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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好生不自量力,靈王之境也敢來取八角毒玲瓏?!蹦狭鑶屉S手一揮,擋住滂沱大雨,手臂上散發(fā)瑩瑩藍(lán)光,“是哪里人?”徐卻軒心生怪異,自己難道不是走出幻境了嗎?這一幕,確確實實存在過,他認(rèn)出是幻境,幻境卻未消散。徐卻軒弄不清緣由,老老實實回答:“東瀾州煙波城人?!?/br>“正巧我也是。”南凌喬淡淡一笑,“南家南凌喬,叫我一聲喬兄吧。”當(dāng)初他是怎么回答來著?徐卻軒當(dāng)初覺得自己前期沒有魂印修行速度過慢,指不定年紀(jì)比他爺爺還大,便說:“我年紀(jì)比你大。”“哈哈?!蹦狭鑶桃恍Γ焓终砩燥@凌亂的發(fā)絲。徐卻軒終于發(fā)現(xiàn)違和感出在哪里了?!澳悴皇悄狭鑶?。”面前人一挑眉,徐卻軒又有些猶豫了,無論是神態(tài)還是相貌,都與認(rèn)識的南凌喬分毫不差,但是,那枚魂印是在左手之上。他可從來沒聽說南凌喬擁有神魂。雨又重新打在他身上。“你總算是醒了?!边@個聲音更讓徐卻軒抓狂,分明就是把他們?nèi)舆M(jìn)三角洲的寧步淵,如今看到,他真的是牙癢癢。南落姿和宮越都躺在石像上,看起來依舊陷落環(huán)境。“見過魔尊?!毙靺s軒一說完就覺得不對,他如今已經(jīng)不是尊者了,立馬改口,“步淵圣者,一時口誤,莫見怪!”“你應(yīng)當(dāng)喊師尊。”寧步淵抬腳將兩個昏睡不醒的人揣入沼澤,毒蛇爬動的聲音猛然提高。徐卻軒大驚失色,這個寧步淵!他嗤笑:“沒用的人不配作本座的徒弟?!?/br>一股冷意升起,徐卻軒知道自己當(dāng)初是靈王之境,還是借助南凌喬才堪堪頗了幻境,光他們?nèi)?,恐怕只會在此沉睡至死,神識強大只能讓自己區(qū)分是不是幻境,但是破除幻境,卻需要找出幻境的缺陷。這依舊是個幻境!“師尊?!毙靺s軒只得畢恭畢敬地行弟子禮,寧步淵一手按在他的肩上,轉(zhuǎn)瞬他們便出現(xiàn)在一座宮殿中。侍女魚貫而出,奉上靈果。還有一女子手中捧著一疊衣物。“擇日便進(jìn)行拜師大典,換上寧家的衣服?!?/br>黑色的衣裳被展開——給人一旦穿上,便要打上魔修烙印一般的感覺。徐卻軒找到突破口了。第5章迷障幻境徐卻軒想明白了,依照他對寧步淵的了解,寧步淵絕不會給自己的弟子穿上寧家的衣裳。以往寧步淵在寧家那稱得上是萬年老二的存在,后來不知什么緣由,比他強的那位魔道天才隕落。且還有父母輩人的恩怨在。最初認(rèn)識寧步淵時,說的好聽點天縱之才,不可一世;難聽點那叫狂妄自大,眼高于頂。若是沒有后來成尊入圣,定當(dāng)是萬人笑罵。再看眼前,一張舊桌,一盞孤燈。徐卻軒皺眉,這幻境何事才能到頭。“軒兒,你也十六了,娘跟你說,李家那丫頭?!?/br>那燈下婦人,竟是他幾千年前早已亡故的娘親,她絮絮叨叨地說了些什么,面容一點一點衰老下去,最后竟是奄奄一息地說:“三十年了,為什么沒有回過家……”修行斷凡念,十六歲得長莘須,逆天改命,他再沒機會回?zé)煵ǔ沁叺哪莻€小鎮(zhèn)子,成為先天靈師后,派人接娘到城中住,可惜——子欲養(yǎng)而親不待。