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2章 攪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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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天亮是很想收拾汪鵬的,從殺一儆百這個角度來說,汪鵬非被消滅不可,按他以前的脾氣,二話不說,先斬了再后奏,誰攔著敲誰. 可是此一時彼一時,現(xiàn)在的向天亮眼界頗高,以汪鵬那個級別,他還真的看不上眼,他關(guān)注的和對付的,是象余勝春和許西平那樣的常委們,或者是王玉成和張行那樣的副市長,起碼也得是象蔡春風(fēng)那樣的實權(quán)派。 不過,汪鵬的身份有些特殊,他是市長譚俊的人,與市委副書記余勝春也關(guān)系bucuo,和市公局二把手蔡春風(fēng)更以兄弟相稱,在原南河縣公安系統(tǒng)內(nèi)頗有威望,搞他只是毛毛細(xì)雨,但關(guān)系到的人太多,動一發(fā)而牽千鈞。 但是,不敲打也是不行的,不敲打敲打,起不到警示和教育的作用。 向天亮躊躇著,其實對于如何敲打汪鵬,他根本沒有想好。 看到眼前的邵三河和蔡春風(fēng),一個是市政法委書記兼市公安局局長,一個是市公安局政委兼常務(wù)副局長,都是汪鵬的頂頭上司,向天亮靈機一動,何不把敲打汪鵬這個難題拋給邵三河和蔡春風(fēng)呢。 于是,在邵三河和蔡春風(fēng)的目光注視下,向天亮不說話,故作思考狀。 蔡春風(fēng)忍不住,又問道:“天亮,你真要打算處置汪鵬?” 向天亮還是不開口,反而把眉頭皺了起來。 旁觀者清,邵三河心里發(fā)笑,他知道向天亮喜歡抻人,抻起蔡春風(fēng)來,那是爐火純青。 蔡春風(fēng)有點急了,他主持市公安局日常工作,汪鵬是他的左膀右臂,就憑這一點,他也得竭力保護汪鵬。 向天亮不急,邵三河也不急,敲打汪鵬,借機打壓一下蔡春風(fēng),他何樂而不為。 蔡春風(fēng)看著邵三河急道:“老邵,你說說嘛?!?/br> 邵三河憨憨一笑,態(tài)度是不置可否,“老蔡,莫急莫急,先聽聽天亮的。” “不,我沒什么好說的。”向天亮擺著手笑道。 蔡春風(fēng)更急了,“天亮,都不是外人,有話就直說嘛?!?/br> 向天亮還是笑吟吟的,“真的,我真的沒什么好說的?!?/br> 蔡春風(fēng)越發(fā)的不放心了,“你總得拿個意見吧。” “我沒意見,我沒意見,什么意見也沒有?!?/br> 說著,向天亮站起身來,在呵呵笑聲中,晃著身子揚長而去。 蔡春風(fēng)瞅著邵三河苦笑。 邵三河說,“看我干什么,看我也沒用。” 蔡春風(fēng)說,“你說話管用,向天亮?xí)牎!?/br> 邵三河說,“但是,陳美蘭書記會聽向天亮的嗎?” 蔡春風(fēng)說,“陳美蘭書記不會聽向天亮的嗎?” 邵三河說,“聽,也不聽,但這個事么,我看夠戧?!?/br> 蔡春風(fēng)說,“也是,這事看似不大,其實很大?!?/br> 邵三河說,“再說了,女人和男人不一樣,女人心眼小,陳美蘭書記也是女人嘛?!?/br> 蔡春風(fēng)說,“女人可以做,但女人好面子?!?/br> 邵三河說,“所以嘛,向天亮倒是好說,陳美蘭書記卻不一定放得下?!?/br> 蔡春風(fēng)說,“這就是說,得懲一懲汪鵬了?” 邵三河說,“你少來,以你老蔡的聰明才智,難道還看不出向天亮的意思?” 蔡春風(fēng)說,“什么意思?我還真的是看不明白。” 邵三河說,“敲而不傷,打而不倒,冷而不凍,停而不息?!?/br> 蔡春風(fēng)說,“老邵,你說謎語啊?!?/br> 邵三河說,“我是說,咱們要采取主動,敲打一下汪鵬,不然不好對陳美蘭書記交待,但是,咱們也得保護汪鵬,所以,咱們的方針就是我說的十六個字,敲而不傷,打而不倒,冷而不凍,停而不息?!?/br> 蔡春風(fēng)說,“我明白了,這也是向天亮的意思。” 邵三河說,“他就是這個意思?!?/br> 蔡春風(fēng)說,“老邵,還是你厲害啊。” 邵三河說,“不是我比你厲害,而是你主要站在汪鵬的立場上,而我主要是站在向天亮的立場上?!?/br> 蔡春風(fēng)說,“有道理,有道理,那你說說,具體需要怎么做?” 邵三河說,“老蔡,具體需要怎么做,那就是你的事了?!?/br> 蔡春風(fēng)說,“老邵,你不能見死不救吧?!?/br> 邵三河說,“見死不救?