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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親人下手了嗎? 秦音仔細想了想,應(yīng)該不能啊。 趙爵雖然不是啥好人,可該有的道德底線還是有的。 更何況,自秦音記事,趙爵就沒回過東京城朝賀,這么多年了,趙爵不曾與任何一個皇室女子有過任何糾葛。 秦音又陷入了迷惑。 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物,能讓趙爵心心念念一百多年,至死不渝地打了三世的光棍? 趙爵貴為襄陽王,想要討好他的人太多太多了,他又沒有娶妻,逢年過節(jié),往王府塞女人的馬車能將路都堵上。 可是這么多年了,趙爵一個女人也沒收過,干脆利落地單身單了三年。 可謂是一心只做謀反事,半點不生旖旎心。 若不是這一世八賢王在秦音面前故意提及了一下,秦音幾乎覺得趙爵是個不舉了。 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 趙爵心里的那個人,必然是一個極為出色的女子吧。 秦音也因著那個女子的緣故,被趙爵捧著手心養(yǎng)了一百多年。 趙禎仍在不停地說著話,秦音卻有些走神了。 趙禎按例多賞了秦音一些東西,讓她好好養(yǎng)病,先跟著展昭住在開封府,不用著急當值。 秦音一一謝過,然后心不在焉地想,趙禎到底當了多年的皇帝,收買人心最常用的手段,他用的爐火純青。 若秦音不曾被趙爵真心相待過,或許她會覺得,趙禎其實也不錯。 可她已經(jīng)被趙爵真心相待了,所以趙禎的這些恩賜也好,善待也罷,于她來講,沒有任何意義。 八賢王不知道何時能從遼國返回,她的身份也不好現(xiàn)在公開,畢竟引得兩個王爺大打出手的禍水,作為一個合格的皇帝,趙禎八成會收拾她以儆效尤。 倒不如現(xiàn)在先跟著包拯,在開封府混吃混喝,順便再撩撩展昭,增深一下倆人的感情。 道長只講展昭不能記起往事,卻沒有講她也不能記起,所以干脆不去吃那個藥。 再說了,她憑本事記起來的事情,為什么說忘就要忘? 忘了之后,再去跟展昭拼個你死我活? 睡不到展昭的人生,有什么意思? 那樣還不如讓她跟展昭過完這一世之后,灰飛煙滅呢。 反正她活的已經(jīng)夠久了。 午后的太陽有些烈,秦音微瞇著眼,看著與她并肩而行的展昭。 哪怕展昭沒有記憶,秦音也依舊相信,展昭會喜歡上她。 喜歡一個人,跟他有沒有記憶沒有任何關(guān)系。 她能感覺的到,有了記憶的展昭,對她更多的是愧疚不安,那樣的感情,在秦音看來,沒什么意思。 她要的是展昭純粹的愛情,而非贖罪似的愛情。 有記憶的展昭,看著她時,目光里滿滿都是內(nèi)疚不安,每跟她說一句話,都要斟酌好久。 展昭欲言又止的猶豫,秦音很不喜歡。 展昭是一個對自己要求很高的人,仰不愧天,俯不愧地,縱然是面對著仇人時,他也是彬彬有禮客客氣氣的。 他的君子氣度,他的俠義心腸,不允許他做錯一件事,哪怕是再怎么微小的事情,更不允許,他對不住某一個人。 展昭三世坦蕩,世之大俠,若真的認真挑刺的話,那大概是,對她有所虧欠吧。 所以有了記憶的展昭,才會那么小心翼翼地對她。 他想彌補他之前所有的虧欠。 可秦音覺得,展昭這種行為,完全是沒有必要的。 各為其主,兵戎相見,展昭武功在她之上,殺了她,原本也是無可指責的事情。 秦音從來不恨展昭殺了她三次,她只恨自己魅力不夠,沒能把展昭迷了個七葷八素。 過去的時光雖然無法挽回,所以不如重頭來過。 陽光下,秦音開了口:“表哥,晚上咱倆一起去看邊州朗月吧?!?/br> 展昭握著馬韁,劍眉微皺,想都不想便拒絕了:“展某公務(wù)繁忙,你還是找其他人一起去吧?!?/br> 秦音嘆了口氣,不由分說就拒絕她的展昭,真是一點都不可愛呢。 不過沒關(guān)系,她有的是時間。 一輩子那么長,他們可以慢慢來。 晚間包拯設(shè)宴,歡迎展昭與秦音二人加入開封府。 清風朗月,開封府后花園里,一張大大的桌子上,簡單地擺著幾碟小菜,幾個大碗。 開封府的伙食還跟她記憶里一樣,簡簡單單,清湯寡水,一看就是沒甚油水的衙門。 秦音瞧了一眼,就沒有了食欲。 當真是可憐她這被趙爵養(yǎng)刁了的身子。 秦音打著哈欠,挨著展昭坐下。 展昭見她坐在自己身邊,下意識地往一旁挪了挪。 秦音見此,便又往他身邊挪挪。 你挪我也挪,挪到最后,展昭的凳子碰到了張龍。 展昭終于挪不動了,秦音很是滿意地笑了笑。 秦音端著碗,先敬了開封眾人。 開封府的酒還是跟她記憶里一個味道,除了辛辣,再也沒有其他味道了,也不知道以前的她是怎么喝的下去的。 不過瞧瞧一旁坐著的展昭,秦音又覺得,男色當前,桌上一切的一切,都變得好吃好喝了起來。 秦音端著碗,拉了拉展昭的袖子,道:“表哥,我敬你一杯?” 展昭看了看她碗里滿滿的酒,想想她的傷,道:“你身上有傷。” 秦音笑了起來。 展昭這個人,縱然面對著他最討厭的人,也會忍不住替那人著想。 就像現(xiàn)在,展昭滿臉都是對她的嫌棄,可是還是會關(guān)心她的傷勢。 這樣的性子,她當真喜歡的緊。 秦音就把碗放下來了,笑瞇瞇道:“表哥不讓我喝,那我就不喝了?!?/br> 一句再不普通不過的話,也能被秦音說的多了幾分曖昧,偏展昭又想不出怎么去反駁,只能不自然地從秦音身上收回視線,抿了口酒,掩飾著自己的老大不樂意。 秦音把碗遞到展昭面前,歪著頭,笑著道:“既然如此,表哥,那你就替我喝了吧?!?/br> 展昭:“...” 開封府眾在側(cè),秦音的身份又是展昭的表弟,展昭縱然再怎么想不喜歡秦音,也要做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 展昭接過碗,一飲而盡。 秦音的聲音歡快:“到底是表哥,好酒量!” 而后她提起酒壺,又給展昭倒上了一杯,說道:“好事成雙,表哥,再喝一個吧?!?/br> 展昭:“...” 開封府眾眼睜睜地看著秦音灌了展昭一杯又一杯。 兩大壇子酒,展昭一人喝了一大壇。 在展昭又將碗里的酒喝完時,秦音終于良心發(fā)現(xiàn)了,沒再去給展昭倒酒,而是忙不迭給展昭夾菜。 展昭俊臉微紅,神情還似往常。 看得開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