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身上，那八成是個潔癖，不大不小的毛病，說不定還得去看個心理醫(yī)生，可若是放在殺人犯身上，那簡直就是完美的素養(yǎng)。殺人現(xiàn)場，就怕你收拾打掃的不夠干凈，被人發(fā)現(xiàn)了端倪。

莫川和李霄研究了一圈，無功而返，別提能表明那黑衣人身份的線索了，就連這里有人住的痕跡都沒看出來。不過這樣一來，這個黑衣男人就更加可疑了。

雖然有了一個最大的嫌疑人，但是沒人敢放松警惕，住在這家旅店里的每個人，都有可能是兇手，所以莫川打算挨個詢問一遍，如果可以的話，最好能查一下每個人的房間。

挨個來吧，從王斌開始。穆毅的房間在二樓中間，王斌則在二樓最里面，他住在死者的旁邊，最大嫌疑人的樓下，很有可能知道些什么。

王斌跟穆毅認(rèn)識，關(guān)系似乎還不錯，雖然很有可能是一個巴結(jié)另一個的關(guān)系。不管怎樣，穆毅的死亡，對王斌的打擊不小，莫川見到他的時候，他正斜坐在房間的椅子上，看上去疲憊不堪。

莫川不怎么喜歡跟律師打交道，不僅僅是因為律師經(jīng)常破壞警察的勞動成果，更是因為他們大都口風(fēng)嚴(yán)厲，愛繞圈子，問上半天，都未必能得到什么有價值的東西。但是現(xiàn)在坐在他面前的王斌狀態(tài)不佳，無精打采的樣子，說不定很好對付，莫川覺得心里舒坦了不少。

“我今天除了吃飯，就一直呆在旅店里面了?！蓖醣蟀欀?，“我今天一直都沒見到穆老，中午的時候也不見他出來吃飯，去敲門也沒有人應(yīng)門……我有點擔(dān)心，就回房間給他打了個電話，結(jié)果提示占線，我就想他應(yīng)該沒事，只是正好在打電話，就沒在意……可是沒想到……”

占線？莫川和李霄對視一眼，迅速回憶起穆毅房間里的狀態(tài)，一切物品都擺放的井井有條，當(dāng)然，電話也是一樣，話筒好好地扣好在話機上?？墒峭醣笾形绱螂娫挼臅r候卻是占線的，難道兇手直到中午的時候，都還呆在穆毅的房間里？

“你最后一次見到穆老，是在什么時候？”莫川問道。

“昨天喝完茶之后，我扶他回了房間，然后就沒見過了。”王斌回答的很快。

“這么說，他早飯的時候也沒有出來？”

“這我就不知道了……老人家起得都很早，凌晨的時候，我好像聽到隔壁有動靜，說不定就是他出門吃早飯了呢?！蓖醣舐柭柤纭?/br>
“凌晨幾點的時候？”莫川趕緊問道。

“大概……快六點了？”王斌不確定的說，“我那時候半睡半醒的，只掃了一眼手機，好像是這個點?！?/br>
穆毅的大概死亡時間是三點到四點，將近六點的時候，他是不可能出門吃早飯的。而且莫川那個時候正在樓下喝酒，沒有理由看不見穆毅下樓，那個時候，下樓的只有黑衣男人，他是兇手的可能性大大增加了。可是為什么要在殺完人之后，在現(xiàn)場逗留兩個多小時才離開？是為了打掃現(xiàn)場嗎？

“你有沒有聽到樓上有什么動靜？”莫川低頭思索著，李霄繼續(xù)問道。

“樓上？”王斌覺得奇怪，指了指樓頂，“我還以為樓上沒人住呢……沒有動靜，我什么都沒聽到。”

莫川又詢問了幾個和他身份相關(guān)的問題，一問到切身的情況，王斌就不那么老實了，巧妙圓滑的打著擦邊球，說得多了，他覺得口渴，就端起了旁邊桌子上的杯子喝了一口。

李霄眼神好，一眼就看到了杯子里面的液體，棕黑色的，大概是咖啡，“喝的是什么？”

“這個？”王斌舉了舉杯子，看到李霄點頭，就解釋道，“是我從家里帶來的咖啡，我每天都習(xí)慣喝一杯，可以幫助我保持清醒?！?/br>
“這個咖啡……你有沒有給穆毅喝過？”李霄瞇了瞇眼睛。

“穆老？”王斌一愣，“不，穆老是老一輩人，不習(xí)慣咖啡的味道，他更喜歡喝茶?！?/br>
☆、09口供&調(diào)查

王斌的回答越來越巧妙，莫川估摸著也問不出什么有價值的東西了，干脆結(jié)束了盤問。王斌并不在意莫川他們檢查自己的房間，站到一邊去了，任由莫川他們四處翻看著。

沒有什么可疑的東西，除了那杯咖啡。莫川看了李霄一眼，發(fā)現(xiàn)他也正盯著那杯咖啡看?？墒蔷退惆堰@杯咖啡要過來也沒有意義，剛才王斌喝了一口，里面肯定沒有什么異常。如果真的是王斌下了毒，那這么長時間過去，足夠他銷毀有毒的咖啡了。

最后他們還是退出了房間，王斌并非毫無嫌疑，只是目前看來，還是黑衣男子最可疑。莫川和李霄轉(zhuǎn)去詢問下一位住客。

莫川一下樓，就看到方邵杰和他女兒，一向溫和的男人看上去有些焦慮，出來旅游一趟，結(jié)果出了命案，的確挺倒霉的，尤其是自己還是嫌疑人之一。

方邵杰并沒有帶兩人去自己的房間，估計是因為帶著女兒，不太方便，幾人就直接在小廳里坐了下來。

“抱歉，房間里有點亂，我們就在這說吧。”男人臉上帶著疲憊，抱歉的笑笑。女孩坐在他旁邊，一直低著頭看手機，要理不理的樣子。

“不要緊?！蹦]介意，畢竟他也沒有權(quán)利隨便搜查別人的房間。方邵杰的房間在一樓靠近最里面的地方，差不多就在王斌的樓下。

“小瀅，別玩手機了?！狈缴劢芤慌ゎ^，看到女兒還在看手機，有些不滿，說了女兒一句，又抬頭向莫川他們介紹，“這是我女兒方瀅，從小就任性，沒有管教好，讓你們見笑了?！?/br>
方瀅終于抬起頭來，看向莫川和李霄，小姑娘很年輕，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稚嫩，估計也就十六七歲，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也不說話，似乎對眼前的一切毫不在意?？吹贸鰜砑揖成跫?，帶著些倨傲的神色。小服務(wù)生和她差不多大，但是唯唯諾諾的，瘦小蒼白，一眼就能看出兩人的不同。

看來方邵杰口中的“家族產(chǎn)業(yè)”，并不是說起來的那么輕巧。

“兩位，現(xiàn)在旅店里發(fā)生了兇殺案，穆老先生被殺，我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下你們。”莫川也不磨蹭，開門見山。

“請問吧?！狈缴劢苣樕行┥n白，慎重的點了點頭，“穆老先生是位值得尊敬的長輩，只要我們能幫上忙的，我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br>
“請問你們最后一次見到穆老，是什么時候？”莫川問道。

“最后一次……”方邵杰想了想，“應(yīng)該是昨天下午，咱們一起喝茶的時候了。穆老上樓之后，我就沒再看他下來過，一直到今天?！?/br>
和其他幾人說的一樣。莫川把他的話記下來，接著問道：“從昨天晚上到今天發(fā)現(xiàn)死者的時候，你們兩位都做過什么？”

“昨天晚上我和小瀅都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