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合不攏：“你是說這把刀和戲班老板——來自同一個地方？”

    沖田悶悶地說：“戲班老板如果知道這圖案的寓意，絕不會把煙桿拿到人前了。被什么人利用、借機(jī)吸引神社守的注意，倒是有可能?！?/br>
    施歌這才注意沖田的神態(tài)不對勁，試探性地伸手在后者眼前晃了晃：“喂，你怎么了？”

    沖田一把拍掉她的手：“少煩?？傊@個傳說是解開糟老頭與神社守關(guān)系的關(guān)鍵，卑彌呼和素盞鳴尊、九尾妖狐一起放在神殿里，必然不是匠人的胡言亂語?！彼翎叺囟⒅活^亂發(fā)里支棱起的火紅耳朵，“那不是你的前輩么？快開動你那雜食的大腦想一想，有沒有什么內(nèi)部傳言吻合？”

    ……這掩飾得也太僵硬了，施歌懷疑地看著他，但沖田不樂意，她著實沒什么辦法讓他開口。狐妖闔了闔眼，道：“沒有?！?/br>
    “……”

    “有我早想到了?！笔└钃狭藫蠀⒉畈积R的頭發(fā)，轉(zhuǎn)過臉，“比起這個，我更在意那艘宇宙飛船，地球現(xiàn)在并沒有造飛船的能力，那么這艘船，是天人的？看植被有些年頭了，它和這些事有什么關(guān)系，為什么——會在這里？”

    “不知道?！碧崞疬@個，沖田的神色涼下來，“鎮(zhèn)上的人祖輩居住在這兒，從沒聽誰提過曾有宇宙飛船墜毀。說起來，根本沒有天人降臨過武州，否則也不會外面遍地戰(zhàn)火，只有這里被稱為凈土了。”

    “可顯然不是這樣?！笔└璧?，“這里不僅有艘船，還有座工程量龐大的人工設(shè)施——那座橋肯定不是自然形成的。還有神社和石道，我一直懷疑憑借人力怎么在短期內(nèi)開鑿如此艱難的工程，這樣一來倒可以解釋。根本不是人動的手?！?/br>
    沖田呼吸一頓：“你是說還有天人活著？”

    施歌搖頭：“不知道。理論上除非突發(fā)腦癌，沒聽說過哪個天人會對人類言聽計從的，可模仿神社的建制，似乎對天人也沒有好處。不行，想不通，太令人意外了，特意修條路，那飛船難道還能進(jìn)去嗎？”

    沖田沉默了幾秒：“可以?！?/br>
    施歌一愣。葳蕤樹影下，少年盯著她的眼神有些復(fù)雜：“你的傷還沒好，老實待著，別到處找死了。本來就夠蠢，我可不想道場里多個只會吃飯的傻子。我進(jìn)去看看，有發(fā)現(xiàn)想辦法通知你?！?/br>
    “等等！”施歌撲過去拽住他的袖子，“你說什么傻話呢？我當(dāng)然要去，你——”她停了停，想起自己之前的決心，放軟了語氣，“你留在這兒，我們兩人必須得留一個。你是天然理心流下一任傳人，對道場不可或缺，一旦出事，近藤先生肯定很傷心。”

    她的語氣已經(jīng)很弱了，聽上去幾乎像祈求，就擔(dān)心激怒沖田，然而后者還是炸了毛，施歌只覺得眼前一花，下一秒就被沖田按在了樹上：“——什么意思？有膽子再說一遍，你在看不起我嗎？”

    “當(dāng)然不是。”狐妖辯解道，“形勢所迫，你發(fā)火也沒用。液體的來源是天人，換句話說，是天人造就了那些叛軍——它們想干什么？能藏一艘飛船，就能藏第二艘、第三艘，除了液體外，還有什么東西沒被發(fā)現(xiàn)，像神社守一樣、甘當(dāng)天人走狗的人還有多少？兩個人不能全陷在這兒。放開我，你是不是有什么癖好，掐著我動彈不得那么有成就感嗎？”

