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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盯著蕭淮,聲音透出苦澀:“我一直認為,有些話即使不挑明,你也應(yīng)該明白我對你的感情。我們認識了六七年,彼此知根知底,擁有過許多快樂的時光,我們的關(guān)系完全可以再進一步。” 這時,電梯“叮”的一聲,門自動開啟。 蕭淮立在原地不動,待電梯門關(guān)上才開口:“我自認為是正直的上司,從來沒有在工作中做過哪些引起你誤會的事?!?/br> “我沒有誤會,你明明喜歡過我!我剛接手投行總部的工作時,經(jīng)常一個人在辦公室加班到很晚,偶爾還會睡在公司。你見到這種情況后把我?guī)Щ啬侥岷诘膭e墅,讓我睡在你家?!?/br> 是的,這便是蕭淮對她做過的最溫柔的事。 她認為自己在他心底占據(jù)了極重要的位置,否則為什么他對周圍人保持不近不遠的距離,偏偏對她予以特別關(guān)照? 蕭淮道:“l(fā)eo加班到深夜時,我也會在別墅為他安排房間。助理的工作太繁瑣,又必須隨傳隨到,我這么做也是方便你們休息?!?/br> “但你同意我睡在五樓的客臥,睡在離你最近的地方。” 蕭淮有點語塞。他只記得自己問過美智子愿意睡在哪間客臥,就像他也曾經(jīng)詢問林霂想睡在哪層樓,至于孰近孰遠,他從來沒有細想。 美智子不這么認為。她和蕭淮相處融洽,繼續(xù)發(fā)展下去一定會成為情侶,偏偏林霂出現(xiàn)了——這個神色寡淡的女人,看似無欲無求,實際欲拒還迎,城府頗深。 美智子怒不可遏,再開口時,語氣里是掩飾不住的妒忌和鄙視:“你忘記自己在餐廳外等待了三個小時,林醫(yī)生卻和別人共度情人節(jié)的事實?奇恥大辱你還想再經(jīng)歷一次?” 蕭淮微微變了臉色。 美智子霎時后悔了。蕭淮不是普通人,非常注重保護個人隱私。她相當于告訴他,自己在窺視他的一舉一動。 她的臉上浮現(xiàn)出慌張:“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干涉你的私生活。情人節(jié)之后你的情緒格外消沉,我十分擔心,忍不住問了問司機……我向你道歉,請原諒我。” 蕭淮沉默地看她一會兒,按下電梯鍵,走了進去。 “從明天開始,你休息幾日?!彼f。 電梯門在美智子的面前緩緩地合上。 她僵直地站著,那種直戳心窩的痛苦突然炸開,讓人猝不及防。 她竭力克制著被拒絕的屈辱感,捂著胸口接連深呼吸幾次,然而六七年相處時的點點滴滴從腦子里閃過,她只覺得自尊與驕傲在剎那間敗給了一個一無是處的女人。 那個女人究竟是哪里好?憑什么值得蕭淮一次次撇下工作、紆尊降貴地追求? 憤怒沖昏了頭腦,嫉妒迷失了心智,美智子掏出手機撥通東盛集團的董事會專線號碼。 電話響了兩聲便被接通。 她勉強調(diào)整一下呼吸,壓低聲音:“你好,我是josephhsiao的私人助理,請為我轉(zhuǎn)接季云翀董事。” * 投行距離“那年1936”餐廳大概有十幾公里的路程。 車子駛上高架路時,天起霧又下起雨,雨水一大顆一大顆打在擋風玻璃上發(fā)出不同尋常的聲響。司機說了句“好像有冷空氣來襲”,打開了車載調(diào)頻廣播。 電臺主持人提醒著仍舊奔波在路上的人們,本市發(fā)布了暴雨黃色預(yù)警,溫度將跌至5-8c。 蕭淮看著車窗外雨霧交織的夜色,沉聲道:“麻煩開快點。” 司機依言照辦??墒怯行榜R路殺手”的車技實在太差,一下雨連油門都不敢踩,橫在前方悠悠緩緩、走走停停,導(dǎo)致后面的車完全提不起速度,幾米幾米往前挪。 雨勢瓢潑,道路愈來愈擁堵,車輛排起長龍。 蕭淮用手指壓了壓眉心,嘆口氣:“車子挪到前方的匝口,改走地面道路吧。” 司機變道,見縫插針地往前湊,好不容易駛下高架路,時間已經(jīng)消磨一個多小時。 司機瞅一眼后視鏡:“boss,快23點了,您需不需要給林霂小姐致電?” 蕭淮沉默會兒,吐出幾個字:“那樣太刻意了。” 車子在路上停停走走,林霂渾然不知,坐在餐廳里翻查近期的生意流水,越看越心塞。 前往慕尼黑之前,她特意重酬聘請了一位餐廳職業(yè)經(jīng)理人,結(jié)果竟是營業(yè)額沒有提升,顧客投訴率激增,餐廳每天都在虧本。 她質(zhì)問經(jīng)理,對方二話不說遞了份辭職信。 她算是看明白了,這種只選擇工資高、提成高、收益高的經(jīng)理人,往往把追求自身的利益放在首位,根本沒有長久經(jīng)營餐廳的打算,一旦生意不好,立馬翻臉走人。 林霂不同意。經(jīng)理工作失職,應(yīng)該從工資里扣除提成,至于那些被顧客投訴過的員工,也該扣除本月績效獎金。 林霂剛說完這些話,脾氣火爆的員工們立刻和她爭執(zhí)起來,嚷嚷著“不干了”,摔門而去。 沒有了員工,沒有了主廚,林霂獨自坐在空落落的餐廳里,深深體會到一個人開店做生意真是看似風光,實際困難重重。 林霂揉了揉額角,苦笑。 生意舉步維艱,每個月的商貸卻是雷打不動。如果她無法按時償還月供,不但店面會被銀行強制拍賣,個人征信記錄也將出現(xiàn)污點……哎,該怎么辦呢? 她絞盡腦汁也沒有想出個好主意。 雨勢漸收之時,她一盞一盞熄滅餐廳的燈,然后拖著行李箱走出去,步向一輛停泊在路邊的出租車。 車里的暖氣開得很足,音響放著調(diào)頻廣播,想必司機等得有些無聊。 車子發(fā)動起來的時候,她撥通了季云翀的電話,未及開口,季云翀先問:“木木,到家了么?” “沒有,我剛離開餐廳?!?/br> “你一下飛機就迫不及待地前往餐廳巡視,是不是生意不好?” 林霂答得簡單:“我就是閑不住,勞碌命。你今天練習(xí)走路了嗎?” “走了八百步?!?/br> “膝蓋感覺如何?疼不疼?” “不疼,我只是今天一整天魂不守舍,不斷地想起過去,想起我們的舊時光。那時我在慕尼黑讀預(yù)科,你留在國內(nèi)念高三,我們隔著萬重山水,只能通過越洋電話交流。記不記得我有次在電話里抱怨這邊的午餐太簡陋了,居然是由土豆、沙拉生菜組成的拼盤,對于我來講已經(jīng)不是難吃的問題,而是根本吃不飽?!?/br> 林霂淡笑:“我怎么覺得你在拐彎抹角抱怨醫(yī)院的病號餐難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