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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是,面前這個(gè)外圓內(nèi)方的女人,會(huì)不會(huì)乖乖走進(jìn)他布好的陷阱。 耶律重元看著秦音,道:“我聽說了幾件趣事,想說與公主聽?!?/br> “哦?” 秦音虛握著手帕,道:“不知是何趣事?” 耶律重元嘴角勾起一抹笑,道:“公主依然愿意聽,那我便說了?!?/br> 耶律重元歪在床榻上,看向秦音的目光有些玩味,道:“只是有一點(diǎn),我若說了,公主可不許生氣。” 秦音平靜道:“愿聞其詳。” 聽完秦音的話,耶律重元的目光在秦音的小腹游走,大膽而放肆的目光引得秦音微微蹙眉。 耶律重元道:“公主這一胎,可懷的還算安穩(wěn)?” “身懷六甲,仍不遠(yuǎn)萬里,流離輾轉(zhuǎn)來到幽州和親,倒是辛苦公主了?!?/br> 展昭呼吸一緊,巨闕劍穗輕輕一晃,而他身后的藍(lán)驍,已經(jīng)被耶律重元的這句話驚得愣在了原地。 展昭調(diào)整著氣息,握了握巨闕。 劍穗不再亂晃,秦音額前的珠纓,也歸于平靜。 陽光透過窗戶照了進(jìn)來,斑駁的光線泛著溫柔的光。 秦音額間的花細(xì)點(diǎn)點(diǎn),映著日光,閃閃爍爍。 屋里的耶律重元直視著秦音看似波瀾不驚的眉眼,臉上滿是狹促之色。 耶律重元道:“只是不知,公主覺得,我像是那頭冒綠光的剩王八,還是我兄長更像一點(diǎn)?” 作者有話要說: 秦音:你倆都像 ☆、草原 秦音有心想回, 我瞧你倆都挺像的, 奈何這里是幽州城, 遼人一手遮天的地方,不是什么大宋的襄陽城,容不得她這般放肆。 再說了,縱然耶律重元與耶律宗真上趕著想當(dāng)那剩王八, 她也瞧不上, 根本不會(huì)給他倆這個(gè)機(jī)會(huì)。 她喜歡的,是江南那一水的溫潤,如工筆細(xì)描的山水畫一般的劍眉星目,以及那可盈盈一握的小蠻腰, 而不是膘肥體壯的粗狂遼人。 耶律重元與耶律宗真的相貌,壓根就不在秦音的審美之內(nèi)。 秦音抬眉看了一眼耶律重元,似是探究, 又像是釋然。 耶律重元挑破了她懷孕的事情,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 而是在只有他們幾人的情況下, 給她留了足夠的顏面與思考余地。 思考要不要與他合作。 秦音手指輕撫著尚且平坦的小腹,低垂著眉眼,淡淡道:“殿下說笑了。” 當(dāng)初陳世美死而公主有意殉情的事情鬧得頗大, 公主懷孕之事雖被趙禎極力鎮(zhèn)壓, 但難免有風(fēng)聲傳到了遼人的耳朵里。 耶律重元知曉公主懷孕,也頗為正常。 只是他這般明晃晃地指出來,便有些不正常了。 意有所指, 必有所圖。 秦音抬起了頭,清澈的眸子里聚滿了水汽,如常年飄蕩在江河之上的霧水悠悠。 看不到眸色,只瞧得見那朦朧的水光。 秦音聲音低了下去,說的話像是在苦水里泡過的一般。 身如浮萍,無可奈何。 秦音道:“背井離鄉(xiāng),終非本宮所愿?!?/br> “可若是本宮不千里迢迢前來,你們遼人,是不是又有了新的攻打大宋的借口?” 秦音的話帶了幾分嘲諷,她直視著耶律重元,睫毛輕輕顫著,眸子里有淺淺的恨與怨。 像是多日的隱忍終于等來了爆發(fā),可又因自持身份,情緒并不如尋常女子一般失控痛哭。 