    沖田的力道沒有絲毫放松：“所以你打算再去送一次死？你才是有毛病吧，沒切斷天人真正的布置之前，摧毀飛船馬上就會引起他們的警覺。你進(jìn)去什么都干不了，為什么非堅持不可？被砍得破破爛爛的很好玩？”

    “明知故問的問題就不要提了?！笔└璧?，“你又不傻，早就不可能原路返回，不搞出點大事情，我們怎么出去？早一分動手，武州的危險就小一分?？旆攀郑诉x是固定的，你掐著我也沒任何意義！”

    “是么？”沖田居高臨下地望著她，“剛才瞳孔渙散地看著我的是誰，你以為多殺幾個人，就能比我強(qiáng)多少？少自大了，老老實實地滾回道場搬救兵，天然理心流的傳人不止我一個，少拿近藤先生來壓我！”

    “可我說話根本沒人聽啊！”施歌用力抓住他的手腕往外拔，“因為狐貍的身份，你不也縱容堂本三郎差點殺了我？你和我的劍是不一樣的，我早晚要離開，沒必要在意這多一時少一時！”

    沖田一怔：“什么意思？”趁此機(jī)會施歌扯開他的手，拉了拉衣領(lǐng)，頭也不回：“誰說我要去送死了。狐貍的自愈能力你也看到，沒點倚仗，誰會像你一樣莽撞地沖上去拼命。放心，我不會死的，我還欠佑一個道歉，沒陪他完整地逛完夏日祭呢?！?/br>
    “你說離開是什么意思？”沖田還因為新消息沒回過神，施歌抿了抿嘴，準(zhǔn)備爬下樹。不料背后突然探出一只手，拽住她的領(lǐng)子把人拎回原地，婆娑樹影掃過沖田的眉眼，讓他的神色變得晦暗不明：“你想逃跑？”

    狐妖不耐煩地說：“說什么蠢話。我賴在道場還來不及，哪里敢動。說了別老抓我，只差一步，放開，結(jié)束了我們快點出去?！?/br>
    她側(cè)過臉，瞳孔里閃爍著明滅的光斑，看上去是那樣可惡。狐妖的面色依舊蒼白，就在不久前，這張臉還沾滿暗紅的血跡，眼睛空洞渙散，一點點在空氣中失去光澤。僵硬的皮膚，逐漸變得像孤寂和石壁一樣涼，從嘴唇和胸口涌出的血液是那么多，無論怎么擦，都擦不干凈。

    我不會死——沖田腦海中清晰地浮現(xiàn)狐妖最后的微笑，那一刻，她分明是懷著必死的決心的。說謊，永遠(yuǎn)在說謊，在道場是這樣，在山坡是這樣，在生死關(guān)頭還是這樣，就像一層彌漫的霧，永遠(yuǎn)抓不住，看不透，摸不清，驅(qū)不散——

    少年可疑地保持了沉默，施歌等了一會兒，沒聽到預(yù)想之中的炸毛咆哮，不禁疑惑地轉(zhuǎn)過臉。下一秒，衣領(lǐng)上突然傳來一股不容抗拒的巨力，拽得她身子一歪、不由自主地撞在沖田身上！

    劇烈的痛楚驟然從脖頸處迸發(fā)，沖田狠狠咬在她頸側(cè)，力道之大，像一把guntang的烙鐵烙過神經(jīng)，鮮血一瞬間流下，施歌疼得一哆嗦，驚叫道：“你干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走在路上總感覺有人扯我的包，摸了兩次，發(fā)現(xiàn)拉鏈開了一半。一個矮小的男人佯裝若無其事匆匆走了過去，我一懵，就不見了人，好后悔沒有大叫有小偷。

    ☆、舊血（四）

    劇烈的疼痛從脖頸處迸發(fā)，沖田狠狠咬在她頸側(cè)，力道之大，鮮血一瞬間涌出。施歌愣了兩秒，驚叫道：“你干什么??？”沖田置若罔聞，濕熱的觸感劃過皮膚，讓人驀然打了個激靈。灼熱的血液沿鎖骨留下，猶如一把guntang的烙鐵燙在人心上，頭發(fā)柔軟地輾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