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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yīng)該十分安全,張妙心里一松。之前凌鹿和霜牙不告而別,她著實是有些擔(dān)心的。「你怎么……?」張妙的語氣里,仍透著nongnong的疑問。“張姐,詳細(xì)的情況等之后我再告訴你?!?/br>此時此刻,凌鹿正身處空中那艘巨大艦船的指揮部內(nèi)。透過屏幕,看著地面上一片狼藉的可怕景象,他的臉色平靜,眉心卻不易察覺地皺了起來。希望一切還來得及。這么想著,凌鹿不再浪費(fèi)一分一秒的時間,馬上開口說道:“現(xiàn)在你能不能和其他人盡量停止攻擊,給我一點時間?”「什么?」張妙不明白,要他們?;穑赡切┳儺惿锟刹皇浅运氐?。剛想開口反駁,張妙視線從機(jī)甲駕駛艙往外一掃,立刻呆住了。她的周圍,前一刻還像發(fā)了瘋一樣的變異生物們,仿佛被施了定身術(shù),它們都一動不動,伏低身體,無論墻上還是墻下,變異生物都在做同一件事,它們仰起頭,從嘴里流瀉出有規(guī)律的應(yīng)和一般的奇特叫聲。其實不用凌鹿說,所有人都差不多快被這一幕驚呆了。誰能想象,上一秒還猶如狂暴怒濤般的變異獸潮會在轉(zhuǎn)眼之間就化身平靜的海面?從墻頂高處望去,烏泱泱的變異生物匍匐在地,幾乎覆蓋了墻外每一寸土地,充滿韻律的呼叫一波波擴(kuò)散開去,越來越悠長綿遠(yuǎn),聲波盤旋、激蕩,響徹了整個第七號定居點的上空。目睹這一幕,張妙心里有種奇怪的感覺,這些令人恐懼不已的生物,眼下表現(xiàn)出的行為,仿佛是被某種更為強(qiáng)大的力量統(tǒng)御了。這場變異生物的集體共鳴,持續(xù)了有一分鐘左右。然后,讓所有人更為震驚的事就發(fā)生了——先是一只,接著兩只,很快數(shù)不清的變異生物大軍開始往后撤退。在地動山搖的巨震聲中,黑壓壓的獸潮就像來的時候一樣去了大半。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發(fā)生,張妙和楊軍他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感覺太不真實了,在每個人都感覺眼前一片黑暗看不到希望的時候,黎明乍亮的曙光就這么忽然出現(xiàn)在了眼前。當(dāng)震撼與驚愕過去后,人們還是逐一回過了神。劫后余生的幸存者們茫然四顧,看著墻內(nèi)墻外滿目瘡痍,到處都是熊熊的火光或燃燒過后的大片焦土,無人歡呼慶祝,氣氛沉重。在付出了慘重的傷亡代價后,他們這算贏了嗎?變異生物大軍真的離開了嗎?顧不上擦掉臉上的汗水,血水,還有硝煙和塵土,狼狽不堪,幾乎快精疲力竭的人們開始再次投入了另一場戰(zhàn)役。一些人忙著搶救傷員,一些人則聚集起來,對極少數(shù)仍徘徊不去,試圖繼續(xù)攻擊人類的變異生物展開了圍剿。他們甚至忘了頭頂上懸浮的那艘大家伙。而在銀白色空天母艦的飛行甲板上,霜牙就站在最前方。他的背影高挑挺拔,深黑長發(fā)被風(fēng)不斷吹起,完美的側(cè)臉上無悲無喜。他只是靜靜俯瞰著,仿佛一位強(qiáng)大的君主或神明,看著大波黑色獸潮向南退去。下一秒,他結(jié)了冰的銀色眼睛突然眨了眨,瞬間點亮的光芒簡直快要燃燒起來,他迅速轉(zhuǎn)過身,以一種令人心跳加速的、熱烈而執(zhí)著的目光,緊緊盯著一步步正向他走來的人。