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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先入為主,覺得此地屬于靈族,卻沒想過其他可能。至于相關神族的說法,不知道會不會惹他懷疑。云雨散去,來得快去得也快。斟酌再三,徐卻軒問:“遠步兄可有聽說過……神族?”寧步淵靈力運轉(zhuǎn),烘干了身上外套,扯過徐卻軒的外袍,他只覺得渾身一熱,衣袍干爽許多。弄完這些,寧步淵才道:“什么神族我不知道,只是會有一天,碰上一個人,你知道要對他好一輩子,或許他就是你的神族?!?/br>看著寧步淵挺正經(jīng)的表情,徐卻軒心想,我們討論的是同一個問題嗎?寧步淵問:“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快卯時了?!彼囊懊C?,徐卻軒也不知該去哪找接下來的空間法陣,一夜沒睡,說起來還有些疲倦。看著日頭升起的地方,寧步淵建議:“去西岸吧?!?/br>沒想到這一趕路,就是三天,如此長的路程,可以想象這整一片千疊境空間之廣闊,而如此廣闊而數(shù)量繁多的空間,竟然是被疊加在仙宮一隅,制作者的修為恐怕遠遠超乎他們的想象。傍晚退潮,他們終于到達了海邊。浸滿霞光的海面上佇立著一座黝黑的石體,不知是小島礁石還是別的。“那是什么?”“日落了?!睂幉綔Y說著,心中陡然升起一種預感:太陽落了,或許,再也不會升起。轉(zhuǎn)而他在海灘上尋了一塊礁石坐下,不知從哪抓來一只螃蟹,問:“你可會做海里的東西?!?/br>果然,他關注的重點只有這個。“自然是會的,用海水煮,什么都不需要放,便鮮美異常?!毙靺s軒說完,兩人脫下鞋襪,開始抓逗留在沙灘上的螃蟹。沒有柴火,寧步淵直接消耗靈力煮,徐卻軒心想這么不計較靈力浪費,就為了吃,除了寧步淵,沒誰了。吃完晚飯,徐卻軒以天為被,以地為窗,在沙灘邊的石塊出睡下,徐卻軒也是累得慌,又是趕路又是消耗精神力。醒來,天空依舊是漫天星辰。徐卻軒不由得問:“步淵……遠步兄,我睡了多久?”難道是沒睡足,差點喊錯。“起碼六個時辰?!?/br>“六個時辰,天還不亮嗎?”徐卻軒被千疊境整得也是晝夜不分了。寧步淵吧計時的小法器放在他倚靠的礁石上,說:“我從日落開始計的,至今確實將近九個時辰了。”“怎么回事?”一骨碌爬起來,徐卻軒看著天空,群星無月。既然是在千疊境中,這一切還算解釋的過去,只不過——“先前沒有問題,當然,有問題才好,否則只能瞎轉(zhuǎn)悠?!?/br>“確實?!?/br>“咱們?nèi)ズV?,指不定能把太陽撈起來。”后半句自然是玩笑?/br>寧步淵輕笑,說:“好?!?/br>徐卻軒把衣服脫得精光,跳進水里,寧步淵怔愣片刻,問:“你脫那么多作甚?!鼻罢咩@入海中,笑話他:“你又不是黃花閨女,管那么多作甚?!?/br>重活一世,他似乎老是在水中出事,徐卻軒已經(jīng)深諳衣服就是累贅的道理。不出意外,他的魔尊大人此時又是羞得不想說話。爬日落之前看到的小島后,寧步淵還在海里,徐卻軒喊道:“上來呀,保準穿了衣裳。”結(jié)果一看,就將褲子穿好了。旋即,寧步淵哼了一聲:“你穿不穿衣服,關我何事?”“行行行?!毙靺s軒笑完,不再戲弄他,往小島上爬。