她只是淡淡地,輕蔑地,看著耶律重元。 嬌嫩的唇色一張一合,說出來的話,婉轉(zhuǎn)無奈,卻又?jǐn)S地有聲。 秦音道:“大宋贏弱,只得任人欺辱,生于大宋,長大皇家,本宮別無選擇。” 秦音微微抬起下巴,目光微瞇,繼續(xù)道:“若只犧牲本宮一人,換取宋遼兩國百年和平,本宮甘之如飴?!?/br> “青史悠悠,史書幾行,千年之后,本宮如漢之解憂,唐之文和?!?/br> 耶律重元微微一怔。 秦音的聲音仍在繼續(xù),眼波流轉(zhuǎn)間,淺淺的無奈之色被堅(jiān)毅所取締。 她看著他,道:“這是本宮來此的使命?!?/br> 說完話,她輕輕一笑,臉上的嘲弄之色比之耶律重元還要濃烈。 “世人皆知,宋人公主下嫁當(dāng)朝金科狀元陳世美,陳世美被開封府尹包拯鍘了之后,公主懷上了遺腹子?!?/br> 秦音眉梢微挑,譏諷道:“可偏偏,殿下兄長親自要求本宮和親,如此算來,那剩王八,也是他自己想要做的,與本宮無關(guān)?!?/br> 梁上的展昭,嘴角動(dòng)了動(dòng)。 他與秦音相處了這么多時(shí)日,對(duì)于秦音的脾氣,他也頗為了解了。 秦音這個(gè)人,聰明得很,又伶牙俐齒,無論什么時(shí)候,都不會(huì)在話里吃別人的虧。 旁人也休想在話里占她三分便宜。 展昭原本止不住狂跳的心臟慢慢平靜下來。 關(guān)心則亂。 他還以為,秦音的身份,被耶律重元識(shí)破了。 哪曾想,耶律重元只是知曉了公主懷有身孕的事情。 剩王八是耶律宗真自己主動(dòng)要求做的,可是與大宋一點(diǎn)關(guān)系也無。 展昭低頭看著秦音,眼里滿是笑意。 面對(duì)著秦音赤.裸裸的譏諷,耶律重元臉上笑容不減。 耶律重元被紗布包裹著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叩著床畔,看著秦音的目光,也是饒有興致的。 與耶律重元之前看秦音的目光不一樣,他如今看向秦音的目光,更像是狼群看到了可口的獵物一般,而非是單純的裝出來的色瞇瞇。 耶律重元道:“公主伶牙俐齒,我今日領(lǐng)教了?!?/br> 秦音接道:“不敢,殿下謬贊?!?/br> 如今這氣氛,再去假惺惺地裝著親和,便不符合“公主”莽撞直爽的性子了。 被人戳到了痛處,依著“公主”原本的性子,不氣的拂袖離去,便已經(jīng)是頗為隱忍,十分地給耶律重元面子了,哪里還能再對(duì)他笑臉相向? 秦音斂去溫柔雍容的笑,肩膀微微向后放了放,滿滿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不滿。 耶律重元看著秦音不加掩飾的氣鼓鼓的小表情,忍不住笑了起來。 盛著黑乎乎湯藥的藥碗被秦音放在桌上,陽光照在腕上,便泯于無底的黑色之中。 耶律重元瞟了一眼藥碗,上下打量著秦音,終于沒再繼續(xù)試探,而是單刀直入道:“我想與公主做一個(gè)交易?!?/br> 秦音攪著手帕,她苦心演了這么多戲,為的就是耶律重元的這句話。 錦帕上的鴛鴦戲水依舊丑到無以復(fù)加,那句她原本想繡上的“一方素帕寄心知,橫也思來豎也思”的話,只開了個(gè)頭,便沒再有勇氣繡下去。 秦音翻來覆去看著錦帕,道:“弱國公主,哪敢高攀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