那是他的摯愛,他的珍寶,他的大眼睛。☆、晉江獨(dú)家凌鹿從另一頭走近,看到蛋蛋眼神亮閃閃的樣子,就忍不住微笑起來,“蛋蛋,你還好吧?”一邊側(cè)臉被凌鹿輕輕撫摸,蛋蛋舒服地瞇起眼,轉(zhuǎn)眼就像換了個人。前一刻,他是一把出鞘的利刃,鋒芒畢露,寒氣森森,光是接近就會為他所傷。但現(xiàn)在,他又變回了凌鹿熟悉的蛋蛋,雖然沒有說話,神情卻熱烈而又專注,仿佛除了凌鹿,眼里再也容不下別的事物。這世上,蛋蛋只會對一個人露出這樣的表情。從還是個蛋開始,第一次被小小的凌鹿抱在懷里,溫柔的觸摸,對著他說話,一切仿佛就早已注定。“怎么了?”看到他的小怪物呆呆出神,凌鹿的嘴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笑意忍不住更深。陽光下,他漆黑的眼睛里有碎金般的光芒在閃耀,明亮,堅定,又異常的溫暖,讓蛋蛋的心就像被毛茸茸的小貓爪子輕輕在抓,癢癢的,暖暖的。快速低頭啄了一下凌鹿的雙唇,然后將他整個抱進(jìn)懷里,蛋蛋發(fā)出了一陣格外滿足幸福的嗚嗚聲。他有千言萬語,這一刻卻又完全不知道該從哪里說起,他的心仿佛快燃燒起來,靈魂歡喜地顫抖,越來越濃烈的愛意在胸口不斷積累,猶如洶涌澎湃、日夜不息的浪潮。凌鹿只是一個眼神,快要裝不下的心臟就猛烈跳動起來,一遍遍訴說著喜歡、喜歡、喜歡……凌鹿起初有些驚訝,可他不會再把這當(dāng)成是單純的撒嬌,蛋蛋的肌膚guntang,幾乎給了凌鹿一種會被灼傷的錯覺。凌鹿的眼神卻更加柔軟,他很快伸出手,環(huán)住蛋蛋的背輕輕拍打起來。“大眼睛?!?/br>“蛋蛋?!?/br>兩個人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接著,他們又心有靈犀般抬頭,望著彼此,相視而笑。“大眼睛,它們……它們都走了?!北涣杪惯@么注目,蛋蛋倒又害羞起來,他眼角含情,銀色的瞳仁又圓又亮,一邊吭吭哧哧說著,一邊又伸手捉起凌鹿的手指輕輕地捏啊捏。完全沒有了之前號令變異獸潮,讓它們統(tǒng)統(tǒng)滾蛋時的霸氣外露。好可愛??蓯鄣阶屓巳滩蛔∠胗H親他。被這突如其來閃進(jìn)腦中的念頭嚇了一跳,凌鹿臉上也發(fā)起了燒,為了掩飾尷尬,他趕緊移開目光,“蛋蛋,那個……謝謝你。”兩個人就這么你望著我,我又望著你,牽在一起的手忘了要分開。目光不小心相接,就緊緊膠著在一起,仿佛要持續(xù)到天荒地老。直到他們身后傳來一陣重重的咳嗽聲,凌鹿才像驚醒一樣,他回頭,就看見張妙和鄭錢華他們出現(xiàn)在不遠(yuǎn)處,正望著他們。“凌鹿。”清清嗓子,張妙的臉色不太好。而她身邊的鄭錢華也沒精打采,垂頭喪氣的。他手里牽著阿丹,這只平時見了蛋蛋總是活蹦亂跳的大狗,這時趴在甲板上,嘴里發(fā)出連串悲傷的嗚咽聲。“什么?!老鄧他真的……”在張妙簡短的交代下,聽聞鄧志忠的死訊,凌鹿的表情也整個黯淡下來。都說生死無常,可一個不久前還接觸過、說過話的大活人,轉(zhuǎn)眼間說沒就沒了,凌鹿的感覺仍然特別不真實。他還是晚了一步,如果能再快一點……氣氛一時間無比沉默。緊接著,體格精瘦的鄭錢華像是再也憋不住,嗚嗚哭了起來,他涕淚橫流,一邊哭一邊自責(zé)不已:“都怪我!要不是為了救我,老鄧他也不會……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