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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就是一些更加零碎的畫面,他看見自己光腳從病床上爬下來,下一瞬已經(jīng)站到床邊的醫(yī)療設備前,通過內(nèi)部聯(lián)網(wǎng)的監(jiān)護儀器,他很快直接進入了中央主系統(tǒng)中。凌鹿的眼睛越瞪越大,滿是惶恐,他不敢相信是他修改了系統(tǒng)數(shù)據(jù),留出后門,甚至將‘雨龍’號的航行坐標發(fā)送了出去,更叫凌鹿害怕的是,他對這些事根本毫無印象!“小鹿,你看——”譚聞道放輕聲音,拍了拍凌鹿的后背,像是在安撫他,“根本沒什么能困住你,你真不應該一直待在限制你的籠子里,讓哥哥帶你去一個更廣闊自由的世界,好不好?”譚聞道此時的語氣越輕柔,凌鹿反而更驚恐。“不要,我不……!”凌鹿不斷搖頭,急著想要掰開譚聞道的手臂。此時被嚇壞的小家伙,一點也不想去譚聞道嘴里的什么新世界,只想從他的懷里逃走。“沒關系的,小鹿。一開始可能會不習慣,但你最終會喜歡的?!弊T聞道對凌鹿的抗拒并不在意,在一陣噼里啪啦的骨骼爆響中,他的手腳迅即拉長,肌rou五官微妙調(diào)節(jié)變化著位置,黑色的短發(fā)以一種rou眼可見的速度增長,然后變成了雪一樣的白色。連那身偽裝用的寬大實驗服,這時穿在譚聞道身上都有些變緊了。“不過在那之前,得先解決掉礙事的家伙?!敝钡竭@時,譚聞道才又將目光轉移到不遠處,正費力呼哧呼哧喘著粗氣的季樂天身上。剛才他那一腳,可把季樂天踹得不輕,季樂天覺得自己的肋骨肯定斷了幾根。哪怕受過訓,季樂天仍然是個普通人,碰上超級進化版的新人類作為對手,幾乎可以想見接下來的發(fā)展。不過輸人不輸陣,好歹他可是聯(lián)邦安全局特別調(diào)查處的金牌探員,抖著手從花襯衣的胸前口袋里掏出警徽,季樂天特別義正辭嚴地說道:“譚聞道,我以聯(lián)邦安全局探員的身份宣布——你被捕了!”哪知譚聞道聽后,立即不可自遏地笑出了聲。這個叫做季樂天的男人,實在是太逗了。譚聞道對他其實也算熟悉,畢竟要是有那么一個人,他曾天南地北、風雨無阻地對你緊追不舍好幾年,相信無論是誰都會對此印象深刻。如果他們不是對頭,譚聞道簡直都要以為對方愛上他了。“傻大個,你每次都來這套累不累?”譚聞道勉強止住笑意,并不是他輕敵,面對這個每次說要逮捕他,卻沒一次成功過的男人,他實在是嚴肅不起來。即使有絡腮胡遮擋著,季樂天還是老臉一紅,他提高嗓門,嚷嚷道:“喂喂,這回我可是得到可靠情報,知道你盯上了這孩子!”說著,季樂天就順勢看了眼凌鹿,見小家伙臉色發(fā)白,眼淚在眼眶里直打轉,他當即眉頭一皺,“譚聞道,欺負一個小娃娃算得什么英雄好漢?是男人的就把小鹿給放了,你我堂堂正正地干一架!”譚聞道挑挑眉,嗤笑了一聲:“就憑你?”哪知季樂天還沒來得及回答,雙方頭頂?shù)哪菍犹旎ò?,突然就傳出一聲巨響。天花板的金屬表面被融出了一個大洞,從圓形的洞口緊接著就躥下來一道人影,一只手如火山熔巖般發(fā)出紅光,另一只手拿著通訊器,通過定位系統(tǒng)發(fā)現(xiàn)凌鹿所在的譚小青,如矯捷的山貓般出現(xiàn)在幾人的面前。“加上我。”她說道,不等譚聞道反應,就迅速朝他猛沖過去。這下譚聞道的臉色終于變了。他和譚小青同是變形系,即便親生兄妹,出現(xiàn)這種情況的概率也微乎其微,最重要的是,兩人的力量幾乎相差無幾。