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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侍女將帶來的糕點擺上,此時出家修道還沒有那么太多的規(guī)矩,甚至和尚都還能吃葷呢,所以阿昌還特意讓人準(zhǔn)備了羊rou餡的麥餅。 蕭妙音坐在席上一邊吃一邊等何家女眷走人,蕭佻在觀主那邊談玄裝逼過了一個多時辰都還沒見著人,她低下頭算了算時間,覺得何家那些人睡一覺的時間都有了之后,就叫人過來給她潔面洗手,她又可以出去溜達(dá)了。 “對了,待會叫上那個叫清則的小道士吧,讓他陪著我走走?!笔捗钜粽f道。 觀主派來的少年道士老氣橫秋,老覺得不太舒服,換個小的反而渾身都輕松許多。 阿昌應(yīng)了。三娘子提的這個要求都不算是什么要求,而且那個小道士長得俊秀,白齒紅唇的,人都喜歡長得好看的人,就算是小娘子也不例外。 蕭妙音準(zhǔn)備收拾好在到外面去,見著清則已經(jīng)在那里等著了。 漢人孩童在十五六歲之前都是梳總角,面前的小道士卻已經(jīng)早早的將頭發(fā)給攏在頭頂梳成道髻,用一根木簪固定住。 他人相貌生得好,年紀(jì)小小,但站在那里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小道長安好。”蕭妙音道。 “小娘子,觀主派我來帶小娘子在觀中走一走。”清則說著已經(jīng)微微側(cè)開身,給她讓路來。 “鄭氏麻煩道長了,”蕭妙音手里攥著一把飴糖,打算待會在路上給這個小道士吃,小孩子就沒有不愛吃甜的。 道觀中今日沒有道場要做,山中原本就寂靜,若是沒有人經(jīng)過,聽見的只有雨打芭蕉的聲音了。 路上的落葉已經(jīng)被清掃干凈,兩旁道路的大樹參天。 “觀中有三清殿……”清則走在她身邊,開始給她介紹觀里的一些風(fēng)景來。 說起來這道觀還是建造在太武帝的時候,太武帝和其他的鮮卑貴族崇尚佛教不同,太武帝信道,信到什么程度?連年號都改成真君之類的。 那十幾年里頭,道教大盛,而佛教在朝廷的壓制下,不得不夾著尾巴做人了一段時間。 蕭妙音聽著,偶爾還問一問清則該怎么去。倒也不是她真的想去看看,畢竟那些地方都是人家拜神的,貿(mào)貿(mào)然去,反而顯得自己根本不敬重這些神靈。她只是擺出個態(tài)度,她很尊敬這位小道長來著。 人家放下功課帶她逛道觀,而且?guī)煾付荚诒凰男珠Lsao擾,這么點姿態(tài)總要擺足。 道觀并不是很大,也沒太多可去的地方,說了幾個殿,就是林子,其他的地方例如觀中道士清修的地方,就不適合說給小娘子聽了。 見著清則說完這些地方之后就無話可說,她干脆就扯著人說起道德經(jīng)來。 “道德經(jīng)雖然說只有那么薄薄的一本,但是總覺得道理很深?!笔捗钜粢贿呑咭贿呎f。 “大道至簡?!鼻鍎t想了想回了這么一句,“師父常說道不必長篇累牘來敘說?!?/br> 蕭妙音對這些佛或者是道自認(rèn)是沒有多少慧根的,尤其是佛教,她見過那些肥頭大耳的和尚,心里很是不喜歡。 不過瞧著面前這漂亮小道士說話一板一眼的樣子,她突然想和他多說幾句話來。 “小道長覺得什么是道呢?” 既然師父都陪著她大哥在談玄了,那么徒弟陪她裝一下也沒事? “太上老君曰:道可道,非常道。”人家一句話就把她給打發(fā)了。 身后的那些仆婦離得近的聽到兩個人的對話,都有些怪小道士沒有顏色。不過蕭妙音倒是不覺得有什么。 她面上一笑,正要開口說什么,對面?zhèn)鱽砣寺?,她定睛一看,見著一個身著鮮卑袍子的女人在仆婦的簇?fù)硐伦吡诉^來。 今日來這家道觀里頭的人還挺多的??? “這是……?”蕭妙音不得不看向清則。沒辦法,對面的人她沒見過。平城里的鮮卑勛貴多的如同過江之鯽,她又沒有跟著長公主到處去走動,哪里會認(rèn)得? 豆盧氏帶著一種仆婦從道上緩緩走過來,何家是漢人,但豆盧氏是鮮卑人,鮮卑人這幾十年來都在被漢人潛移默化,有些鮮卑人也喜歡漢人的作風(fēng)。豆盧氏今日出來穿著漢人女子的襦裙,好看是好看,但終究不利于行動。 她見著那邊站著一個著襦裙梳總角的小娘子,襦裙是碧色的,上面繡紋精致秀氣,眉眼也長得好。尤其那么一雙眼睛活泛的很,生氣勃勃。 豆盧氏今日在山中玩耍,到了道觀中覺得身體疲乏睡了一覺才起來。才醒來也不急著立刻走,干脆就到處散散步。 剛到道觀的時候,她聽身邊的侍兒說了,燕王的大郎君和三娘子在道觀中,想來面前的這個小丫頭就是蕭三娘了。 想著豆盧氏又將蕭妙音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次,這打量和剛開始不同,要探究挑剔的多。似乎要將這個小娘子身上到底有哪點好給瞅出來。 蕭妙音被豆盧氏這么一看就渾身上下開始冒雞皮疙瘩。清則倒是反應(yīng)快,身邊的小娘子是觀中貴客,可不是這么能夠讓人看的。 阿昌也過來趕緊牽著蕭妙音往別的地方去,方才那名小道長說過的地方她可都記著,讓三娘子去那里看看也好。 豆盧氏瞧著這幅見著她就繞道走的架勢,心里很大不滿,她道,“面前的可是蕭家三娘?” 清則彎下腰手中掐訣,“這位小娘子是燕王府中中人?!?/br> 平城里但凡有點身份的人都知道燕王是太皇太后的親弟弟,就算有什么不滿,臉上也不好發(fā)作出來。 可惜面前這位鮮卑貴婦人聽到清則的這話就笑了,“那正好,我夫家是阜陽侯,是皇太后的兄長,今日在道觀中相見,也算是有緣。怎么見著人就躲呢?” 清則聽到豆盧氏的話,蹙了蹙眉頭。有緣無緣是佛家的說法,道佛相爭是世人皆知的事。在道家的地方說佛家的話,總有那么一點打臉的味道。 豆盧氏對那個小道士完全不在意,甚至連個眼神都給施舍過去。她就想瞧瞧這個被太皇太后看中的小丫頭。蕭家如今和陛下年紀(jì)相近的小娘子有三個,大娘已經(jīng)定下來了就等長大和高涼王成昏,二娘是博陽侯的嫡女,按道理出身是夠了,但博陽侯被太皇太后厭棄,他的女兒自然也進(jìn)不了太皇太后的法眼,可是三娘…… 豆盧氏再看了看蕭妙音,肌膚白皙,模樣秀麗的讓人心喜,小小年紀(jì)已經(jīng)是這樣,長大了恐怕出落得更加昳麗。 模樣長得好是好,可惜是庶女。 “三娘子躲我作甚么?”豆盧氏笑道,她帶著仆婦們走到蕭妙音面前,心里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