的手速，一定能出任CEO擠入監(jiān)理會走上人生巔峰的。鬼兵隊與春雨沆瀣一氣，哇無恥，連自己的老本行都忘了嗎，春雨可是要挖地球龍脈耶，怕不是整個地核都熄滅，大家一起燒幾個將軍當(dāng)薪王。

    施歌苦惱地想，利用鬼兵隊與春雨的聯(lián)盟背后捅神威刀子倒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