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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歌強裝鎮(zhèn)定:“沒有的事。有空多嘴不如快干活?!?/br> 男人弓下腰,湊到玻璃前。兩人的距離只有兩寸,幾分鐘前,施歌就在這個位置與機器人對峙。然而這次她反而比面對機器人時更加無措,男人瞇起眼,突然笑了:“你失敗了?!?/br> “我沒有!”施歌道,迅速瞥了男人一眼,“我需要算個數(shù)?!?/br> “你算吧?!蹦腥酥逼鹕?,“我可沒有那么多時間陪你耗……剛才我想了想,似乎沒必要急著找鳴尊。與其在這遍地陷阱的地方爬高上低,不如等鳴尊主動來找我——你說它無處不能到,對吧?我只要搞個大事情好了,你慢慢算,也許我們還能在鳴尊那兒見一面呢,呵呵?!?/br> 他轉(zhuǎn)身就走,施歌來不及多說,撲到玻璃上:“等等!” “我還了你一次活命的機會,你浪費了?!蹦腥四_步不停,“現(xiàn)在我們扯平。” “你以為一個人能對付鳴尊嗎?”施歌急促地說,喘了口氣,“再殘破的鋼鐵也比人類堅硬得多,你去哪里搞事情?” 男人的聲音已經(jīng)遠在通道另一頭了:“不知道。你有什么提議么?” 施歌咬著嘴唇:“救我。我就是大事情?!?/br> “你說什么?聽不清?!?/br> “……救我?!?/br> “什么?” “救我!”施歌憤怒地喊道,虛弱和戲弄讓她感到非常屈辱。她真想一拳懟上男人那張笑盈盈的臉:“你早就知道對不對?!?/br> “什么?” “我的身份!” 男人永遠一臉以不變應萬變的笑。這也算好事,至少施歌知道他對自己的關注不亞于鳴尊了。除了腰帶,他打扮得就像一個隨處可見的普通人,找不出任何與武力相關的痕跡,令人捉摸不透。施歌從未和這種人打過交道,說:“我需要一點時間?!?/br> “我正在給你時間。” 他什么都不會說的。施歌閉上眼,仔細回想起卷入事件以來自己接觸過的所有情景。人,物,事,系統(tǒng)給出十六盞燈這樣明顯的提示,答案必定不難找,比如…… “找到答案了?”看到施歌在玻璃上涂畫,男人閑閑地問。 “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你?”施歌一邊寫一邊說。 “你想多了。”男人說。 “我見過你?!笔└枵f,看著眼前一排數(shù)據(jù),陷入沉思。 提示不難找,施歌稍一思索,就想到了剛進入核心區(qū)時小房間內(nèi)找到的半個機器人軀體脊椎后打的一排鋼印。以平代1,凹代0,取十六位,得到0010101101000111、0101011010001110、1010110100011100,也即11079、22158或44316??捎幸粋€糟糕的問題,47731的號碼是1011101001110011,也就是說,至少有兩位的燈泡已經(jīng)被打掉了。 這是個只有一次機會的謎? 講真,施歌覺得這種事兒系統(tǒng)絕對干得出來,但為了保命,她不得不選擇相信它是個好人。如果鋼印是錯誤的,那還有什么東西可以當做提示語?玻璃已經(jīng)寫滿了,施歌不得不重新盒呵上一些。水汽朦朦朧朧,隔絕了男人審度的視線,令她稍微輕松,有時候比起人,她寧愿和機器打交道。 腦海不期然浮現(xiàn)機器人閃爍的眼睛,可那并非亮與滅的交叉,而是一長一短的…… 男人看到女孩從地板上一躍而起,快速擦凈水霧,在玻璃上畫出一排方格:“照這個做!” “決定了?” “就這樣吧!” 男人瞟了她一眼。他并不清楚這些所謂的“密碼”是怎么回事,但顯然,女孩本人比他更關心自己的命。只要抓住這一點就好了,何況對方眼神熠熠,底氣充足的樣子,他便揚起繩鏢,按照給出的示意圖,敲碎,敲碎,敲碎…… 施歌忍不住握緊拳頭,機器人眼洞的閃光乍看雜亂無章,但若五個五個地分類,正好可以組成一段摩斯代碼,0、1、1、2、3。藍光不斷重復的這一段恰好是斐波那契數(shù)列的前五位,取第十六位610,換算得0000001001100010,可以彌補47731的錯誤。不知道全部敲錯了會怎么樣,施歌繃緊神經(jīng),知道這才是開始。 培養(yǎng)槽緩緩打開了。 “我這個人從來不叫人失望……” 施歌剛剛吸入第一口新鮮的空氣,男人忽然伸出手,抓向她肩膀,施歌身子一側躲開,男人變擒為拳,徑直撞擊她胸口,施歌矮身閃過他腰側,男人的左手襲向她脊背,施歌翻滾護住后心,朝男人的脛骨踹出一腳,后者反晃踩住她腳踝,施歌吃痛,左腿前去救駕,不料卻被男人伸臂一撈,抓住小腿直接提了起來。施歌在半空中弓起腰,雙臂使寸勁攻擊他襠下,男人急忙躲避,松開了對她右腳的壓制,施歌以他膝蓋為支撐凌空踹向他面門,同時右腿蹬胸口,險之又險地掙脫了男人的鉗制。 后者道:“身手真快,可惜了。為什么要跑呢?” 一套動作下來施歌氣喘吁吁:“你抓我干什么?” 男人咧開一口白牙:“那些機器人既然不愿意傷害你,我?guī)е?,應該可以當護身符吧?!彼従徖黾軇荩澳愦虿贿^我的。” “大概吧?!笔└璧溃鋈慌e起手,男人面色一變,施歌捏著一根小小的黑色棍子:“既然叫鬼笛,這根笛子應該是重要的信物吧?” 男人已然摸索過腰帶周身,一直優(yōu)哉游哉的臉,終于沉了下來:“還給我?!?/br> 施歌道:“你這又是什么戰(zhàn)術?幼兒園搶棒棒糖?” 她刻意把笛子舉得更高一點,剛偏移視線,男人就像豹子樣沖了過來,動作和方才截然不同,凌厲得如同一頭猛獸。施歌霎時流出冷汗,面上卻絲毫不顯,冷靜地躲開:“你不是第一次見我了,勉強知道我算哪派的。我不會損害你的笛子,離開這兒,我們大路朝天各走半邊,以后的恩怨以后再算。” 她以為自己的條件已夠優(yōu)厚,只要寬宥幾步路,男人便可毫發(fā)無傷地取回他的笛子。但凡這東西有一點點重要,他都不會拒絕,然而她又錯了。男人盯著她,露出兩顆尖尖的虎牙,施歌正為這突如其來的微笑感到莫名其妙,男人忽然撮起嘴唇,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 施歌的手指驀然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痛得她不由自主地松開手,男人眼疾手快地搶回笛子,施歌被迫后撤,愕然道:“它咬我!” 虎口鮮血淋漓。男人掌心響起一陣嘰嘰咕咕的鳴叫,血液溢出,一只怪異的“蠕蟲”腦袋沐浴在鮮血下從細窄的笛子口拱了出來。它的外表就像一條丑陋的禿毛蟲,長滿黑色斑點的頂端在空氣中嗅了嗅,驀地發(fā)出一聲尖利的鳥鳴。男人愛惜地摸了摸:“那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