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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回宅,顧瀾暄雖然休息了幾日,但還是疲得很,於是剛剛溫暮昀便命令陸鈞麟看著對方好好休息。閔子謙的目光并沒有在陸鈞麟的身上多做停留,他與陸鈞麟擦身而過,陸鈞麟似是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不由得歪頭去看了一眼那名疾步遠去的男子。見顧瀾暄出了藥鋪便問道:“怎麼了?”顧瀾暄還未開口,就聽身後的付之臣邊啃著燒鵝邊含糊地答道:“沒事,那人沒啥大毛病?!鳖櫈戧训闪烁吨家谎郏镑雰?,我們回去吧?!标戔x麟點了點頭,隨著顧瀾暄回了宅子。下午的天氣有些悶,不過一會兒便下起雨來,陸鈞麟原本在院子里練劍,但見雨水沁濕了衣衫便回了屋子,坐在窗邊看著那竿玉笛和玉佩發(fā)呆。突然窗外冒出個人影,陸鈞麟一驚,下意識地出手,卻見窗外出現(xiàn)了一只可愛的小兔子,連忙收了內(nèi)力,等手掌觸過去的時候只剩下溫柔的撫摸了。付之臣看了不禁想要拍手叫好,“麟兒的武功竟如此深不可測。唉,我也想變成一代大俠??!”付之臣舉著手里胖乎乎的小兔子在臉前晃了晃,小兔子似是被剛剛陸鈞麟的掌風(fēng)嚇到了,一個勁兒地蹬腿,陸鈞麟見狀不由得心底一軟,伸手從窗口接過了付之臣手中的小兔子,繼而想到外面還在下雨便跑過去打開房門讓付之臣進來說話。“付師兄的武功定也不差吧?”陸鈞麟笑著說道。付之臣嘿嘿笑了笑,搖了搖頭,伸手朝小兔子的腦袋敲了敲,“主子嫌我學(xué)的太雜,所以醫(yī)術(shù)和武功都是半斤八兩。不過幸好淺堂天分很高,醫(yī)術(shù)上早就小有所成。”每每講到顧瀾暄,付之臣都十分的驕傲。陸鈞麟默默地聽著,心中的疑問更大了,聽付之臣這話,他就是顧瀾暄口中溫暮昀收的那唯一一個徒弟,但明明是師徒關(guān)系,因何要稱主仆,而顧瀾暄與溫暮昀更是養(yǎng)父子關(guān)系,因何顧瀾暄不肯叫溫暮昀爹親……陸鈞麟是個外人,自然不便打聽其中原因,只是隨口問了下付之臣師從何人。付之臣一愣,搔了搔頭,笑道:“誒?搞了半天我沒跟你說啊,主子就是我?guī)煾??!?/br>“那瀾暄……”陸鈞麟頓了頓,不知該不該問。付之臣笑了笑,像是看透了陸鈞麟心中所想,“你一定奇怪我與淺堂為何從不叫主子師父或父親吧?”被猜了個正著,陸鈞麟好不尷尬,揉了揉懷里的小兔子,沒接話。付之臣毫不客氣地給自己倒了杯茶,接著道:“我和淺堂不同,我父親本就是主子的死士,最後死掉了?!备吨颊f得輕松,仿佛一點都不悲傷,“主子找到我的時候,娘親也被逼死了,而我從小無名,直到成人的時候主子才賜了字?!?/br>死士從來都沒有名字。溫暮昀沒有給付之臣取名就意味著他要將他培養(yǎng)成一名死士。但是後來因為顧家的事情,溫暮昀打消了這個念頭,因而在付之臣成年的那日給他取了“之臣”作為他的字。“淺堂與我不同,他的心結(jié)未開,定不會喚主子一聲‘爹’的?!备吨夹πΓ]有將顧瀾暄的事情說出。陸鈞麟也沒有再問,兩人便在一起閑聊了些江湖事。