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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大軍追上去,必定會逼得對方繳械投降! 聞言,緊接而上站在張副將一旁的江都尉亦是開口提醒道:“此時不追,若等他們緩過氣來,可就不好打了。” “緩不過了?!苯嘉镜脑捯魧⒙?,卓夷葭便開口接道。聲音輕輕,在這肅殺之后狼藉而寂靜的一方卻是清晰極了,幾個字落在幾人的心上,讓人莫名心安。 卓夷葭站起身子,看著城外的茫茫雪地。北地的冬日許長,幾乎占了一整年的一半。八九月開始飛雪,至翌年三月。三月之后,再是如春的月份,不再見雪,卻抵不住的倒春寒。這樣的日子,讓往日下了日日月月的積雪,那可以將人淹沒的積雪,無法化開。 她微微轉(zhuǎn)過頭,向東面看去,目光又落在柏樹林后頭一座連一座的荒山之上,再次輕輕開口:“他們緩不過了。” 江都尉亦是跟著卓夷葭往那邊看去,忽而恍然,眼中亮光驟起:“是了,那里還有埋伏了四個月的高將軍!” 高副將從一月便被卓夷葭派去東面二十里之外的山上做埋伏,上面投石炮、尖刺箭等皆備齊全。每一月領一次糧食。這幾個月下來,怕是把連著的幾座山都布好了陷阱。 “是了,要他們能進不能出?!弊恳妮缯f著,往后轉(zhuǎn)身,繼續(xù)往城樓下走去:“七日前本將便送信給高副將了,此刻他該是做足了完全的準備。江都尉、張將軍、高將軍聽令!” “末將聽令!”幾人跟在卓夷葭的身后,邊走邊抱拳應聲。 “江都尉帶兵與今晚子時向東山進軍,保證高副將的陷阱能重毀西齊大部隊的同時,攔住妄圖退出的西齊兵士。見一殺一,絕不留活口!”卓夷葭走著前面,說的時候臉上皆是冷冽的不可忽視的氣勢。 “是!”江都尉跟在身后應著,心下卻是大驚。流光將軍這一次是要西齊大軍全軍覆滅??! “高將軍,帶余下城外兵士守城。按照之前商議的安排?!?/br> 卓夷旭跟在卓夷葭身后,聞言,他偏頭看了一眼卓夷葭,目光落在那帶著面具的冰冷側(cè)顏之上,上面未來得及擦干的血跡讓整個人都平添了幾分駭人的氣勢,關注的片刻之間,便是輕輕點了點頭:“是?!?/br> 他知道,這是她對他和父親的維護。既然朝中有了那等御令,對于他和父親的安排,暫時這樣便是最為安全,也最為保險之策。 卓夷葭向前大步走著,沒有注意卓夷旭的心思,只是繼續(xù)吩咐道:“張將軍,你跟著我?!闭f著,步子慢慢停下,轉(zhuǎn)身,目光掃過跟在她身后的一眾人,最后目光落在張副將身上:“張將軍隨本將前往議事房?!?/br> 說罷,轉(zhuǎn)身大步走去。 除張副將之外,知畫和紅珊并跟上,其他人得令各司其職。 徑直走到議事房中,卓夷葭走到屋中央放著的大長桌前。 長長的桌子上放著一幅許大的地圖。這是北地征防圖。從北邊臨邑至遼北之間的百里,再倒遼北城外的南商西齊邊境,再到邊境百里之外的西齊邊塞重城。 卓夷葭站在征防圖前,目光掃過整張圖,最后落在遼北城東的位置:“遼北大軍在這場戰(zhàn)爭中,全圖下來也只調(diào)動了那二十萬。剩下的三十萬……也該動用了?!?/br> 張副將走到卓夷葭旁邊,目光隨著一道掃過桌上的地圖,最后落在北地上:“將軍的意思是要攻西齊么?”說著,目光抬起,落在卓夷葭的臉上。 他還記得,昨日流光將軍說過的話,要殺進西齊! 張副將曉得,流光將軍不是隨口玩笑的人,她說要如何做,便一定會如何做。正如她說這場仗,她要在不動南商國力的前提下大贏一般,就真的在不動南商國力的前提下,即將大捷! 對于西蠻子,若是能大舉進攻大殺一番自然最好,正中他的心意! 卓夷葭轉(zhuǎn)頭,目光落在張副將身上。她曉得,這幾個副將之中,只有張副將會毫不猶豫的舉雙手贊成她的做法。換做別的副將,必然要阻攔。雖然肯定最后亦是同意的。她看著張副將點點頭:“是,昨夜那安江和鄭陽的軍隊本將已下令調(diào)整。以懲戒西齊背棄南商為由,三十萬大軍于未時初于我親自率領前往西齊邊塞重城甘壩?!?/br> 第四百十三章 洗澡 是夜,溫度驟降。無雪無星,北風不時呼嘯而過。徐道城中的駐兵已到入眠之時。 張副將去城外集合那三十萬大軍了,整肅隊伍,清點糧餉。是為大戰(zhàn)前夕的最后準備。 卓夷葭還呆在屋子里,她站在鏡子前,立身而看。身后的紅珊為她褪著身上破舊的有些臟的布衣裳。知畫進進出出的挑著水,往屋子里頭的大木桶中倒著。 卓夷葭看著屋中的銅鏡,鏡中的人已然出挑,個兒比平常女子高些許。她張開手,任由身后的紅珊一層層的脫下衣服,眼神像是夜間山谷之間徘徊捕獵的鷹,冷漠而犀利。 一層層褪去之后,卓夷葭赤/裸著身子,走到屋中的木桶旁邊,伸出手輕輕的擺了擺:“下去吧?!?/br> 紅珊點頭應聲:“是?!倍笸萃馔肆巳?。 卓夷葭走到木桶旁邊,伸手將臉上的面具取了下來,往木桶中輕輕一扔,鐵質(zhì)的面具濺起微微的水花。她盯著木桶中沒有絲毫熱氣的水,解開頭發(fā),而后伸出長腿,往木桶里踏了進去。 腿上冰冷的觸感傳來,卓夷葭輕輕的吸了一口氣,而后全身往水中浸去。微微闔上眼。 北地的四月依舊帶著春寒,夜涼如水。這樣的天氣,讓平日的涼水都更要涼一些。 北地的這些日子,為了鍛煉身子,她已經(jīng)習慣用冷水洗澡了。好在因為常年練武的緣故,她的身子很硬朗,不管是冬天還是夏日都是一團火。 肌膚突如其來的冰涼讓她有些不適應,她闔上眼,過了一會兒,才慢悠悠的睜開眼,開始輕輕的搓洗起來。無論上一世還是這一世的生活,一是宮廷公主,再是將軍府貴女,對于身子的潔凈和愛護早已刻入骨子中。只是從離開京城之后,條件有了限制,太多的事也不能如從前般隨意了。 她不知道往西齊這一去,下一次洗澡是什么時候。所以今兒定要搓干凈一些。畢竟上一次洗澡還是在桐仁的時候。 卓夷葭細細的搓著自個兒的肌膚,搓過身上一條條的刀疤,身上冰涼的觸感讓她哼起小曲兒。 這一次的澡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