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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沒有啊……”別說跟二叔聯(lián)系,他連親媽都不聯(lián)系呢!“走,你領(lǐng)我去你二叔的窩看看!”爺爺不容置疑的吩咐。“啊?別別別……”莫念趕緊攔著爺爺,且不說二叔不想暴露自己的根據(jù)地,爺爺?shù)募軇荩拖袷且ゾW(wǎng)吧找自家的網(wǎng)癮少年一樣,怒氣沖沖,勢必用棍棒好好教訓(xùn)一下熊孩子。“還是我去吧,您好好在家待著吧?。 蹦钸呎f邊往外跑:“找到二叔我給您打電話!”他一路打車到二叔家,站在門口狂按門鈴。門沒開。沒關(guān)系,他還有他的獨門武器。當(dāng)初二叔不是給陳飛配過一把鑰匙嘛!那小子也賊,臨走自己又配了一把給莫念,說是以防萬一。今天算是派上用場了。莫念一開門,濃烈的啤酒加煙草的銷魂味道差點把他熏趴下。他忍著惡心走進門,真心想轉(zhuǎn)身就跑。但不行,二叔他老人家還躺在沙發(fā)上不知死活。莫念踢開隨處可見的啤酒瓶和臟衣服,勉強從各種快餐盒中間落腳,小心謹(jǐn)慎的終于挪到了沙發(fā)前。“二叔!”地上的瓶子發(fā)出空落落的咕嚕聲,莫念稍微提高了聲音,叫道。黃昏的晚霞把客廳映襯的一片暖黃,包括二叔身上皺巴巴的白襯衫。他眼睛下的黑眼圈厚重的像他長了一下巴的胡子渣,頹廢的一塌糊涂。他勉強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是莫念,還笑了起來,嘶啞著嗓子說:“是你啊?!?/br>莫念沒理二叔,他實在受不了這又臟又悶的屋子,所以干脆去關(guān)了空調(diào)打開窗戶,然后才又回到沙發(fā)前站著。玻璃矮桌上也是一片的酒瓶,打翻的煙灰缸撒的到處是煙頭煙灰,而在這極度的臟亂差中,只有一小塊神奇的凈土。就是一個大茶杯。“這杯子怎么這么眼熟?”莫念心想跟王英那只萬年不離手的玩意還真像。但他沒說出口,只是問二叔:“二叔你到底怎么了?爺爺在家都急瘋了?!?/br>二叔反應(yīng)了半天,悠長的“啊”了一聲,才緩緩回過神似的說:“你幫我告訴老爺子,我就是最近忙。”莫念遵從指示,給爺爺打了電話匯報情況。然后繼續(xù)裝燈柱。二叔也似乎鐵了心的不理他,一大一小就這么無聲的隱入漸漸降臨的黑幕里。“二叔?。∧憧傻降自趺吹牧??賠錢了?讓人騙啦?”莫念繃不住了。“啊,你還在呢啊……“……”敢情自己在這兒傻站了半天,人家都不知道!“你趕緊起來吧,都要爛沙發(fā)上了!”莫念去拉二叔,雖然不知道到底發(fā)上來什么,但直覺不是好事兒。“恩,起來起來,走,二叔請你吃飯去。”二叔倒是配合,晃晃蕩蕩的自己站了起來,抓起錢包和煙盒,神游似的飄了出去。“我cao!”莫念腹誹,這特么什么情況,二叔中邪了!莫念跟著飄飄悠悠的二叔到了一家夜市攤子,其簡陋程度都不如上回陳飛請客的大排檔。規(guī)整的桌椅板凳是沒有的。只有幾張小矮桌,得曲著腿坐小馬扎才能夠得到。二叔義薄云天,先要了三十個rou串,一箱啤酒,再加兩瓶一斤裝老白干。莫念想到二叔家里那如云的空酒瓶,打了個寒戰(zhàn),猶豫著問:“二叔,你這是還要喝???”