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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五個月倒和旁人七八個月相似。 歐陽婉看了一陣心疼,心里愧疚至極。自己因心事重重未來找jiejie,竟不知jiejie形容如此憔悴。她上前一步握住歐陽嬌的手道:“jiejie,你最近怎么樣,怎么這么瘦?” 歐陽嬌面色蒼白,勉強一笑,過了半晌道:“婉婉,要是有一天jiejie不在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知道么?” 歐陽婉大驚,忙緊緊抓住她的手道:“jiejie,你別想太多,孩子一定會平安生下來的?!迸松⒆邮堑扔趶墓黹T關(guān)走一遭,歐陽婉以為歐陽嬌是害怕而已,是以如此安慰道。 歐陽嬌摟住歐陽婉道:“婉婉你知道么,jiejie這次懷的是一對龍鳳胎呢。” 歐陽婉大喜道:“那很好啊,兒女雙全。” 歐陽嬌低眉一笑,聲音卻甚是凄涼道:“兒女雙全?”一抬頭,眼淚滾滾而下。 歐陽婉心下大駭,忙給jiejie拭去淚水,歐陽嬌擦干淚笑了笑,拿出一方手帕道:“婉婉這是jiejie送你的手帕?!?/br> 歐陽婉忙道:“jiejie你身懷有孕,又怎么能做這么費神的事?” 歐陽嬌道:“那有什么打緊,jiejie想著你便繡了,況且這個也沒什么費神的?!?/br> 歐陽婉看去只見帕子上繡的是一座連綿高山,景色秀麗。這錦帕繡工精細(xì),顯然是歐陽嬌費心所做。她心中一痛,暗暗埋怨自己過于自憐自哀居然沒有多來陪伴jiejie。 歐陽婉抬頭道:“這帕子真好看,”她握住歐陽嬌雙手道:“jiejie,我以后常來看你好不好?” 哪知歐陽嬌大驚道:“不不,你好好的呆在王府,該干嘛干嘛,不要老是進宮來?!?/br> 歐陽婉見jiejie慌亂如此,再問她卻是不答,只好陪著歐陽嬌坐了一會兒,直到皇后的宮女來通知她說晚宴開始了。歐陽婉這才依依不舍的走了,走時見歐陽嬌又回到了窗邊癡癡的坐著。 宴會開在大殿中,現(xiàn)下雖已是夜晚。但因殿中放著許多夜明珠,還是將大殿照的猶如白晝一般。 歐陽婉剛落座,抬頭看見對面的太子和太子妃。 太子風(fēng)流儒雅,太子妃端莊嫻靜,倆人站在一起真真是一對璧人。歐陽婉想到j(luò)iejie凄涼寂靜的寢宮和絕望悲傷的臉,突然怒從心頭起,不由自主的瞪了太子一眼。 或許是她的目光太過直白,太子向這邊看來,他看著歐陽婉充滿恨意的眼睛心下一驚,居然別過頭去不敢與她對視。歐陽婉更確定他心中有鬼。 此時外面內(nèi)官唱喏道:“南疆燚思族圣王到~” 眾人向外看去,待看清來人,大家都交頭接耳,有的甚至笑出聲來,可當(dāng)他走進大殿眾人心中不禁恐懼之意大增。 只見圣王身高不滿五尺,身材肥胖,矮墩墩的活像各家腌菜的醬缸;他的臉上全是古怪文字的紅色紋身根本看不清他的五官。他從脖子到腳腕上盤著一只大青蛇,手腕上各盤著像是手鐲一般的兩條細(xì)細(xì)的小紅蛇。兩條小紅蛇倒是老實,一動不動。那大青蛇頭在他脖后,不住的吐著信子,一雙陰毒的蛇眼似是不斷打量著在座個人,讓人不寒而栗。 歐陽婉不小心和那蛇眼一對,不由得激靈靈打了個冷戰(zhàn),哪里還記得去瞪視太子。她心里暗暗道:王蘭芝太有遠見了,這南疆人果然古怪的緊。 