臨近傍晚的時候雨停了,陸鈞麟便邀付之臣一較高下,陸鈞麟將懷中的兔子放在一旁放雜草的筐里,兩人便在院子里切磋,付之臣的短匕對陸鈞麟的長劍,興致上來幾乎將那小兔子忘了,付之臣一擊未中反而打翻了裝著小兔子的筐,原本怎麼跳都沒跳出來的小家夥這會兒得了自由便一溜煙地跑出了院子,陸鈞麟最先反應(yīng)過來,趕忙去追。小兔子一竄竄到了宅子大門,陸鈞麟追出去的時候見到門口站著一個人,那人懷里抱著的正是剛剛逃跑了的小兔子,他看了一眼跑得有些臉紅的陸鈞麟,沖他笑了笑,“麟兒,好久不見?!?/br><%ENDIF%>☆、第十四章第十四章“閔……”陸鈞麟本想喚對方一句“閔兄”,但驚覺閔子謙竟然喚了自己的小名,竟是有些羞赧地哽在喉嚨里沒說出來。明明溫叔叔和瀾暄都這樣叫自己,為什麼感覺會不同……閔子謙見他這樣子很是歡喜,便走到對方身邊,將小兔子塞到陸鈞麟的懷中,在耳邊輕聲說道:“可否借一步說話?”等到付之臣追出來的時候,只看到陸鈞麟與一白衣男子并肩遠去的背影,他搔了搔頭,嘟噥了幾句:“淺堂的兔子莫不是被麟兒帶走了?”“什麼被麟兒帶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嚇得付之臣一個激靈,他嘿嘿笑了笑,說道:“淺堂你醒了?。俊?/br>“師兄配的寧神香很是管用,對了,麟兒呢?”顧瀾暄安睡了一下午,想起晌午的時候與陸鈞麟說好要去看看他的那竿青玉笛,便去院子里尋他,只不過院子里沒人,詢問了下人才知道下午的時候付之臣有去找過陸鈞麟,剛看到兩人往門口去了,便一路尋了過來,沒成想青玉笛沒見到,只是見到了自家?guī)熜终驹陂T口傻笑。江南水鄉(xiāng)處處清流,閔子謙邀陸鈞麟登上了一艘頗為豪華的船只,泛舟江上領(lǐng)略這隔岸燈火的愜意。船艙中已經(jīng)備下酒菜,閔子謙輕車熟路地為對方添了酒,這才開口,“那日……多有得罪?!?/br>陸鈞麟拿起酒杯的手一頓,他并沒想到閔子謙開口第一句便是道歉,想來他定是真心在乎自己這個朋友的吧,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便道:“閔兄……”“叫我子謙就好?!?/br>“……”陸鈞麟抿了抿唇,卻聽閔子謙說道:“若是拿我當朋友便叫我的名字,如何?”陸鈞麟抬起頭看著那人充滿誠意的俊臉,沒了法子,便喚了一聲“子謙?!?/br>閔子謙滿意地笑了笑,心道這人真是聽話?!镑雰翰幌訔壸又t是下九流的人?”“人各有志,既是朋友何必在乎出身?”陸鈞麟的一句話便讓閔子謙十分的驚喜,江湖正道向來瞧不起下九流門出身的人,若非情非得已,閔子謙也不屑與這些正道之人打交道,但陸鈞麟是個例外,從他們第一次相遇開始,閔子謙就開始有些察覺眼前這人與其他正道之人的不同。閔子謙笑著舉杯,與陸鈞麟喝酒聊天直至月上中天。閔子謙告訴陸鈞麟自己將會在江南城中停留一段時間,陸鈞麟也知道閔子謙的這個停留意味著什麼,但礙於身份,沒有詢問。等陸鈞麟回到自己的房間後,發(fā)現(xiàn)桌子上趴著一個人,已經(jīng)睡了過去,陸鈞麟將懷中抱著的小兔子放到地上,小兔子一溜煙就跑到了角落里縮著去了,這才去推了推已經(jīng)睡著的顧瀾暄。顧瀾暄被吵醒,揉著眼睛打了個哈欠,見是陸鈞麟回來了,便有些埋怨地說道:“麟兒去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