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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個暑假,憋了一個暑假的忿忿難解,全都在此刻涌出了眼眶。 顧玉柔看著他,眼睛也紅了,沒吭聲。 林思博拉扯她的雙肩,挫敗又憤恨,只想給自己要個說法:“你說話啊。” “你放開我。” “我不放!” “放開!”她語氣陡厲。 “顧玉柔,你他媽能好好回答一下我的問題嗎?” 女人臉色漸冷:“假的。” “我不信!”他目眥欲裂,開始搖晃他,連他都覺得自己太不大男人了,可他控制不住。 “你放開。”顧玉柔的手,已經(jīng)抬了起來,是防備的姿態(tài),隨時可能給他一巴掌,而她以前總把他摟在懷里。 “你打我吧!求你了,打我吧,把我打醒……”林思博臉上全是眼淚,聲嘶力竭。 …… 講到這里,林思博變得如同那晚一樣,慟哭不止,如同有人把他的心挖了走:“你知道嗎,你就跟她一樣,我小時候用零花錢送她東西,她欣然接受,但轉(zhuǎn)眼就回我一個禮物,她從來不想欠我,一直變相推辭我的好意。我知道,可她和我在一起,偏偏要裝出開心的樣子,連那種對付小孩的縱容都一樣,她以為,沒有物質(zhì)瓜葛,這樣就不欠我了嗎?人的感情就那么好欺騙嗎?就因為我愿意走進去,我就活該被騙?” “……”夏琋無言。 - 是顧玉柔的留情,還讓他心存遺戀。 后來,林思博出了國,他開始參與留學(xué)生富二代的圈子,大手大腳,燈紅酒綠,熱衷于玩女人。 他覺得以前的自己太過單純,在成人的世界浸yin幾年,他懂的東西多了,再回頭看時,他明白了那個女人的虛榮心,她的欲拒還迎、欲擒故縱,她因為事業(yè)和工作,施放在他身上的全部利用。 他的心里,有了一種無比強烈的屈辱感。 念完研究生回國,林思博重歸故土,再次見到那個念念不忘的身影,失手之愛空余遺恨,他只想報復(fù)。 他深知顧玉柔忌憚他的身份,以及他們過去那些深藏的不堪秘密,如今她身居高職,家庭美滿,更是不敢再得罪他一分一毫。 所以林思博每一次玩女人,都交給顧玉柔去安排,還要她在一旁看著。 即便她內(nèi)心不情不愿,也只能像年少時一樣,把一切都辦得妥當有序,令他放心。 而他也順利羞辱了她,并以此獲得快慰與平衡。 ** 聽到這里,夏琋聯(lián)想到易臻郵箱里那些幾乎翻不到尾的開房記錄和聊天訊息,只覺得毛骨悚然。 她斂了斂神,問林思博:“所以,你這次報復(fù)我,就因為我讓你想到她?” 林思博哭得面目猙獰:“我已經(jīng)分不清了,都是在我以為我快要得到你們的時候,你們就翻臉一腳把我踢開,去了別的男人懷里。我真的分不清,是在報復(fù)你,還是報復(fù)她,還是報復(fù)我自己。如果她被抖出去,她也要坐牢,我也要坐牢,一起下地獄吧,夏琋,為什么你們女人要這樣呢,為什么要這樣,為什么要把我害成這樣……” 林思博的精神完全崩潰,不斷流淚,不斷對著空氣控訴,他知道他沒辦法對任何人喊出來,即使床邊的夏琋,也無法真正理解。 …… ** 從病房出來后,夏琋和一個女人迎面碰上。 她拎著一只飯盒,五官生得頗為秀美,只是歲月已經(jīng)在她的眼角唇畔,繡下了痕跡。 見到夏琋的一瞬,她眼底閃過許多慌亂、錯愕,隨后還是調(diào)整好面部表情,擦肩而過。 “顧秘書?!毕默N回頭,叫住了她。 女人步伐一頓,稍刻還是回頭。 夏琋盯著她問:“那個女人,也是你幫他找的嗎?” 女人噤聲,須臾后才頷首坦白:“是我?!?/br> “呵,”夏琋一聲哂笑:“你對他也用了心啊?!?/br> 隨后就挎上包,信步蹁躚,消失在走廊深處。 ** 晚上,夏琋回到自家樓里,叩了幾下502的大門。 里面人很快開了門,他已經(jīng)換上一身家居服,清爽又閑散。 “我回來啦——”夏琋與他打招呼,聲音是這兩天從所未有的輕快。她拎起鞋架上的拖鞋,彎身去換。 換完了一只腳,夏琋頓在原處,能感覺到男人還站在她身邊,目光停在她頭頂,她深吸了一口氣,平靜道:“就按林岳給的方案處理吧?!?/br> “好?!?/br> 易臻不作遲疑答應(yīng)了。 “你不奇怪嗎?”夏琋趿上另一只拖鞋,昂起腦袋,與易臻面對面。 “奇怪什么?” “我突然改口?!?/br> “你是受害者,一切以你為大。至于我,婦唱夫隨,尊重你的一切意見?!?/br> 易臻輕描淡寫答著,其實他在心里早已備好后招,如果林家不愿遂了夏琋意思出面道歉,他會委托宗池把林思博的一切亂來玩女人拍艷照、污穢不堪的記錄曝光出去。 那里面的資料,也包含了他和那個相像女人的開房記錄,完全可以為夏琋洗清一切。 此外就是,夏琋接下來兩天又將有一番折騰,此舉還能幫她引流走大量網(wǎng)民的視線和矛頭,避免她遭受更多的攻擊。 不過,她現(xiàn)在不想要了,那就罷了,一切照常,只要她能承受。 他知道,在大事上,夏琋絕非沒腦子的類型,現(xiàn)下的決定,定然也經(jīng)過利害權(quán)衡深思熟慮。 夏琋聽了他的話,語塞幾秒,想笑,但那種落淚的欲望又變得極其強烈。 她上前兩步,直接伸手抱住了他,抱得很緊,臉就貼在他胸口,一點兒也不想離開。 易臻也抬臂,擁住了她。 夏琋眼眶發(fā)熱,小聲嘟囔:“謝謝你?!?/br> “嗯?!彼瓚?yīng)下。 “真的特別謝謝你?!彼^續(xù),在嗚咽。 “知道了,接受你的致謝?!彼樖职阉h(huán)得更緊,唇角也挽起了笑意。 “真的真的特別謝謝你?!?/br> “……”還沒完沒了了…… 「老驢,你一定不知道,我對俞悅所說的,你是我撩漢史的終點,那句話,一直耿耿于懷,認為自己打了一場非常不好看的敗仗, 但從林思博病房出來的那一刻,我比以往的每一秒都發(fā)覺,也更加確認,能與你相識,能與你相愛,沒有再比這個更幸運、也更令我感激的事情了,真的。」 第4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