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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身后的一頭青絲隨著他的動作晃了一下。 “映雪,這些話豈是你一個女兒家隨便問的?回宮去。” 趙谷翊說的很輕,語氣里卻又不容置喙的氣勢。 趙映雪看著趙谷翊的樣子,咬了咬唇,轉(zhuǎn)頭委屈的看了看孫云舟。不敢違逆趙鳳曜的意思,正準(zhǔn)備起身。 孫云舟卻是微微往后坐直了身子,抬頭看向趙映雪一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公主也莫要勞心了?!?/br> 趙映雪看著孫云舟溫潤如玉的笑,怔愣著點(diǎn)點(diǎn)頭。孫云舟低下頭的時候,趙映雪還有些癡。 第三百五三章 逛紅樓 旁邊的宮娥小聲提醒她,才回過神來。起身對著趙谷翊一行禮,余光再次瞥過孫云舟。往外頭走去。腦子里卻是在想孫云舟將才的話。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是父母的命啊。所以云舟定然是不想娶的吶。如此說來,便是卓夷柔那小賤人的癡心妄想? 殿中趙谷翊和孫云舟安靜的繼續(xù)下著棋。后宮殿中,孫皇貴妃做主宴請著外命婦們。 趙鳳曜出了宮中,直接上了早已候著的馬車。 馬夫甩著鞭子,馬車篤篤篤的跑遠(yuǎn)了。良魚坐在車?yán)?,撩開簾子看了看車外的車夫,又看了看前頭的路。 放下簾子,良魚坐回車內(nèi),看著一旁的趙鳳曜:“主子,咱們真去紅樓?” 趙鳳曜偏頭看了眼良魚,聲音冷冷:“不然呢?!?/br> 良魚撇了撇嘴,坐端了身子不說話。 還是跟卓四姑娘一道的時候招人喜歡些。如果不流鼻涕的話……良魚忽然不舒服的扭了扭身子,手指捏上自個兒的衣袖,又搓了搓。 馬車停在煙花巷外,趙鳳曜是走路進(jìn)去的。走走停停,走走停停,最后入了名滿京都的滿春樓。 白日的妓館不繁華,人不多不少,還是有那么幾個。入了滿春樓,趙鳳曜站在門口,略顯生疏的走了走,又停住。背著手看著樓里的裝潢。 “爺,您是聽曲兒啊看舞啊,還是跟姐兒們談天說地啊,或者是作詩一樹梨花壓海棠吶。”旁邊的老鴇笑的像朵花兒,看著趙鳳曜一臉諂媚。 樓欄上倚立著好些女妓,沖著底下的趙鳳曜連拋媚眼,嬌笑著喚:“爺,上奴這兒給您談曲兒啊?!?/br> 大膽一些的直接將手帕輕飄飄的甩了下去。 趙鳳曜立馬沉著臉側(cè)身躲過,冷冰冰的眼鋒往上一掃,立馬凍住了女妓們的笑。 女妓們被趙鳳曜的眼神嚇的一哆嗦,縮著脖子不再多言。這人是冰塊兒做的吧! 趙鳳曜轉(zhuǎn)頭,對著一旁的老鴇道:“找個淸倌兒,曲子彈得好的?!?/br> “哎好勒!”那老鴇聽著,笑著甩了甩帕子,扭著大腚子往前走了幾步,揮著手里的帕子:“喜兒,備著呢!” 說罷轉(zhuǎn)頭看向趙鳳曜:“公子,隨奴家來吧。包您滿意?!?/br> “竟然是喜兒jiejie,這是大人物呢?!迸赃呌屑巳诵÷暤泥止?。 “不是大人物,有那氣勢那般甩冷眼么?!币慌缘募巳诵÷暤慕釉挼馈?/br> 看著那翩翩男兒進(jìn)了樓欄的房間,嘆息著進(jìn)了屋:“喜兒jiejie真是好福氣,能服侍這般俊朗的男兒?!?/br> 趙鳳曜進(jìn)了屋,良魚在后頭跟著,回身關(guān)上了門。 外頭站著龜公守著門,屋里花香繚繞,桌案上有香爐,上面點(diǎn)著香,淡淡的云霧氤氳。 屋中有一個小丫鬟,垂手站在一旁,見到趙鳳曜,帶著他走到桌案旁:“公子請坐?!闭f著偷瞄了一眼趙鳳曜,頓時臉上通紅,于是將頭埋的更低了。 趙鳳曜坐在桌案旁,沒有注意小丫鬟,只是隔著屋里一扇花屏,看著后頭端坐著的,朦朦朧朧的身影。 “公子請用茶?!毙⊙诀叨酥鴦傉宓男虏?,遞到趙鳳曜跟前,而后退了開去。 趙鳳曜目光落在畫屏上,看著后頭朦朧姣美的身影,臉上是慣常的冰冷,沒有多言語。 忽而屏風(fēng)后的女子手臂輕輕一動,琴聲傳了幾聲,悠悠幾聲之后,又緩緩散了開去,接著便是一個女聲:“公子要聽何曲?”如珠落玉盤般的清脆好聽。 站在趙鳳曜身后的良魚抬眼悄悄瞥了一眼那女子的身影,又不動聲色的低下頭。 趙鳳曜端坐在桌案旁,背挺的筆直,一臉冰冷漠然。過了一會兒,還是開口回道:“漢宮秋月可好?” “極好。”女聲輕輕回道,而后手臂微抬,掃過琴弦,一陣悠揚(yáng)的琴聲傳來。正是趙鳳曜點(diǎn)的。 琴聲起,不一會兒,那站著的小丫鬟走到屏風(fēng)處,將畫屏推開。 趙鳳曜便清楚的看到里頭彈琴的聲影,聘婷嬌美。他看的眉頭一聳,而后松開。 卓夷葭的人,果然都不簡單。 良魚抬眼看了看前面彈琴的女子,那女子看到他的目光,沖他笑了笑。良魚驚得張大了嘴,又趕緊閉上,復(fù)而低下頭不作聲響。這女子,不就是多年前在南城外的宅子里,三娘身邊的人么? 畫了濃妝的喜兒好看極了,兩撇彎彎的黛眉,勾人的眼眸,朱唇一點(diǎn),抹了細(xì)粉和胭脂的臉頰白里透著紅。額心的花鈿襯的整個人都是明艷的。 她看著趙鳳曜,低頭做禮。手中的琴聲卻是沒有停的。 趙鳳曜看了她一眼,移開了目光,站起身打量這屋子里頭。琴聲不間斷,那小丫鬟垂著頭走了出去。 良魚跟在趙鳳曜后頭,又偷偷的瞥了一眼端坐著彈琴的喜兒,心里頭又是感慨一陣。這畫了妝的女子,跟原先怎么就是兩個人了? 趙鳳曜看著屋子里,聽著一旁悠悠的琴身,忽而隔間里有了推門的響動。 他轉(zhuǎn)頭看去,便見陳三娘身著一身素衣,頭帶一只碧璽釵,從隔間走了進(jìn)來。 “三娘見過世子?!标惾镒叩节w鳳曜旁邊,拱手行禮。她是卓夷葭的屬下,并不是朝中品階官身,在趙鳳曜面前,也不用自稱屬下。 看到陳三娘,趙鳳曜臉上的冰冷散去一些,淡漠的臉色,說出的話尚且說的上溫和:“三娘請起,坐?!闭f著比了比一旁的桌案,他先跽坐了下去。 當(dāng)年被暗殺,為了救他,陳三娘也是出了一份力。對自己有救命恩情的,不管多少,趙鳳曜心里頭也是不同于旁人的。說話也就溫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