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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稻米在此時,哪怕是南朝產(chǎn)量都不多,更別提在北朝了。拓跋演這么半真半假的抱怨,還真的挺像那么一回事。 蕭妙音頓時有些心虛。 她也知道稻米珍貴,可是比起每日都是吃那些什么蒸餅,她還寧可頭上頂著奢侈的光芒。 蕭妙音垂下頭,再抬頭時,臉上已經(jīng)是可憐兮兮的模樣,她伸手扯了扯拓跋演的袖子,“陛下生氣了?” 拓跋演坐在那里,看似高冷的瞥了她一眼。 “唔……”蕭妙音一雙黝黑的眼睛里似有光芒閃爍,“那兒以后就不吃了……” “噗嗤!”拓跋演看著她可憐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蕭妙音聽到他這一聲笑,心里松了口氣,笑出來就沒太大事了。 “那么你拿甚么和我換?”拓跋演不懷好意的看著她,他繼承了生母的容貌,即使面上還有稚氣,可眉眼卻是極好的,雙眼微挑,帶著笑意。 “陛下想要甚么?”蕭妙音只是哄他,并不是真的傻兮兮和他交換什么。她進(jìn)宮的時候可是光桿司令,別說珠寶,連仆婦都沒有一個帶進(jìn)來的。身上的衣裳是少府送過來的,連戴的配飾都是宮中送的。 不是她不想將自己在燕王府里的帶進(jìn)來,而是根本不讓。 “嗯……”黑眸里的笑意越發(fā)濃厚,“我要好好想想?!?/br> 蕭妙音被他這么看著,他眸如點漆,已經(jīng)能夠看出日后的風(fēng)采,偏偏她半點驚艷都沒有,一股麻麻的感覺從后背升起來,緩緩的沿著背部攀爬上來。 好像她就是一只羚羊,面前的小皇帝就和只豹子似得。 “罷了,日后再說?!蓖匕涎萸浦捗钜粲行┡碌哪?,不忍心繼續(xù)嚇?biāo)?/br> 她比他小了三歲,不知道許多事也是平常。拓跋演看了看她,蕭妙音垂著臉,面上緋紅,不知道是氣的還是被嚇的。 “陛下就知道欺負(fù)兒?!边^了一會他才聽見小姑娘氣鼓鼓的道,他抬頭看到她面上緋紅比方才更甚,她年紀(jì)還小,不能輸少女的發(fā)式,頭發(fā)都梳成漢人的總角,只是在總角上點綴以珍珠。 她眼睛明亮清澈,像他以前看過的一條小溪,只需一眼就能望到底。 “除了你之外,我從來沒有欺負(fù)過誰。”拓跋演嘴角一挑笑道。這樣的表情出現(xiàn)在這么一張稚氣尚未褪盡的臉上,難免讓人覺得有些好笑。 偏偏蕭妙音笑不出來。 好似有些東西開始變得奇怪了。她立刻在心里盤算了一遍,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是什么都沒做過! 就算小皇帝知道什么,也不必如此……成熟,他那表情換到另外一個成年男人身上覺得可以是狂霸拽了,可惜…… “陛下,甚么時候讓陳留公主等幾位公主過來?”蕭妙音為了轉(zhuǎn)移話題,扯了幾位公主進(jìn)來。 拓跋演的幾個姐妹,沒有一個是被封長公主的,統(tǒng)統(tǒng)都是公主。蕭妙音私底下都惡意的想過,要是這里頭有個公主被封長公主了,不知道有些人的臉色會多么難看。差了兩輩的小輩都能和自己平起平坐。 可惜那個惡意的想法只是在頭腦中一晃而過,很快連影子都沒有了。 “阿姊和阿妹?”拓跋演想了想,“她們不愛來的?!?/br> “怎么會!”蕭妙音不信拓跋演的話,宮里頭的小孩子就沒有幾個是傻瓜,多多討好天子,對日后可是有很大的幫助。 “還不如讓你姐妹進(jìn)來看看你,”拓跋演似是無意,“你和公主們其實也不是很合得來吧?” 公主們有公主們的圈子,就算知道是太皇太后的侄女,是將來的嫂子,也不會太過親近。一來其中的度不好掌控,一旦過頭了就是無事獻(xiàn)殷勤了。二來公主們也是金枝玉葉,也有多少有點看不上她的意思在里面。 蕭妙音對于公主的心思也看得清楚明白,所以從來不自虐。和公主做閨蜜,此路行不通。 貓兒跑過來瞧著面前的中官,滿臉的不快,“阿兄有事不能見我?” 貓兒被羅夫人扣在那里好不容易把剩下來的列子抄完,就急匆匆跑過來了。羅夫人從來不攔著他到昭陽殿來。 “是的,大王?!睂χ垉海泄賯兌际切⌒囊硪淼?,這位大王年紀(jì)小,可不好糊弄,尤其他真的吵鬧起來,真心不好收場。陛下和大王是兄弟,也不會因為這么些小事就責(zé)罰兄弟,最后倒霉的還是他們。 “我才不信?!必垉夯⒅槪驕?zhǔn)了就往里頭沖。 貓兒年紀(jì)小,動作靈活,竟然還真的被他給鉆了個空子,中官們可不敢真的放他進(jìn)去,只好硬著頭皮去拉住。 蕭妙音走出來的時候,正好就看見貓兒在前面跑,中官們哭臉在后面。 “蕭三娘!”貓兒瞧見蕭妙音鼓足氣力大吼一聲。 蕭妙音還沒反應(yīng)過來,貓兒整個人已經(jīng)撲在她身上了。 兩個人向后撲倒,蕭妙音被貓兒壓在下面,呲牙咧嘴,那么一個小男孩壓過來,就算再輕也不好受?。?/br> “三娘子!”秦女官見著又是常山王這么個煞星,頓時低叫一聲。她親自上前要將蕭妙音身上的常山王拉開,誰知道常山王拉住蕭妙音的袖子不放,“你說!阿兄到哪里去了!” 蕭妙音白眼直翻,誰能把她身上這個討厭熊娃給拎開。 “大王,快放開三娘子,三娘子快喘不過氣來了!”秦女官見狀也顧不得尊卑有別,強(qiáng)硬將兩孩子分開。 蕭妙音從地上起來的時候,瞧著面前氣喘吁吁的貓兒,想著這貓兒還真的像只貓! “陛下在哪里,大王何故問我?”蕭妙音道。 “你常跟在阿兄身邊,自然知道。”貓兒說著,不懷好意的瞅著蕭妙音。 蕭妙音真想一巴掌拍在著熊孩子頭上,這性子虧得是個大王,要是在外面恐怕非要被打的屁股開花不可! ** 蕭斌今日不必去上朝,最近天氣漸涼,他年紀(jì)大了,漸漸的想起年輕時候的事來。年少之時在六鎮(zhèn)做一個小小的衛(wèi)士,虧得朝廷厚待六鎮(zhèn),所以他哪怕只是一個小卒,日子勉強(qiáng)也能過得去。 那會的長子小小的,多可愛,一個勁叫他阿爺。 只是現(xiàn)在,這孩子就算叫他一聲阿爺,也是帶著無盡的挑釁。 蕭斌看著那一地的落葉,他靠著憑幾上,吐出一口濁氣,罷了,他已經(jīng)老了,而大郎還年少,多少還是要靠他來謀劃一二。 就算再生兒子氣,他難道還能和兒子置氣一輩子? 想起蕭佻最愛這種風(fēng)雅景色,蕭斌打起精神,叫過家人,“把大郎君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