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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音說道。 北朝胡風濃厚,別說鮮卑人和其他胡人,就是漢人也精通騎射。 “還沒開始呢,說是沒到年紀?!笔捗钜衾蠈嵈鸬?,這會馬鐙都還沒出現(xiàn),騎馬需要高超的技藝,她這小身板,莫說高頭大馬,就連那些溫順的小母馬,也不一定能夠爬的上去。 “哦,也是。我也才開始學騎馬不久?!蓖匕涎菹肫鹗捗钜舻哪昙o,的確還不到學騎馬的時候。 他心里頓時有些失望。 蕭妙音聽著這小皇帝和她說話不用朕,而是平常人用的我,再加上他那個年紀,蕭妙音也漸漸的把他當做一個普通小孩來看了。 他這么問,難道還真的想一起騎馬去? 蕭妙音就奇了怪了,按理說他也不缺人陪伴。 “對了,上回搜尋到不少書籍,一起去看看吧。”說著拓跋演就從枰上起來,拉起蕭妙音就走。 這邊小兒女玩鬧,那邊東宮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太皇太后這些年見著拓跋演逐漸長大,難免動了再讓家中出女孩兒走她當年走過的路的心思。 外戚起家便有這點不好,興衰榮辱系在長秋宮的皇后和東宮的太皇太后或者是皇太后身上,若是家族中沒有出皇后,那么基本上就只能沒落了。 她好不容易才讓家族重新振作起來,怎么甘心在自己這一代之后就再次沒落下去? “陛下和三娘相處的很好?”太皇太后一邊批閱文卷,一邊問道。 中常侍王整跪在那里,十分的恭謹,“回稟太皇太后,陛下不僅僅和三娘手談,甚至手談之后,還親自喂三娘飲食?!?/br> 太皇太后聽到這個就笑出聲了,“這孩子當年對著蘭陵都沒有這樣過,如今對著三娘倒是肯親自動手?!?/br> “或許是三娘子投了陛下的緣呢?”中常侍王整知道太皇太后的心思,他微微抬頭,瞥見上首貴人的面上笑意滿滿,連忙說道。 “若是真的投緣……”太皇太后嘴角的笑意濃厚了些,“不過三娘年紀到底還是小了點,等到再大些,若是還是如此,那么就定下吧?!?/br> 當年太皇太后入宮,在宣帝身旁伺候也不過是才八歲,封三夫人之一的貴人才十一歲。太皇太后不是沒有召過其他家族中和拓跋演年紀相近的女孩子,除去已經(jīng)被定給高涼王的大娘,二娘三娘都進宮來過,她聽說那個同父異母弟弟家的二娘并不好漢學,字也認得,不過不好學。 至于四娘…… 年紀太小,眼下和陛下還是不相稱。 ** 拓跋演將她帶到了一個書房樣的地方,“來,進來吧?!?/br> 蕭妙音知道書房不是能隨便進的地方,宮中應該也差不多,不過……她看了一眼前面的小皇帝。似乎這位也沒有什么不讓她進來的意思? 守在書庫門口的中官見著天子駕到,跪伏下來。 拓跋演好似看不見那些黃門似的,直接就拉著她進去了。里面是一排一排的書架子,上面滿當當?shù)亩紨[放著卷軸和竹簡。 這景象看得蕭妙音忍不住張大嘴,要知道此刻還沒有活字印刷術呢,一版一版的印很費人力,還有許多書是靠人力抄的。書有時候可以說是有價無市,那些漢人士族最看重的就是那些家中典藏的書籍,要是哪天士族沒落的連那些書籍都賣出去了,基本上也就是沒救了。 “好、好多……”蕭妙音在燕王府里可沒有見到過這么多的書籍,而且有些看起來都有些年頭了。 書庫里為了驅(qū)逐咬書的蠹蟲,常常點有濃厚的驅(qū)蟲熏香,蕭妙音抬起手來一手捂住口鼻,踮起腳看那些書架子上的竹簡,她伸手扯了扯裝著竹簡的小袋子,可惜里頭的竹簡太重,她沒扯動。 她轉(zhuǎn)過身去看拓跋演,拓跋演走到一排書架前,對黃門吩咐了幾句。 若是真的想看什么書籍,讓那些黃門送來不就是了?干嘛拉著她這么跑過來。 拓跋演和黃門說了幾句,回過頭來看到她,“三娘你也過來吧。” 這從蕭三娘子變到蕭三娘,再到三娘,她都有些懵,不過腳下倒是走到比腦子快,幾步就跑到他面前了,只見著拓跋演面上有些興奮,他拉著蕭妙音在一處席子上坐下,等著那邊的黃門送書簡過來。 “陛下,一開始讓黃門送過來不就好了嗎?”蕭妙音將自己心里的疑問問出來。 拓跋演笑得和只狐貍一樣的,“是這樣沒錯,可是這古書如同良臣,讓家奴去請,雖然符合世情,但為人主者,自然要親自相請才顯得誠意足夠?!?/br> 不過幾卷竹簡至于么? 蕭妙音已經(jīng)搞不懂拓跋演到底是在想些什么東西,不過拓跋演這么說了,她不好唱對臺戲,只能一副‘原來如此’的恍然大悟表情。 “陛下,是什么樣的賢臣,讓您都親自來請了?”蕭妙音不禁有些好奇。 “聽說是秦漢一代的,最近才找到?!蓖匕涎菪那椴诲e,和蕭妙音說道。 “……”那還真的是珍貴了。 蕭妙音就沒怎么在蕭佻的書房里看過這種書簡,誰要蕭家底蘊太薄,當年問罪的時候下手太狠了,全族留下來的幾乎就是些不懂事的孩子,后來靠著女兒復起,也是如今這么一副暴發(fā)戶的樣子,沒個三四代的經(jīng)營絕對恢復不了當年的樣子。 黃門將拓跋演要的那卷書簡拿來,拓跋演將雙手洗凈,雙手接過書簡,一副認認真真的樣子。 蕭妙音暫時還沒有什么想要看的書,坐在那里看著拓跋演。 她不知道為何拓跋演要帶她來這,不過既然來了就安安心心坐著就是了。她瞧著面前這個小男孩一點點的將已經(jīng)有了些年頭的簡牘推開,不過一推開,她就見著拓跋演眼里的喜悅變成了錯愕。 她一看,原來到底是時日過久,當年所用的文字和現(xiàn)在的形體大不一樣,見著也只能連蒙帶猜了。 頓時蕭妙音憋笑都憋不住了。 裝逼不成反被蒙。 她努力做出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樣子,瞧著拓跋演自己翻了翻,然后又讓黃門拿走。 “餓了么?”拓跋演問道。 她前不久才被投喂好多點心,難道這么快就忘記了? “陛下,我才用過糕點不久呢?!笔捗钜舫雎曁嵝?,頓時拓跋演臉紅的更加厲害了。蕭妙音在一旁瞧著,知道估計這位陛下還是頭一回被人這么直白的點出來錯誤。 “那么我們?nèi)ヲT馬?”拓跋演道。 “兒……不會騎馬。”蕭妙音都懷疑拓跋演是不是把她說過的話都忘記到云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