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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他們的潛意識(shí)里頭,也不知為何,對(duì)著神秘而兇殘,又似乎無所不能的女子,都油然而生一種敬意。 大概也是因?yàn)椋麄兪菓褬s王世子拉攏的人,而流光將軍則是拉攏世子的人。 卓夷葭看著立身肅然起敬的看著自己的群臣,也不急促,從容不迫的大步走向密室中最前面,也就是趙鳳曜旁邊的位置上站定。 第五百十五章 有他沒我 趙鳳曜從卓夷葭入了密室起,便定定的看著她。臉上無甚表情。又看向他身后跟著的北涼,心思悠遠(yuǎn)。 他想起來了,這男子,是多年前卓四生辰上,跟她在她的廂房窗外相擁的人。 趙鳳曜垂下頭,斂下眸子。心里酸澀著。 卓夷葭沒有帶面具,這是群臣除了鄭田叔之外,第一次看到卓夷葭的臉。 眾人皆是驚訝不已。 不說身長九尺,三頭六臂。這殺穿了西齊的將軍怎么也該是五大三粗的。就算身材早已見過,好歹也想著臉上長得駭人才是。 不曾想,竟是一番冷艷絕色。 卓夷葭站定在座位前,而后沖著坐下群臣,抱拳深鞠躬行一禮:“流光見過諸位大人?!?/br> 按照今世官位來講,她不及身前眾人。 而她亦是沒有想過將前世的身份公之于眾。 如此,就該按照官位尊卑行禮。 見到卓夷葭如此知禮,旁邊的眾臣亦是抱拳客氣一回禮:“將軍客氣了?!?/br> 卓夷葭立直身子,比了比手。等身前群臣皆落座,這才低身坐下。 “今日召眾位大臣來,是有要事商議?!弊恳妮缏渥螅_門見山的說道:“今日一早,蘭貴妃在冷宮自縊氣絕之事,想必諸位大人已經(jīng)知曉。” 下面的群臣點(diǎn)點(diǎn)頭。鄭田叔跟劉文良皆是點(diǎn)頭應(yīng)聲:“一早便知曉了?!?/br> 諸位大臣紛紛附和。 “今兒一早,我入宮,便見著卓家兩位大將軍在東閣外頭候著求見皇上,卻不得召見。等了一上午,最后終究是被皇上潛了回去?!弊恳妮缪院喴赓W的將這些事兒說完之后,轉(zhuǎn)頭目光向著眾人一掃:“這件事兒,大人們?nèi)绾慰???/br> 見卓夷葭毫不含糊的說完,身前群臣看了眼上頭坐著就一直低頭深思模樣卻一句話也沒說過的趙鳳曜,皆面面相覷。 之后,便有吏部尚書蕭統(tǒng)開了口。他目光先是看著趙鳳曜,發(fā)現(xiàn)趙鳳曜一直低著頭不知在深思些什么,又轉(zhuǎn)頭看向卓夷葭:“本官認(rèn)為,蘭貴妃的事兒,來的蹊蹺而詭異。從打入冷宮到自縊不過月余,期間包括卓家之內(nèi)的人,都無人得見過。想來事情必然是有不可告人的內(nèi)因?!?/br> 卓夷葭聽著蕭統(tǒng)的話,點(diǎn)點(diǎn)頭:“蕭大人說的在理,先不說內(nèi)因是何,像是大人說的,卓家的人從蘭貴妃打入冷宮到最后自縊,卓家人一眼都沒見過,此時(shí),大人們不覺得便是對(duì)朝廷情緒波動(dòng)最大的時(shí)候么?” 卓夷葭說著,聲音放緩了緩,余光掃過眾人,狀似無意的順帶掠過撐在桌案上低著頭一言不發(fā),看不清臉色的趙鳳曜。繼續(xù)道:“卓家長房尤是?!?