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算平順。反倒是北漢那邊生活習(xí)慣，文化風(fēng)俗都不想同，在華國人眼里北漢就是蠻夷之地。北漢人大多也不善于治理華國這樣的地方，于是這兩年一直有原本生活在北方的華國遺民逃亡南方來。不過，容瑾若是以為這樣就行了，那就大錯特錯了。若論考科舉，華國人絕對比西越人在行，現(xiàn)在之所以人數(shù)不多，不過是因為華國才剛剛歸附西越不久罷了。處于讀書人的謹(jǐn)慎，前兩三屆都不會有太多原本的華國遺民來考試的。不過倒也無妨，只要現(xiàn)在沒事，再過幾屆他們已經(jīng)有空騰出手來處理這些問題了，所以，現(xiàn)在就盡管讓他們誤會吧。

    “看著不錯，這些人清清有什么打算？”

    沐清漪沉吟了片刻道：“這些人…殿試前二十名全部都放出去吧?！钡钤嚸坞m然沒有公布，卻不代表私底下他們不排。

    下首處容瑄挑眉道：“包括前三甲？”前三甲素來都是直入翰林院，歷練兩年在調(diào)別的實缺，一直都是清貴無比的路程。對于普通官員來說，外放遠(yuǎn)不如留在京城舒服體面。沐清漪點頭道：“全部外放，京城里不需要那么多官員。但是地方上卻著實需要有經(jīng)驗有能力的官員。”不只是現(xiàn)在，還有將來。如果容九公子征戰(zhàn)失敗自然什么都不用說了，但是如果成功了的話，西越又將會多出大片的疆域，總不能到時候再隨便抓一堆在京城里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人去濫竽充數(shù)。

    容瑾顯然也考慮到了這個問題，沉吟了片刻點了點頭道：“好，就依清清所言?！?/br>
    于是，底下還在賣力的表演的狀元郎等人就已經(jīng)被人輕描淡寫的定下了將來的去向。沐清漪看了看底下，輕聲道：“雨嫣方才跟我說了，她也想要外放?！比蓁⑽櫭?，“她是女子，想要治理地方只怕是不容易?！便迩邃舻Φ溃骸皼]有試過怎么知道行不行？何況…百姓其實比你想的接受度更高。比起姜雨嫣是男是女，普通百姓更在乎的是皇權(quán)。只要是皇帝下詔指派的官員，性別只會讓他們感到驚訝而已，不至于讓他們?nèi)シ纯埂！睍鰜y子的往往都是那些自以為才高八斗的讀書人，普通老百姓只管能不能吃飽飯，當(dāng)官的會不會欺負(fù)人魚rou百姓。反倒是那些地方上的儒生，所謂德高望重的秀才舉人還有那些官員，只怕這些人才是姜雨嫣將來要面對的麻煩。

    容九公子輕哼一聲道：“既然清清同意了，那就由她吧。若是出了問題，別怪朕不給姜家面子?！?/br>
    看著容九公子氣呼呼地模樣，沐清漪不由掩唇悶笑，低聲道：“我知道你是想要替我著想，不過，一個姜雨嫣能當(dāng)個什么事兒？何況，我做事難道還要讓一個小姑娘來替我擋閑言閑語么？”

    被安撫了的容九公子這才神色稍霽，“清清做主就是了?！?/br>
    沐清漪微笑點頭，心中默默盤算起將姜雨嫣放到哪兒去更合適。

    ☆、321.出征前夕

    瓊林宴之后新科進(jìn)士們的官職很快就賜封下來了。包括前三甲在內(nèi)大部分的新科進(jìn)士都被外放做官。其中品級最高的當(dāng)屬新科狀元，被封為從四品知州，而備受矚目的唯一一位女進(jìn)士姜惠被授予正六品的縣令，而且并沒有因為姜惠是姜家的人而特別優(yōu)待。姜惠所去的地方臨近西域邊境，雖然算不上是蠻夷之地卻也著實不算什么富饒的地方。那些正因為留在京城而沾沾自喜的新科進(jìn)士們此事并不知道，那些被外放出去的才是皇帝真正看重的。而他們這些現(xiàn)在暗自竊喜的人將來只會被這些人遠(yuǎn)遠(yuǎn)地甩在后面。

