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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的確棋藝高絕,但因北周慘敗至此,他們見過蘇風暖和葉裳后,實在不敢托大。 葉裳微笑,“贏了,于北周有好處,輸了,也沒多大關系,本世子已經(jīng)了,該如何談,就如何談。兩位不至于真不敢?在這賞雪亭,看著這樣的雪景,實在賞心悅目,與長公主和丞相結識,對弈一局,也是千載難逢的一大幸事兒。” 話到這個地步,長公主和丞相實在沒法搖得下去頭,尤其是葉裳的話都被他自己一個人滿了,又拿出北周如今雖然被南齊奪了七城,但也該有大國的風范來,他們也拒絕不了。另外,既然輸贏與談判沒多大關系,他們也就不懼了。 于是,長公主點了一下頭,道,“今日這樣的雪景,也委實難得。既然葉世子和蘇姐如此有興致,我們便對弈一局?!痹捖?,問,“只不過你我四人,如何對弈呢?擺一局還是擺兩局?” 葉裳笑道,“擺一局就可,我們可以執(zhí)一局,不知長公主和丞相可否共執(zhí)一局?” 長公主與丞相對看一眼,丞相開口道,“也可?!?/br> 葉裳微笑,對身后抬手,“千寒,帶著棋盤?” “回世子,帶著了?!鼻Ш畯氖赏膺h的地方走上前,拿出一盒白玉棋,放在了桌案上。 葉裳展開棋盤,一盒黑子,一盒白子,他笑著做了個請的手勢,“長公主和丞相先請?!?/br> 長公主和丞相一把年紀,覺得被一個輩讓棋,有失顏面,齊聲道,“葉世子和蘇姐先請!” 葉裳微笑,“長者為大。還是長公主和丞相先請?!?/br> 蘇風暖笑著,“長公主和丞相不必客氣?!?/br> 長公主和丞相看著二人閑適隨意的姿態(tài),似乎就是尋常的對弈,圖個子,好像忘了這里是兩國議和的談判席。二人棋藝在北周的確是出了名的,一直為北周百姓津津道,論起棋藝來,男子中當屬北周丞相,女子中當屬北周長公主。 據(jù)二人曾經(jīng)互有傾慕之意,但最終長公主因為北周皇帝,沒嫁北周丞相,在北周京城一眾子弟中擇了一位資質(zhì)極為平庸的貴裔子弟,而北周丞相則是娶了一位平民女子,無家族背景。 當年,長公主扶持北周皇帝繼位,是經(jīng)過了一番宮廷爭斗同室cao戈的,后來,北周皇帝繼位,長公主權衡再三,沒嫁北周丞相,否則,她與北周丞相權柄合于一處,大過北周皇室了。 多年來,北周皇帝敬重長公主,信任北周丞相,這也是最大的原因。 長公主和丞相若是再推脫,便有失風范了,點頭道,“既然如此,我們先落子了?!?/br> 蘇風暖和葉裳點頭。 長公主選了白子,指向一處,詢問北周丞相,北周丞相點了一下頭,長公主便將白子落在了棋盤一處。 葉裳拿起一枚黑子,也不詢問蘇風暖,便隨后極快地隨意地長公主落下的棋子旁。 長公主一怔,看向北周丞相。 北周丞相拿起一子,指向一處,詢問北周長公主,北周長公主點了一下頭,北周丞相將棋子落在了棋盤上。 蘇風暖拿起黑子,也不詢問葉裳,也動作極快極隨意地落在了棋盤一處。 北周丞相也怔了一下。 于是,接下來,北周長公主與北周丞相共執(zhí)一局,二人聯(lián)手,達成一致意見后,落在了棋盤上。而葉裳和蘇風暖全程無交流,仿佛像是各下各的,但偏偏執(zhí)的是一局棋。 棋局很快就對弈過半,前半局四人下了個平手,后半局葉裳和蘇風暖依舊閑適隨意,長公主和北周丞相漸漸地慢了下來。 棋局下到最后剩幾枚棋子時,長公主和北周丞相更是斟酌許久,才落下一子。 蘇風暖與葉裳也不著急,并不催促二人,而是閑適地坐在賞雪亭賞著滿天飄舞的雪景。 賞雪亭顧名思義,雪景應是最美,也當之無愧取這個名字。 一個時辰后,北周長公主和攝政王落下最后一子,抬眼看向蘇風暖和葉裳,對比他們二人的凝重,他們二人實在太輕松了。真當這一場對弈不過是二人閑情逸致的玩趣之事。 二人一起伸手,一人夾了一半棋子,共同地放在了棋盤上。 一局棋,自此落幕。 北周長公主和丞相慘敗。 二人臉色自然不會太好,多少年來,自詡棋藝已經(jīng)十分精通,他們每下一步,都是經(jīng)過反復斟酌的,認為無懈可擊,可是到頭來,敗了就是敗了。 更甚至,他們不知道敗在了哪里。 蘇風暖和葉裳全程無交流,二人各下各的,甚至二人的棋風都不同,葉裳的是大開大合,蘇風暖的是有收有放。北周長公主覺得她和北周丞相,自相識到如今,雖未結成連理,但也算是知己近交,很多時候,她想什么,他知道,他想什么,她也知道,也算是心意相通。 可是如今,他們聯(lián)手,敗在了蘇風暖和葉裳的手下。 北周長公主沉默著,這一局棋,就如如今北周對南齊的國勢,不知不覺就敗的一敗涂地,甚至讓人恍然覺得做夢一場,不知如何就敗了。 北周丞相也沉默著,他少年游歷時,結識了蘇風暖的師傅,二人成了舊識。每逢一見,總會與他在茶樓敘上半日話,再下一局棋,他自詡棋藝無論何時,都會讓自己有退路和轉(zhuǎn)圜的余地,可是如今,卻如這北周兵馬,兵敗如山倒,讓他連挽回也做不到。 他也不太明白,為何就敗了,無論是棋局,還是北周與南齊的這一場籌謀已久的對戰(zhàn)。 葉裳看著二人難看的面色,嘴角微微上揚,又不露痕跡地收起,緩緩站起身,對二人道,“兩位承讓了?!?/br> 北周長公主和北周丞相都是權傾朝野有身份的人,輸了棋局都不知道輸在哪里,雖然讓二人大感挫敗,但還是有著該有的風范。 北周長公主道,“葉世子和蘇姐風華正茂,我和丞相已然日薄西山了,我們輸了?!?/br> 北周丞相頷首,“二位珠聯(lián)璧合,著實棋藝高絕,令我輩欽佩?!?/br> 蘇風暖也緩緩站起身,笑著道,“兩位過獎了,棋局不過是玩趣事兒,我們正事兒。” 北周長公主和丞相點點頭,頓時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應對接下來要談的正事兒。 葉裳看著二人,神色依舊輕松閑散,話音也風輕云淡,“既然兩位輸了,我們該如何談就如何談。我國圣上的意思是,如今我南齊已經(jīng)奪得的虞城、雁城、瀾城、瀏陽城、定安城、平順城、樊西城,自然不算在議和條件內(nèi),本就已經(jīng)歸我南齊所有。北周既然有議和誠心,除這七城外,就另割三城與我南齊,再奉上黃金百萬兩。我南齊便同意北周息戰(zhàn)。” 此言一出,北周長公主面大大變,頓時盯著葉裳道,“南齊皇帝未免欺人太甚,我北周已然主動求和,南齊卻提出如此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