向?qū)γ婵慈ィ瑢γ嬉延袔孜慌靽樀没ㄈ菔?,更有膽小的“啊啊”驚呼,嗚嗚的哭出聲。 歐陽婉無比慶幸今天的作為安排是按照一家一家坐的,她和莫瑋坐在一起,太子和太子妃坐在一起,其余別的皇子和王妃坐在一起。要是按照以往的安排,分男女席,萬一有女眷驚了這蛇撲將過來,結(jié)果不堪設(shè)想。 圣王身后跟著一十八個南疆女子。她們一進來,在場的男客也包括皇上眼睛都直了。這一十八個南疆女皆穿一樣的紅衣:上面一件無袖的上衣,下面一件到腳踝的長裙,中間露著一截雪白的皮膚。兩條白生生的胳膊和腳丫也露在外面,且都掛了銀鈴鐺,走起路來叮當(dāng)作響,甚是好聽。 那衣裙皆很是貼身,將這一十八個南疆女子的腰身襯得纖毫畢現(xiàn),連歐陽婉這個女人見了都不免有些口干舌燥,心中暗想:這南疆女子都是吃什么長大的,身材出落的這般曼妙。 歐陽婉看看邊上的莫瑋,他正瞧著那位矮墩墩的圣王出神,好像當(dāng)那十八個妙齡女郎為死的一般。 歐陽婉心道:他倒真是個專心癡情之人,這個時候還一心想著王蘭芝。 那圣王這時行了一個很是古怪的禮,旁邊有譯官道:“啟稟陛下,這是南疆的大禮,代表了圣王的祝福?!?/br> 皇上登時大喜笑道:“朕素聞南疆之人甚少與外族交往,朕想問問圣王怎么會想與我朝相交啊?!苯袢諄硪娡馐返牟粌H有皇后,還有宮中的舊人——余德妃。 余德妃在皇上做王爺?shù)臅r候就跟著他一直到現(xiàn)在。她的父親是前鎮(zhèn)遠侯,一生鎮(zhèn)守南疆,先帝感念鎮(zhèn)遠侯的功績特意將他的女兒許給了當(dāng)時的太子也就是現(xiàn)在的皇帝做側(cè)妃。 圣王聽完譯官的翻譯,嘰里咕嚕的說了一大堆話,他的聲音猶如生吞了碎瓷片般甚是難聽。譯官聽完向皇帝道:“圣王說我朝乃泱泱大朝能與之交往實乃燚思之幸,前面幾位圣王因思想固步未想到這些。現(xiàn)下我于陛下交好實乃我之榮幸。” 這一頓馬屁拍的皇上好不舒暢,當(dāng)時哈哈大笑,賞了南疆圣王一堆金銀珠寶之類。 ☆、第九章 圣上被眾人的馬屁拍的龍心大悅,把酒言歡之時叫來了宮中舞姬助興。舞姬們身著碧綠色衣裙,上面點綴著點點粉紅。乍一看和皇宮中夏季開放的荷花相似,煞是動人。 樂聲起,舞翩遷。 舞起,眾人驚。 我朝人皆知自先帝駕崩,當(dāng)今圣上明令禁止不準(zhǔn)再奏先皇所做任何曲子。 先皇擅音律,長于編曲。 此曲名為芙蓉笑,相傳是先皇為了一位美人所做。先皇晚年之時極寵愛一位美人,此女長于舞蹈。有一次這美人醉酒于荷花池,在荷花池亭上跳起舞來,曼妙異常。 先皇大喜,做此曲贈美人,從此先皇和美人日日歌舞升平,不理朝政。后先皇禪位于當(dāng)今圣上,沒多久,駕崩。美人伏地大哭,持劍自刎于先皇柩旁。 眾臣雖惱她狐媚惑主,但見她對先皇如此用情至深,亦是唏噓。 京中人人知這個故事,大家都說此女為古今第一癡情烈女。許多風(fēng)流文人紛紛作詩贊此女之烈。 可貴族家中女性長輩卻是教導(dǎo)自家女兒萬萬不可學(xué)此女,竟因男人死了便自殺,當(dāng)真愚蠢。 歐陽婉想起這個故事,看著殿中央輕歌曼舞的眾女。恍然間覺得那位美人就在眼前,碧綠的裙衫和荷葉融為一體,醉酒后的紅暈比荷花更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