/br> 話音落后,密室中安靜片刻,眾人面色肅穆,看著卓夷葭的眼神嚴(yán)肅起來。 須臾之后,刑部尚書姜國子看著卓夷葭,聲音沉沉的開了口:“將軍的意思,現(xiàn)下是好時(shí)機(jī)?” “難道不是么?”卓夷葭看著姜國子,身子往前傾了傾,腿岔開立著,雙手撐在腿上,反問道。 坐在一旁的北涼聽著探話,伸手斟了一杯茶,摸了摸杯子的熱度,而后遞給一進(jìn)來就不停講話的卓夷葭。 卓夷葭自然的接過,一口喝下,放回北涼的手里。 “你之前不是說,你還要回北地駐守么?”一直沒有說話的趙鳳曜坐直了身子,偏頭面色淡然的看著卓夷葭。 之前卓夷葭有說過,時(shí)機(jī)未到,在京城扳倒孫家之后,她還要回北地,將北地的軍隊(duì)整治之后,等下一次機(jī)會(huì),一舉入京。 “那是之前?!弊恳妮缫嗍寝D(zhuǎn)頭,定定的看著趙鳳曜,說的更加冰冷而淡然:“如今朝局有變,蘭貴妃莫名其妙的死在皇后,是我們拉攏卓家最好的時(shí)機(jī)。” “亦是舉兵的最好時(shí)機(jī)。”一直坐在卓夷葭身后的北涼,慢悠悠的端起一杯茶,抿了抿。接過卓夷葭的話說道。 趙鳳曜本來淡漠的臉上聽到北涼的話驀地一黑。 他抬眼瞪著北涼,面色冰冷駭人,放在髀間的手緊緊的捏著:“你是何人?卓四的手下?” 北涼端著茶杯的手頓了頓,抬眼看了看一臉壓抑著怒色的趙鳳曜,又轉(zhuǎn)頭看向旁邊的卓夷葭,咳了咳。放在杯子,再抬眼看向卓夷葭:“你跟他講?!?/br> 卓夷葭看著北涼,回過頭,先是看了眼趙鳳曜,而后轉(zhuǎn)頭掃一眼坐在下頭亦是一臉疑問的群臣,開口道:“這位的名字喚作北涼,是先禁軍大統(tǒng)領(lǐng)胡序沉的義子。亦是前皇城禁軍的高級(jí)將領(lǐng)?!?/br> 聞言,本來心中尚有疑惑的眾人紛紛點(diǎn)頭,原來是先皇心腹的義子,說起來,亦是先皇的心腹了。 “若是我沒記錯(cuò),胡統(tǒng)領(lǐng)的義子是個(gè)來歷不明的小子吧?”趙鳳曜回過頭,語氣淡淡的說道。 卓夷葭轉(zhuǎn)頭,看著一臉冷色的趙鳳曜皺了皺眉:“那世子也應(yīng)該曉得,他是手握先皇十萬護(hù)南軍的將軍?!?/br> 密室中群臣皆是倒吸一口氣。轉(zhuǎn)頭看著北涼的神色變了變。 北涼卻是坐在卓夷葭的身后,一臉淡然的看著趙鳳曜。 卓夷葭本來就事論事的一席話,在趙鳳曜的耳里,通通成了對(duì)北涼的維護(hù)。本來冰著的臉,更加黑了起來。 他轉(zhuǎn)頭看著卓夷葭,抿著唇一言不發(fā)。 卓夷葭看著趙鳳曜不著邊際的樣子,不再理會(huì)。而是轉(zhuǎn)過頭,看向眾臣:“大人們可還有顧忌?” 坐下群臣皆是紛紛搖頭。 “我有?!迸赃叺内w鳳曜坐端了身子,轉(zhuǎn)頭看向卓夷葭,冷冷的道:“我不識(shí)得他,便不能一道商議如此重要之事?!?/br> 卓夷葭放在桌案上的一直上緊了緊,看著趙鳳曜繃起了臉:“你既然知曉今日商議的是極其重要的事,還這般不知所謂么?” 坐下群臣被這莫名其妙的對(duì)話驚駭住。目光不解又難以置信的在趙鳳曜和卓夷葭身上流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