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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不知在說什么,嘈雜得不得了。 店里人多開制熱的空調(diào)有點悶,林鐺就把店門打開了一扇,她像是剛燙了頭發(fā),襯出五官的明媚,穿了一件白色毛衣,外面套的羽絨服不像學(xué)生那樣單調(diào)臃腫,而是有腰身有設(shè)計感的短款,很有女人味。 她正在桌旁跟羅勝說話,舉止似乎比以往要親昵一些。周圍的人說話太大聲,他聽不清林鐺說的話,回頭喊了一嗓子:“……都給我安靜點兒!” 就是回頭這一瞬間,看到海寧站在門口。他微微蹙眉,沖她招手,讓她進去。 林鐺也轉(zhuǎn)過來,看到她說:“下課了?要吃點什么嗎,我給你拿?” 海寧搖頭,心里卻像是有什么酸酸的東西在發(fā)酵。她站著不動,羅勝就過來了,問她:“發(fā)生什么事,你鼻子怎么了?” 她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躲開他關(guān)切的目光。她是有話跟他說,可周圍這么多眼睛看著,尤其他那些蝦兵蟹將們,繼續(xù)吵吵嚷嚷的,眼睛卻粘在他們身上,一副等著看曖昧然后高聲起哄的架勢。 “到底怎么了?”他像是看出她的顧慮,把她拉到小店的另一個角落。身后果然傳來噢噢的起哄聲,他回頭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海寧覺得口干舌燥,不由舔了舔嘴唇。平時這樣她可能就放棄了,可今天她不知哪里來的勇氣,仰起頭問他:“你知道老師為什么把我們的座位調(diào)開嗎?” 羅勝揚起一邊的眉毛。他怎么會不知道?他當然知道了,正琢磨著要怎么跟她說好呢,她就主動來問了。 他也顧忌場合不合適,沒有細說,嗯了一聲當作回答。 海寧先前的那種憤懣在心底擴大,卻不是因為他。相反的,就是這么個簡單的回答,很奇怪地把他們拉到了同一個陣營里。 “你沒事兒吧?”其實他還真有點擔心她的反應(yīng),不過現(xiàn)在看來她倒相當平靜啊。 “沒事?!彼呂宋说?,頭腦也有點發(fā)熱,豁出去似的又問了一句,“你之前說的話,還算數(shù)嗎?” “什么話?” “沒什么,你不用在意,我先走了。” 她慌慌張張要走,才走到門口就被他一把抓住胳膊,拉進旁邊的小巷。 “你干什么,放開……” “我要說算數(shù),你是不是就不急著走了?” 海寧臉頰浮上紅云:“你又知道我說的是什么?” 他冷哼了一聲,擺酷的姿態(tài)不能放低。其實她一問,他立馬就反應(yīng)過來她指的是什么。社會我勝哥,人糙話又多不就形容他的么?他說過那么多話,有的沒的一大堆,可跟她就是有這樣的默契,他也說不上來是為什么。 “反正我說的話一定算數(shù),你想通了,就試試?!?/br> 試試做他的女朋友。 第二十八章 海寧的臉色更紅了,輕啐他:“誰跟你說這些, 我是問, 你說今后都好好學(xué), 憑自己本事的話是不是算數(shù)?!?/br> 羅勝兩手插褲袋里, 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噢,我也沒說是其他的呀?!?/br> 她拿他沒轍, 正好對面有公交車來了, 她要趕車, 不忘回頭對他說:“那你明天記得上晚自習?!?/br> “行啊,這有什么難的?!彼搅笋R路對面,看著她上了車坐在窗邊, 站在車下話里有話地說,“總之我跟你說過的話都算數(shù),不管是考試還是其他什么, 懂沒?” 鬼使神差的, 她居然點了點頭。 “回去把你臉上的傷處理下,難看死了?!?/br> 海寧又想扁他了。 羅勝卻笑起來, 大手在公車上拍了拍, 砰砰的, 像拍打在她的心上。 車窗外的霓虹明暗交變, 車里的暖空調(diào)吹得熱烘烘的, 海寧心里漸漸平靜下來,沒有那么氣了,乍然生出的叛逆也像是平息下去, 卻隱隱地扎下了根。 這還是第一次有這樣明顯的逆反心理,她自己也嚇了一大跳。 難道真是近墨者黑嗎?她不知不覺中被羅勝給傳染了…… 家里還有一場談判等著她。周昊事先來通風報信:“姐,我媽等會兒要是跟你說了什么有的沒的,你千萬別往心里去啊……” 晚了,已經(jīng)往心里去了。 今天是發(fā)生活費的日子,海寧必須得到舅舅家里去。崔佳玉坐在沙發(fā)上等她,橫挑鼻子豎挑眼:“怎么這么晚才回來,晚自習應(yīng)該早下了?。俊?/br> “同學(xué)吃宵夜,我去找他說點事兒?!?/br> “哪個同學(xué)啊,男的女的?” “男生,就是那個羅勝。” 她這么坦蕩蕩,崔佳玉反倒一下子說不上話來,反應(yīng)了好一陣子才說:“你怎么還跟他來往啊,我都跟你們老師說不讓你們做同桌了?!?/br> 果然是這么回事。海寧平靜地在她對面坐下:“不是同桌,也還是同學(xu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而且他姑媽是教務(wù)處主任?!?/br> 什么?還有這層關(guān)系?崔佳玉懵了,回過神來狠狠瞪了周昊一眼:“這是真的嗎,你怎么沒告訴我?” 周昊挺委屈:“你也沒問啊……” 海寧眼觀鼻,鼻觀心地端坐著,崔佳玉道:“你還攀上皇親國戚了?。坎贿^我告訴你,這種事不是鬧著玩的,你個女孩子,稍不留神最后吃虧的就是你。我跟你們老師說,不讓你們來往是為了你好,你可別不知好歹?!?/br> 海寧不說話。崔佳玉再氣也沒轍,他們老周家的人都是這個德行,關(guān)鍵時刻就悶聲不響。氣歸氣,生活費還是要給的。她從有點褪色的十字繡錢包里拿出幾張鈔票放桌上:“喏,拿著。這是給你吃飯坐車用的,你可別拿去亂花。你mama當年跟你爸好的時候,花了不少錢買化妝品、做旗袍,你可別學(xué)她那樣,現(xiàn)在還遠不到你花這些心思的時候呢!” 小姑子的事她沒親見,都是后來零零碎碎聽周富生說的。不過在她看來,戀愛就是花錢,不管年紀大小。 可她不該提周曉云。自從海寧發(fā)覺自己失去母親的傷痛并沒有那么快痊愈之后,她開始明白羅勝對雙親的態(tài)度——自己不想提,也不愿別人來提。 “我媽跟我爸的時候,還沒有舅媽你呢。而且她花的是自己的錢,問心無愧?!?/br> “姐……” 這話說出去,場面就很尷尬了。周昊看不下去想打圓場,崔佳玉已經(jīng)炸了,拍著桌子說:“你這說的什么話!我沒進你們老周家的門就連事兒都不能說了?難道我用的不是自己的錢,那你現(xiàn)在吃穿用度的錢又是哪來的!” “那您把上回錢阿姨給的見面禮錢給我,剩下幾個月的生活費我可以不要?!?/br> “那也不是你的錢!你別忘了你媽看病還找我們借了兩萬塊錢沒還上!” “可您已經(jīng)把鋪子拿走了,不是嗎?”海寧終于抬起頭來,“那個早餐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