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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海王?!?/br> “果然是他。”司馬瑨冷哼。 東海王司馬煒按輩分算是他叔叔,不過皇室中向來也沒什么親昵的親情,倒比陌生人還陌生。 王煥之道:“據(jù)說早年支持江北士族叛亂也有他的份,這么多年卻逍遙法外,不知真假?!?/br> “自然是真的,本王等著修理他已經(jīng)等了十一年了。” 司馬瑨擱下茶盞,起身要走,又被王煥之叫住。 “聽聞殿下現(xiàn)在住在東山的白家別院里,已經(jīng)引來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傳言,您不為自己著想,難道也不為您那位恩師的清譽(yù)著想?” “何必著想,反正遲早也是本王的人。” 司馬瑨舉步出了畫舫,王煥之卻還在震驚中沒有回神。 所以剛才他的意思是想染指他自己的恩師? 王煥之一拍小案,笑得前仰后合:“妙極妙極啊,果然沒選錯人,這性子對我胃口,做人就要少些束縛,什么倫常禮教,去他的!” 司馬瑨回到東山時,郗清還沒走,正在陪白檀下棋。 見他進(jìn)門,郗清笑著起身見了一禮:“殿下這幾日忙碌,是不是對幕后之人的身份已經(jīng)有數(shù)了?” 司馬瑨入席坐了,就著炭盆烤了烤手:“那晚本王審問那人時,他到死也不肯說是誰,只說是受了某位藩王指使。而能用西周金文傳信的人必然精通此道,本王派人查了一下,除了東海王司馬煒,再無他人?!?/br> 郗清恍然,看看白檀,發(fā)現(xiàn)她根本連眼睛都沒抬一下,忍不住推了她一下:“你怎么半分也不好奇呢?” 白檀道:“你們最好換個地方去談,我一點(diǎn)也不關(guān)心是哪個藩王下的手,只關(guān)心何時能結(jié)案,也就可以安心的繼續(xù)教書了?!?/br> 反正她是半分也不想攙和朝中這些你爭我斗的破事。 司馬瑨道:“本王明白恩師的意思,之所以在恩師面前提起,是因?yàn)闁|海王以前支持過江北士族叛亂,所以當(dāng)初吳郡中那些搜捕本王的叛軍會用刻字來傳信也就不奇怪了?!?/br> 白檀這才抬起頭來,想了想道:“東海王當(dāng)初想害殿下用這法子還說得過去,可這次要害的是我,他難道就沒想過我會認(rèn)出那字來?既然他能在支持叛軍后還脫身事外,一定不是泛泛之輩,怎么會留個能夠讓我認(rèn)出的證據(jù)來暴露自己呢?” 郗清點(diǎn)頭:“許是栽贓嫁禍?!?/br> 司馬瑨道:“是栽贓嫁禍更好,一次端兩個,倒還省事了,只希望陛下這次能強(qiáng)硬些,下定決心處置了他們?!?/br> 白檀撇撇嘴:“陛下就算不動他們也是暫時的,必然有他的理由,又不是樂意包庇。” 司馬瑨冷笑一聲:“果然在恩師眼里,陛下什么都是好的。” 白檀一下就覺得不對了。以前沒察覺,只是覺得他情緒反復(fù)無常,難以捉摸,如今才發(fā)現(xiàn)好像每次提到陛下他就老大不高興。 她細(xì)細(xì)回想了一下,越回想越覺得是這么一回事。 若這是吃味,那他就是真的看上自己了。 郗清離開時已經(jīng)天黑了,仆從送了飯菜過來,白檀與司馬瑨一人一案,相對而食,默默無言。 不行,情況不妙,她已經(jīng)忍不下去了。 用完飯司馬瑨仍然沒有離開的意思,坐在案后用茶。 室內(nèi)再無他人,白檀清了清嗓子,直截了當(dāng)?shù)溃骸扒g啊,有些話為師一定要跟你說清楚,你不能喜歡為師?!?/br> 司馬瑨抬眼看過來,眼中漸漸染了笑意:“恩師覺得本王喜歡你?” “……”白檀覺得臉頰有點(diǎn)發(fā)熱,因?yàn)樗@話問的感覺好像她是自作多情一樣。 她干咳一聲:“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喜歡為師,這話一定要說清楚,總之你不能喜歡為師?!?/br> “為何?” “因?yàn)椤边@要怎么解釋?總不能說因?yàn)樗钪家獙⑺囵B(yǎng)成一位合格的儲君吧。那是密旨,又不能到處說。 而的確一個儲君是容不得這些離經(jīng)叛道之舉的。 他的品行已經(jīng)夠崩壞的了,再加一條師生亂.倫,想來這輩子也是再無出頭之日了。 最后她只能一錘定音:“總之為師是為你好?!?/br> 司馬瑨湊近幾分:“恩師與本王已有肌膚之親,事情一旦傳揚(yáng)出去,你再也無法嫁人了,難道就一點(diǎn)不擔(dān)心?” 白檀還真不擔(dān)心:“我已到這個年紀(jì),早沒了嫁人的心。殿下若是出于戲弄,為師并不會因此受什么影響。殿下若是出于情意……為師還是那句話,你不能喜歡我!” “恩師未免強(qiáng)人所難了些,品行教導(dǎo)也便罷了,竟然連本王喜歡誰也要教?” 白檀朝后退開一些,一臉沉痛:“你這算是承認(rèn)了嗎!” “本王承不承認(rèn),全看恩師怎么想了?!?/br> “……”這是要?dú)馑浪怀桑?/br> 白檀無力:“殿下到底喜歡我什么?” 我改還不行嗎!?。?/br> ☆、第23章 師生 以司馬瑨的脾氣,是不可能直接告訴白檀到底喜不喜歡她,以及喜歡她什么的,實(shí)際上喜歡一個人的理由本也就說不清楚。 他倒更樂意看著白檀為此事苦惱,也好過以往眼里分毫也沒有他。 所以他起身直接就走了,一個字也沒留下。 白檀的視線落在他離去的門口,表面淡定,心里卻是一片翻江倒海。 一個男子對一個女子做這種事,不可能是僅憑一時沖動,她自問也沒生得一副叫人見了就把持不住的傾城之姿。所以她確信司馬瑨是動了不該動的心思。 也許是覺得她是塊寶,值得握在手里,也許只是單純的男女之情,反正她都要將之扼殺。 她本就不會跟他有什么瓜葛,何況還身負(fù)皇命。 唉,真想對著皇宮遙遙拜上三拜,簡直是有愧陛下所托啊。 摸了摸唇,那感覺似乎還在,那么冷血的一個人,雙唇卻是溫?zé)帷?/br> 思緒猛地一停,她惱恨地敲了一下硯臺,胡思亂想什么呢!還回味起來了是吧! 年關(guān)將至,不過朝中注定是過不好年了。 藩王們都還留在都城,好在每年年底各地藩王本就要入都進(jìn)貢,待著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只是案子不能再拖了,否則一旦開了春,就再無繼續(xù)扣留他們的理由了。 王煥之這段時日一直住在東山西麓的王家別院里,這日心情不錯,居然蹦跶到白家別院的地界來了。 白檀今日起開始休課,好讓家在遠(yuǎn)地的學(xué)生們可以離都回去過年,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