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
的前額,強逼我抬頭,正色道:「康言,我事成后會一直把你留在身旁,把你當親生弟弟般疼。」他掌心的溫度從我的額頭傳遞到深處,好暖好暖。噢我把垮下的嘴角硬是提起,把他放在我額上的手強行掰下來,「可是,我不稀罕啊?!?/br>「BOSS,我根本沒打算留下來。」說罷,我霍地站了起來。把小熊小花、蘋果香橙、家里鑰匙、碎花被子一股腦兒堆積到他的面前,我擦擦汗,對他說:「這就是全部了?!?/br>男神手足無措地看著我,以及下方一大堆熟悉的物件。說難過,其實也不是太難過。說失望的話也許有幾分。至少還沒有到要哭的地步。要不是真的變成了八點檔狗血劇了啊。我不切邊際地想。想說幾句話來逗樂自己,可是這不是好時機,眼珠轉(zhuǎn)了幾圈腦袋依舊空蕩蕩的。也許到了明天,一切便會好過來。「這個家,你喜歡往到什麼時候,便留到何時?!?/br>「爸爸那邊你跟他說,如果他不叫那個男人幫你,我就永遠不原諒他。應該就OK了?!?/br>我一直維持著表情套上大衣,走的時候只撿了錢包。真的覺得,這出鬧劇還蠻好笑的。不這樣的話,要做出什麼表情呢。像所有偶像劇般,我踏出門檻的那一步,他從后方緊緊拉住我的手臂。我抿緊嘴唇。「我把所有東西都給了你啊?!?/br>所有。頭也不回,脫口而出:「讓我走吧。」放我離開,好不好啊。23.「阿言、阿言!收錢了。發(fā)什麼呆!」我「哦、哦」了兩聲,一瞄顯示屏里的價錢,對頭發(fā)染成鸚鵡色的小孩兒說:「三十六塊半?!?/br>小孩兒掏了三十七塊扔在收銀臺,嘴角朝天一副不可一世的嘴臉。我找續(xù)五毛錢給他時,對他語重心長道:「小子,這麼晚了,快回家吧。」他用看精神病的表情盯著我,罵罵咧咧提著東西走了。店長湊到收銀處,也不怪我,只是調(diào)侃:「康社工,又在訓孩子啊?常叫人回家,是不是有生意都不干了啊?」我搖搖頭,悲壯地對店長說:「店長,這麼晚了,你也回家吧。我自己一個撐得住整所便利店的?!?/br>店長哈哈大笑,賞了我一個爆栗:「看你這陣子下班后不趕著回家麼,要不要轉(zhuǎn)當全職啊?」我想也不想就拒絕:「別留我,我可是要皈依佛門的人?!?/br>下班后,我在小巴站候車,踢著路邊的石子,拉緊毛茸茸的圍巾冷得直哆嗦。從口袋中掏出手機一瞧,關機了。從那日離家后已過了五天,BOSS第一天平均每小時打一次電話來,堪稱奪命追魂CALL。結(jié)果我直接關閉手機電源,跑到鄰區(qū)的舊屋租了個小單位。洗手間是每層共用的,衛(wèi)生條件比較差。但是獨自一人住得安穩(wěn),這點倒是出乎意料。在這樓價比海鮮價浮動得還要厲害的這個時代,我心中算了算銀行里的存款與支出,恐怕也捱不了多久。向來與文藝八竿子打不著的我在這個夜里,腦海中的燈泡一閃一閃,忽然想到四個字。還君明珠。小巴從黑夜的遠方極速駛過來,揚起地上滾滾沙塵。凍僵了的嘴里哼著:「你是風兒我是沙,纏纏綿綿繞天涯」在司機詭異的眼神中,我自若找了個窗口位置,顛顛倒倒唱著歷代還珠格格的主題曲。24.在便利店中碰到大學同學時,已是離家后的兩周。老大一身軍裝,比我還高挑的身材顯得英氣逼人。我在他的背后東張西望,找準時機猛地撲過去。正在杜蕾斯貨架揀揀挑挑的他明顯被我嚇了一跳,我朝他促狹地擠眉弄眼:「你用還是對方用的啊?」他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明智地繞過這個話題:「整整三個月沒聯(lián)絡了,上個星期大學聚會也不來。你這小子死到哪兒去啦?」我諂媚地捶捶他肩膀:「我說來話長了。老大,別生氣哈!」老大霸氣并且火爆的性格依然沒變,聞言他皺皺眉,拉著笑瞇瞇的我往外走。臨行前還不忘朝店長大吼:「今天康言被我承包了!」「」待我回過神時,我已坐在不遠處的大排檔里,穿了短裙等於沒穿的啤酒女郎甜笑著放下半打啤酒。老大熟練地用牙「撲」一聲開瓶,粗魯?shù)嘏呐奈业念^:「說來話長,那便慢慢說。有我罩你?!?/br>他是我為數(shù)不多得知我喜歡男人的人,記得那時也是相似的情況。那年大一,我剛向mama出柜。mama冷冷道了一句:「我就知道。你的眼神,跟你那爸一個德性。」老大在樓下公園找到我時,我哭得嘩啦嘩啦,然后他說:「怕什麼,有我罩你?!?/br>那天晚上我哭完以后,與他肩并肩唱著「朋友一生一起走」搖搖晃晃回到他的宿舍。他收留了我很長的一段日子。物是人非,他卻向我說了同一番話。我灌了一口啤酒,像當時一樣對他說:「老大,如果我喜歡的是你,就好啦。」他也像當年一樣,笑出一口白牙:「說什麼傻話?!?/br>25.霹靂啪啦似倒垃圾般把話語倒出來,喝了不少酒的我說得顛三倒四還不時傻笑。老大聽完后,只一針見血問:「簡單點來講,你現(xiàn)在有什麼打算?」我暈呼呼舉起兩根指頭,口齒不清地說:「兩個選擇?!?/br>「一、是我現(xiàn)在就去剃發(fā)為啊不,去靜修?!?/br>「二、就是我重新開手機待他東山再起之日,跑去當和尚?!?/br>老大表情震驚:「意思是,我下次看到你時,你鐵定會成了光頭?」他大概以為我喝胡涂了說渾話,遺憾地揉揉我這一頭亂發(fā):「多可惜啊,手感那麼好。」摸了一會兒,又用哄小孩的語氣說:「唐言,我還不清楚你的個性嗎。既然作了決定,為什麼還猶豫不決啊?!?/br>我茫然眨眨眼,小聲自言自語:「想走,可是不放心。想留下,可是不甘心?!?/br>明明說了「讓我走吧」這種話呢。明明應該已經(jīng)把一切都放下。練過功夫的老大以猛虎之勢一把在口袋中掏出我的手機,按下開機鍵。「你BOSS平均每一小時發(fā)一個訊息給你,好有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