    而此時莫說是那些被留在京城的進(jìn)士們，就是被外放的新科進(jìn)士和許多朝中大臣也想不明白皇帝這是個什么意思。一直以來，都是皇帝看重的人留京，不被看重的人外放。畢竟外面雖說是天高皇帝遠(yuǎn)，但是做官的誰不想在天子腳下？皇帝連看都看不到你，你還能指望怎么表現(xiàn)？怎么升官？

    此事的姜府里已經(jīng)鬧翻了天，姜家大夫人拉著女兒哭得滿臉淚痕，姜老夫人同樣也是一臉憂愁地望著孫女。孫女有出息是好事，但是太有出息了…如今這情況明顯就是超出了她們能夠承受的范圍啊。雨嫣年紀(jì)已經(jīng)不小，今年已經(jīng)十九歲了，原本就已經(jīng)是個老姑娘了，這再被發(fā)配到窮山惡水的地方，這輩子可不就是毀了么？

    “祖母，母親……”姜雨嫣有些無奈地?fù)犷~，求助地望著另一邊的姜譽(yù)。姜譽(yù)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無能為力，因為支持小妹去參見殿試，他已經(jīng)被祖母和母親罵得狗血淋頭了，這會兒哪兒還敢再說什么？還是姜太傅皺了皺眉，有些不耐煩地道：“行了！哭什么哭？圣旨都已經(jīng)下來了，有那個時間哭你們還不如趕緊去替嫣兒收拾收拾行禮！看看有什么別落下了，將來出去了可就沒有在皇城這么方便了?！苯掖蠓蛉艘汇?，這才想起來連忙擦干了淚水道：“父親說的是，媳婦兒這就去收拾?！苯蛉艘糙s緊扶著大嫂帶著女兒一起進(jìn)去收拾行李了。

    看著母親和祖母這般傷心擔(dān)憂的模樣，姜雨嫣心中也有些愧疚。姜太傅望著孫女嘆了口氣道：“以后…就要靠你自己了。原本你若是當(dāng)真不愿意成婚，留在皇城里就算是被人詬病咱們姜家也能護(hù)著你，所以這兩年家里人也沒有真的逼著你什么。卻不想……”

    “祖父，嫣兒任性，讓祖父擔(dān)心了。”姜雨嫣跪倒在地上，紅著眼睛低聲道。

    姜太傅嘆息了一聲，伸手將孫女拉了起來道：“雖然你是個姑娘，但是能憑著自己的本事考上科舉，便是我姜家的榮耀。只是以后祖父父親還有你哥哥都無法再照拂你，這份兒苦…罷了，受不住就回來，咱們家的人總還是在家里等著你的，切莫要勉強(qiáng)自己?！?/br>
    姜雨嫣連連點頭，早就已經(jīng)淚眼朦朧。姜太傅又講了不少官場上的事情和為人處世的道理。最后也只得嘆了口氣道：“說這些也沒什么用，你祖父我也沒有出去做過官?！苯乙患易永闲。幸粋€算一個都沒有外放當(dāng)過官。這世道的官場上講究一個清貴，什么是清貴？考進(jìn)士，如翰林，進(jìn)六部這才叫清貴。素來外放過的官員總是讓人覺得低那么一等的。什么封疆大吏就更別提了，為了避免前朝封疆大吏野心勃發(fā)犯上作亂，西越從二品以上的地方官巡撫，督撫這一類的官員都是五年一換地方的。所以，一般有背景有什么的官員都是不樂意外放的。更重要的是，外放的官員升遷速度比京官慢得多。如姜譽(yù)這樣的，姜譽(yù)二十一歲參加科舉考中進(jìn)士。就算按照狀元的從四品開始往上升，就算他年年考績都是優(yōu)，到今年二十九歲最多也只是一個從三品而已。

    姜雨嫣恭敬地道：“祖父，父親請放心便是，雨嫣一定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