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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母親又瘋了,我一個人……我一個人……” 他突然收聲,目不轉睛凝視著懷里的女人,挑唇溫柔地笑了笑:“我現在好不容易從打擊中恢復過來,什么都不缺,就只缺你。你不要生氣了,原諒我?” 他撒開手,憋得臉紅脖子粗的林霂終于得到解脫,接連深呼吸幾口新鮮空氣。 待急促的呼吸平復會兒,她咽著喉嚨說:“車禍那件事是我對不起你,援醫(yī)的事我也可以原諒你,但我們的感情真的無法回到過去?!?/br> 季云翀的眼神有點絕望,看了她一兩分鐘,忽地將她緊緊擁住。 “對不起,我可能是因為父親和膝蓋的事情導致脾氣變得越來越古怪。沒有人能夠懂得我內心的痛苦,包括你也不懂。每當我一次次坐在輪椅里看見你提著行李箱走進機場,我就深深地痛恨一切讓我們分離的人或事?!?/br> 他懇求道:“是我的錯,我不應該舍不得你吃苦受累而阻撓你的工作。別離開我,我們重新開始?我失去了家人,你也失去了父母,我們共同經歷了別人無法想象的痛苦,更應當珍惜在一起的時光?!?/br> 林霂嘗試著想從他的懷抱里掙脫出來,未遂:“你不要這樣,讓我起來?!?/br> “不,你先答應我重新開始。” 林霂被逼的沒有辦法:“季云翀,你太過分。” 他噤聲,片刻后突如其來吻上來。她嚇一跳,別開臉躲避,他卻扳正她的腦袋,埋頭深深吻住那兩片馥香柔軟的紅唇。 林霂死死地閉著嘴,不讓他得逞。 他捏住她下巴,手指一用力迫使她張開嘴,舌趁機探進去。 他吻得十分激烈纏綿,卻仍不滿足,狠下心腸用力地糾纏,甚至伸手撫上她胸前的柔軟。 林霂渾身一震,來不及細想就踹向季云翀受傷的右腿。 他全無防備,被她弄個措手不及,從床上跌下去。 他倒地時的動靜很大,林霂暗暗吃驚,騰地坐起來看見他一手扶著右腿,冷汗掛在額角,臉色慘白得有些駭人。 她遲疑了幾秒,跳下床沖到房門。 剛打開門,幾位保鏢模樣的男人圍了上來,攔阻道:“林小姐,你現在不適合出去?!?/br> 她險遭侮辱,再被幾個彪形大漢截住,心神不定地回頭瞥一眼季云翀,見他神色痛苦地張口,從喉嚨里含糊不清地吐出幾個字:“拉住她?!?/br> 她慌神了。 就在這緊要關頭,對面客房的門開了,一對年輕情侶有說有笑走出來,目光投向這邊時,腳步頓住。 保鏢一愣,林霂趁機狂奔向樓梯間,連下十層樓。 心臟砰砰直跳幾乎要迸出嗓子眼,她感到體力不支,偏偏聽見樓上傳來凌亂匆忙的腳步聲似在追她,心中愈發(fā)忐忑,加快步伐再下五層樓。 她實在太著急,腳下踏空,從最后十幾階的樓梯上摔滾下來——額頭沒有守住,狠狠地嗑了下。 酒店大堂經理趕過來扶她,目光對上她的臉,大驚失色。 林霂摔得比較嚴重,額角的肌膚裂開,露出了里面的骨頭。血不斷地流出,臉上、脖子上、衣服上全是觸目驚心的紅色。 她渾然不知,只覺得腦袋暈得厲害,嘗試著撐起身體卻完全使不上力,勉為其難循著大堂經理的視線摸了摸腦袋,見到一手的血。 她懵了會兒,明白過來。 但她現在什么感覺都沒有,視野是迷蒙的血紅色,頭暈沉沉的,整個人呆呆木木。血源源不斷地從傷口冒出來,加重傷勢,她有氣無力地趴在地上,心里唯一的念頭就是保鏢不要再來糾纏。 大堂經理撥通了急救電話。就在這時,有輛黑色的商務車緊急停剎在酒店門口,蕭淮趕到了。 他眉頭緊蹙闊步前行,邊走邊看向大堂里面,一眼就見到臺階下的林霂,疾步上前將她抱起來。 林霂的意識有點恍惚,不明白為什么蕭淮會來到這里,艱難地牽扯下嘴角想說些什么,人已經被他帶出酒店。 經理追上來:“先生,您認識這位小姐嗎?她是我們酒店的客人,我已經幫她叫了急救車,您不必……” 蕭淮微一點頭算是回應,腳下步子沒有絲毫停頓,打開車門把懷里的人放進去,迅速繞到后備車廂取出急救醫(yī)療箱,坐進車里的同時吩咐司機:“去最近的醫(yī)院,快?!?/br> 車子在路上疾馳,他用碘伏在她的傷口涂擦消毒,無可避免地碰上那暴露出來的額骨,動作一下子無措地停?。骸疤鄄惶郏俊?/br> 第一次,她聽見他沉穩(wěn)鎮(zhèn)定的聲音出現細微的顫抖。 她的腦子還很暈,閉著眼睛平躺在座椅里,僵麻的舌頭過了會兒才找回知覺:“不疼?!?/br> 他啞啞地嗯了聲,將厚紗布覆在傷口,在敷料上壓了壓用來止血。 做完這些,他將她摟入懷里,一手小心托起她的后腦。 她身上的血跡弄污了他的西服。他收攏雙臂,抱緊她。 車子的時速已經夠快了,可每一分每一秒都令人覺得無比漫長。 他頻頻看向車窗外,然后又看看她,見白紗布慢慢沁出血跡,忍不住催促司機提速。 這段時間,他懷里的女人合著眼睛,一動不動,呼吸清淺。 他有點慌,不禁說:“林霂,醫(yī)院馬上就到了,你疼不疼?” 聽到這句話時,她虛弱地睜開眼睛看了看他,從那雙漆黑如墨的眸子里瞧見了擔憂和自責的情緒。 她的心酸酸漲漲,十分難受,聲音又細又弱:“疼?!痹捖?,眼淚奪眶而出。 他緊抿唇角,什么言語也說不出來,低下頭避開她的傷口,薄唇貼上她的臉頰,落下了一個輕淺的吻。 第50章 表白 林霂在醫(yī)院里接受了小手術,額頭縫了好幾針。 蕭淮將她帶回城堡大宅。車子停穩(wěn),管家來迎接,見她衣服上都是血,腦袋上還敷著大紗布,錯愕地念了一句“上帝啊”。 蕭淮沒有解釋,上五樓把林霂放在了主臥的大床上,退出房間。 林霂受到驚嚇,又流了那么多的血,根本沒精力計較這里是蕭淮的私密空間,脫下被血弄臟的衣服,睡在了床上。 一覺醒來天還沒有亮,窗外依舊漆黑,臥室里卻亮著一盞臺燈。 林霂轉過腦袋看一眼床頭,見到蕭淮換了身家居服坐在椅子里,在燈下翻閱文件。 他的神情恢復了慣有的平靜,眉目被燈染上朦朧的色澤,墨色眸子猶如一泓湖水,有深深淺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