只是應付一個季樂天,憑譚聞道的能力可以說是綽綽有余,但再多一個譚小青,結局就不那么好說了。“青青,你就非要和哥哥作對嗎?”譚聞道一臉無奈,語氣就像在對待一個壞脾氣的小孩子,他抱著凌鹿側身一讓,就避開了朝他沖過來的譚小青。“譚聞道,放開小鹿。我不會讓你帶走他的!”一拳砸穿了走廊墻壁,譚小青轉過身,面向譚聞道,一雙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現(xiàn)在局勢已經(jīng)夠亂了,看見那么多人遭殃,你就開心了嗎?”中途收到醫(yī)生徐皎發(fā)來的信息,譚小青簡直恨得牙癢癢,病毒蔓延出去,無數(shù)人因此喪命,無論譚聞道跟這整件事有直接還是間接的關聯(lián),身為他唯一的親人,她都必須阻止他。面對譚小青的質(zhì)問,譚聞道嘆了口氣,回:“青青,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呢?成就大事總會伴隨犧牲,這和我開不開心高不高興并沒有關系?!?/br>“少拿這套!”譚小青打斷他,“這話你有本事對那些失去了至親的人說去。哥哥,我不能再放任你在錯誤的方向上越走越遠了?!?/br>聽了她的話,譚聞道的眼里閃過一絲哀傷,他們兄妹曾經(jīng)也是相依為命彼此生命里最親近的人,為什么兩人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呢?僅僅一眨眼的工夫,譚聞道的這點情緒就仿佛幻覺般消散不見,只有離他最近的凌鹿注意到了。“青青,如果我是錯的,你能保證你所選擇的道路,在將來就一定是正確的嗎?”“不,我不能預言未來。”譚小青搖搖頭,她微微移過視線,堅硬的目光柔軟下來,她朝受驚的凌鹿笑了下,“我只知道,小鹿他是個好孩子,他的力量也許注定會受到許多人的覬覦,但在他長大成人前,我們誰都不該替他決定未來的路。”譚小青的笑容帶著一股奇妙的力量,讓凌鹿從驚慌中漸漸鎮(zhèn)靜,他動了動身體,讓背后的熊貓包包從譚聞道手臂的桎梏中脫離出來,還想繼續(xù)時,單手抱著他的譚聞道卻像是察覺了,他收緊手臂,不讓凌鹿再動了。“喂喂,我說——”另一邊,目睹兄妹兩人針鋒相對,徹底淪為路人甲背景板的季樂天不甘寂寞,扯著嗓門嚷嚷起來:“你們兩個是不是都把我無視了?”譚小青立即瞪了他一眼:“季大嘴,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而譚聞道則真的無視了這個聒噪的男人,他彎下腰,把凌鹿放到地上,說:“小鹿,你要乖乖的。”隨后,為了防止他逃跑,譚聞道左右手指的指甲猛地增長變厚彎曲,就像尖銳的弧形鉤子般,直直交叉著刺入墻壁,隨后,這些堅硬可媲美鋼鐵的白色指甲的另一端,就從根部整齊斷開,將凌鹿整個困在了墻壁與指甲構筑成的狹小空間里面。譚聞道身后,季樂天的手摸向腰間,把從冒牌醫(yī)生‘綠喉’那里收繳的槍掏了出來,他與譚小青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稍稍點頭,就分別從兩個方向沖譚聞道發(fā)起了攻擊。三人都特意避開了小家伙凌鹿,從通道的一頭打到另一頭。在砰砰乓乓的激烈交戰(zhàn)聲中,凌鹿?jié)M頭大汗,rourou的包子臉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