本來空空蕩蕩的木桌上擺了許多東西,大多是他幼時的衣袍,徐卻軒取出一件青色衣衫,上面縫縫補補好幾道,這件衣服早就被他丟在煙波城那個小家族里頭了,怕是燒了或者丟了,哪里還會留存到他娘親手上。幻境破碎、重組的時候,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一個接一個的幻境,似真似假,偏偏還是翻出了陳舊模糊的記憶,弄得他心力憔悴。忽然,清脆的鈴鐺聲撕碎層層幻影,宮越不知什么時候走到他面前,道:“你小子真沒用?!憋@然剛才只是幻境,他跟南落姿一道活得好好的。南落姿低頭打坐,晉升到了先天五階。雨水依舊是劈頭蓋臉地砸下來,天色沒有一點變亮,夢中百轉(zhuǎn)千回,實則短短幾個時辰罷了。那種朦朧的感覺被打破,徐卻軒知道是出了幻境,忙說:“多謝道友。”宮越手里把玩著一顆不規(guī)則的墨綠晶體,說道:“原先我還當(dāng)這趟要白來,沒想到得了這個。”聽他此時一說,徐卻軒有些不解,試探地問:“宮道友是來此做什么的?”“自然是尋機緣,怎么……”原來不是當(dāng)寧步淵徒弟的,那就說得通了,二十歲以下的大靈師,一流家族怎么舍得拿出來作棄子。可是先前他不肯救南落橫,此時又怎么會好心來幫助他?那鈴鐺的聲音又響起來,徐卻軒心中大駭,窸窸窣窣的聲音,哪里還有宮越的影子,就她和南落姿兩人坐在石頭上。南落姿在一邊皺著眉頭說:“你怎么了?”“宮越呢?”難不成那又是個幻境,宮越這個人也是他自己杜撰出來的?“什么宮越?”“我們怎么從毒蛇的包圍中出來的?”徐卻軒忙問。宮越的出現(xiàn)太過真實了,徐卻軒很難相信這是一個幻想出來的人,如果不是人主導(dǎo)的幻境,必然出現(xiàn)只存在于他的記憶中的人與事。“一下雨他們就跑了,你是不是還在幻境里?”南落姿說完搖了搖手中碧海清心鈴,徐卻軒感覺精神一震,問到空氣中微不可聞的香味。雨漸漸變小,徐卻軒起身,發(fā)現(xiàn)搖鈴鐺的人已然不是南落姿,容貌昳麗,豐神俊朗,眉目之間透著說不出來的韻味,不正是前任南家的家主南凌喬?他身上的氣息真切地只有靈宗,與徐卻軒剛認(rèn)識他時一模一樣。仔細(xì)一回憶,似乎過往之事全然飄渺起來,“小兄弟,你還未說自己叫什么呢,屏氣凝神,千萬別再陷入幻境了。”“喬兄,你不是……”徐卻軒告訴自己:幻境!一定是幻境。“瞧你這神情,想必還是傻傻分不清真假?!蹦狭鑶倘〕鲆粋€香囊,將其中的藥材倒在巨石凹陷處,引來一段火,青煙裊裊,沖淡了沼澤里的氣味。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見徐卻軒還沒緩和,南凌喬便說:“自你走到這塊巨石只見發(fā)生的事情,全部都是幻境,千萬別信?!?/br>“你也是幻境?”徐卻軒想的卻是自己的神念明明已經(jīng)到了圣人之境,為何還深陷在這片三角洲?“幻境中不會出現(xiàn)你沒見過的事物。”“我見過你,這不是我第一次來這兒?!毙靺s軒說完抓過他的左臂,扯開袖口沾染些許淤泥的綁繩,露出手腕上的魂印。南凌喬是水、風(fēng)雙魂印,為何左臂上會有一道神魂?徐卻軒抬頭,南凌喬的容貌似乎模糊起來,變得有些像南凌易。這兩兄弟到底是有七八分像,但是徐卻軒斷然沒有認(rèn)錯的可能,畢竟也只有他那樣的好脾氣忍得了自己。南凌喬身邊似乎還有一個人,青翠廣袖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