島的形狀是一個坡面,剛剛在沙灘上看是方方正正的模樣,西邊的一面則是長滿了花木的斜坡,大約從頂上能一路滾到海中。寧步淵的神情凝重下來,說道:“這附近有空間法陣。”“哪里——嘶……”徐卻軒猛地收回手,幾道很細的血痕出現(xiàn)在手臂上。寧步淵見了,便復述道:“穿不穿衣裳,關我何事。”“好你個……”話說到一半,徐卻軒心想,算了,總不能欺師滅祖。徐卻軒沒敢再往上走,天黑,又是滿地荊棘,披上外套就在空地上坐下。寧步淵倒是往上走了,一直走到小島頂上才停。徐卻軒等了一會沒動靜,喊著問他:“遠步兄,你可探查到空間法陣的位置了?”“就是這座島。”“什么?等會!”徐卻軒用靈力震開土壤,想著應該也是像沙漠中的空間法陣一樣。寧步淵下手更快,一揮手,所有荊棘與灌木燃燒起來,隨后竟然連其下的沙土也開始燃燒。濃煙滾滾,惹得徐卻軒不禁抱怨:“你這是要燒死我嗎?”寧步淵站在火中,一言不發(fā),見狀徐卻軒暗罵一聲,跳到海里?;鸸獬掷m(xù)了許久,就在徐卻軒認為寧步淵是不是想不開自焚了之后,海水被卷上天,沖掉絕大部分的灰燼。那已經(jīng)不是原先小島的模樣,一座巨大而突兀的王座,出現(xiàn)在海面之上,其上鐫刻了無數(shù)荊棘與一種不知名的花卉。材質(zhì)他見過,能杜絕神識探查的那種。“你早知道?”徐卻軒站到王座扶手上,仰頭問。寧步淵搖頭,出神地盯著遠處黑暗。第24章錯綜復雜海面被空間陣法引動的靈力照亮,銀色光華煞是好看。“這個陣法……”直覺告訴徐卻軒,他們找到了母空間,果然跟著寧步淵是不會錯的。還沒等他感嘆完自己的機智,碎裂的虛空席卷而來,寧步淵當即抓住徐卻軒沒入陣法。血腥味瞬間彌漫,不過僅僅一眨眼,他們二人便出了千疊境。濃郁的靈氣令人精神一震,不大的房間,幾乎每件陳設卻都有神紋,窗紙透進來的光顯得屋內(nèi)昏暗。徐卻軒略一瞥,便去看寧步淵的傷口。進入此地的瞬間,寧步淵發(fā)現(xiàn)自己與本體的聯(lián)系被生生切斷。失去本體的支持,光依靠大靈師巔峰的境界,愈合這些傷口難上加難。“可有丹藥?”“未曾帶?!睂幉綔Y說完,徐卻軒直接脫去他的上衣,背后血rou模糊。給寧步淵幾枚丹藥,后者卻說:“不用浪費。”“這是空間裂縫引起的傷?”徐卻軒小心翼翼地探了一番,才發(fā)現(xiàn)這傷早已入侵五臟六腑,恐怕體內(nèi)連一條完整的經(jīng)脈都是尋不出來。不用浪費,眼下之意,就是救不了。“無妨。”寧步淵坐下,屏蔽痛覺,他現(xiàn)在僅憑著一道神念保持靈身不滅罷了。“你這樣子,不像是常年閉關修煉的,而像是從未出過門的?!彪m然明白這只是寧步淵的一道靈身,但是要看著他要消亡他還是有些難受——畢竟戲弄了那么就。不顧他的反對,徐卻軒強塞了許多丹藥到他嘴里,又從空間戒指里找出一盤點心,“給你的,吃完了,好上路?!?/br>“你到底想我死,還是不想我死?”輕笑一聲,徐卻軒道:“步淵兄,你這表現(xiàn)一點都不想等死?!?/br>“步淵?”“口誤……遠步。”“你早就認出來了吧?!睂幉綔Y深吸一口氣,像是強壓下怒火,可惜他現(xiàn)在沒氣力去教訓不聽話的徒弟。“哎呀,被師尊發(fā)現(xiàn)了,多謝師尊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