二叔用筷子麻利的撬開兩瓶,遞給莫念一瓶后自己先灌了一口:“反正你都畢業(yè)了,你陪二叔喝!”在這之前,莫念可沒在家人面前暴露過酒量。接下來,莫念喝的是虛頭巴腦,二叔喝的是瀟灑奔放,rou串基本上都進了莫念的肚子,而二叔則猛灌自己。“二叔啊,你到底怎么啦?我怎么覺得這么滲人呢?”莫念忍無可忍,奪下二叔的酒杯。白酒和啤酒摻著喝,二叔這是作死呢。而二叔迷迷茫茫的雙眼看向莫念,讓莫念總覺得二叔看的不是自己,他回頭瞅了瞅,后面也沒人。實際上,劣質(zhì)酒水和衛(wèi)生不達標(biāo)的燒烤,在莫軍的肚子里產(chǎn)生了曼妙的化學(xué)反應(yīng),他渙散的目光投射到莫念臉上,恍惚間,好像看見了十七歲的自己。所以鬼使神差的,他苦笑著開口:“你知道王英為什么叫王英嗎?”☆、第四十七章“你說我班老師嗎?”莫念多此一舉的反問。但二叔壓根就沒搭理他,自顧自的繼續(xù)說:“王英他爸跟咱家老爺子,那可是戰(zhàn)友,小時候,我們可是住在一個大院里的?!?/br>“王英上面,有五個哥哥,他媽懷他的時候,就想要個閨女,名字都取好了,叫王英,結(jié)果生出來一看,又是個小子!哈哈!他媽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就叫他王英!”“誰知道他后來長的也水靈,細(xì)皮嫩rou的,性格還內(nèi)向。院里的小子都愿意欺負(fù)他,我聽那些老人說,他男生女相,是個不好的命。”莫念一陣竊笑。高中三年,他印象中的王英永遠都是中規(guī)中矩的打扮,不茍言笑的表情,從上到下散發(fā)著禁欲的氣息。學(xué)生們要么怕他,要么敬他,最后最后,才會注意他長的好看,細(xì)看的話,還有那么點像梁朝偉。真難以想象他小時候能長的像女孩兒。“我比他小三歲,跟喜歡欺負(fù)他的那波人不是一伙的,但我也不愿意跟他玩兒,一點男子漢氣概都沒有,我看不上?!?/br>“但他有一手絕活,你知不知道?哈哈!說起來他還救過我一回?!?/br>關(guān)于二叔小時候的故事,莫念只聽爺爺和爸爸提起過,無外乎淘氣啊,皮實啊之類無關(guān)痛癢的事情。但是二叔提起了王英,嗯,絕對有不可告人的故事!所以他帶著一顆跳動的八卦之心,津津有味兒的聽二叔繼續(xù)念叨。“我那時候也小,不會拉幫結(jié)伙,有一回在胡同口被堵了。這流氓的行當(dāng)真是千百年來不變啊!但是那會兒吃飯還得用糧票呢,兜里哪有閑錢,找茬罷了?!?/br>“我都擺好了干架的姿勢了,領(lǐng)頭那人突然腦子一歪,我都沒看清怎么回事,他臉上就流下一截血柱,額頭壞了就這樣,傷口不大,但流血特多。都是一幫小屁孩兒,沒什么見識,一看流了那么多血,哪有心思打仗了還,找不著兇手,就屁滾尿流的跑了。我從胡同口里出來,就見著了王英?!?/br>“就是他,用石子打中的人腦門兒!之后我才知道,他特么才不是內(nèi)向,是蔫壞!”原來王英扔粉筆頭特別準(zhǔn)是從這兒來的!“那時候不是窮么,想吃點零食怎么辦,就得自己去搞!我跟王英去別人家地里挖土豆,一人挖了一大捧,他離老遠看見主人家追上來了,就把土豆扔地壟溝里,說是累了歇會兒。我就傻乎乎的在那兒等,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