你不要危言聳聽,自己嚇唬自己。” 蔡春風(fēng)說,“我的意思是,你不能袖手旁觀?!?/br> 邵三河說,“我在袖手旁觀嗎?我要是袖手旁觀,我還會坐在這里嗎?!?/br> 蔡春風(fēng)說,“倒也是,嗯……你看這樣行不行,讓汪鵬裝病,留職留崗,回家休息一段時間,具體時間多長,看實際情況再作定奪?!?/br> 邵三河說,“這樣處置蠻好,不過,不過。” 蔡春風(fēng)說,“不過什么?” 邵三河說,“好象還差點什么,你說呢?” 蔡春風(fēng)說,“差點什么,差點什么……嗯,是好象還差點什么?!?/br> 邵三河說,“以局黨委決定的形式,讓汪鵬回家休息一段時間,然后抄報市委市政府,你看如何?” 蔡春風(fēng)先是怔了怔,隨即哈哈大笑起來,“老邵,真有你的,論起講政治來,你的水平可比我強多了?!?/br> 邵三河笑道:“以局黨委決定的形式做個決議,是表明咱倆的態(tài)度,抄報市委市政府,是為了讓陳書記和譚市長知道,這樣一來,咱倆不就沒什么事了嗎?!?/br> “哈哈,咱們就照你說的辦?!?/br> “哈哈,不是咱們,而是我說,你去辦?!?/br> *******************************省委組織部的考察組到了。 在省委組織部考察組一行九人里,也有向天亮的人,省委組織部辦公室主任葉楠。 在省城,向天亮的人不少,除了省委副書記高玉蘭,還有高玉蘭的秘書陳小寧、省委辦公廳副廳長顧秀云和省政府辦公廳一處處長劉若菲及葉楠,其中葉楠是高玉蘭安排在省委組織部的親信,養(yǎng)兵千日,用兵一時,這次濱海市人事調(diào)整,葉楠會發(fā)揮重要作用。 在晚上的接風(fēng)酒宴結(jié)束后,市委書記陳美蘭派人,悄悄地把葉楠接到了百花樓。 百花樓里,有很多人都想從葉楠的嘴里知道,濱海市的政治氣候到底會有什么樣的變化。 關(guān)心的不關(guān)心的,有關(guān)系的沒關(guān)系的,都是好打聽。 唯獨不見向天亮的人影。 葉楠笑著問陳美蘭和楊碧巧,“美蘭姐,碧巧姐,怎么不見那個攪事的呢?” 攪事的,是大家給向天亮起的新外號。 陳美蘭微笑著說,“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事若關(guān)己,必會攪事?!?/br> 楊碧巧咯咯笑道:“葉楠,你管的是正廳副廳,攪事的只是一個副處,邊都沾不上,這攪事的一見沒他的好事,自然是躲到一邊悠哉游哉去了?!?/br> 葉楠笑道:“還別說,這一次真的與他有關(guān),副處是沾不上正廳副廳的邊,但咱們?nèi)辈坏盟麛囀碌谋绢I(lǐng)?!?/br> 說著,葉楠別有深意地望了陳美蘭和楊碧巧一眼。 陳美蘭會意,她讓其他人先回去休息,與楊碧巧及蔣玉瑛和章含一起,陪著葉楠來到向天亮住的一零一號房間。 向天亮正在呼呼大睡,嘴角掛著一道口水,腦袋歪著,睡態(tài)極憨。 五個女人互相瞅了瞅,點點頭,無聲地笑起來。 突然,蔣玉瑛和章含一齊動手,拽住蓋在向天亮身上的被子,一下子扔得遠遠的。 被子沒了,向天亮的身體頓時暴露無遺。 女renmen又是一陣狂笑,因為向天亮象往常一樣,身上根本沒有片布,而那個地方,正雄赴赴氣昂昂地豎著一根巨大的棍子。 楊碧巧嬌笑道:“攪事的,你就別裝睡了?!?/br> 蔣玉瑛笑著說,“碧巧,人家是在夢里攪事呢。” 章含跟著笑道:“我看不象是在攪事,倒象是在攪棍子呢?!?/br> 葉楠笑道:“我看也象是在攪棍子,美蘭姐你說呢?” 陳美蘭又是微笑,“我可說不好,不過,攪事的和攪棍子,本質(zhì)不是一樣的嗎?” 葉楠問,“人家裝睡不起,咱們該怎么辦?” 陳美蘭說,“老規(guī)矩,凡是懶床不起的,不管大小,夏天用熱水,冬天用冷水?!?/br> 蔣玉瑛高聲道:“冷水侍候?!?/br> “別,別啊?!毕蛱炝梁舻刈似饋?,揉著眼睛苦笑道,“你們別一口一個攪事的行不行,現(xiàn)在那幫小丫頭都這樣叫,要是叫到外面去流傳起來,不是有損于我的光輝形象嗎。” 葉楠爬到床上,笑著問,“天亮,你不喜歡攪事的這個外號,那么攪棍子這個外號你喜不喜歡呀?” 向天亮咧嘴一樂,“葉楠姐,你是喜歡我攪事呢,還是喜歡我攪棍?” 葉楠嘻嘻而笑,“天亮,你說呢?” 向天亮壞笑著說,“葉楠姐你是省委組織部考察組的主要成員之一,肩負(fù)著重大責(zé)任,所以你需要我?guī)湍銛囀?,與此同時,葉楠姐你與我是小別二十多天,俗話說小別賽過新婚,你那里正備受煎熬,所以你需要我這個棍子。” 楊碧巧笑著問,“所以,你的結(jié)論是?” 向天亮道:“總而言之,言而總之,葉楠姐你既喜歡我攪事,又喜歡我攪棍。” 蔣玉瑛一把將葉楠推到了向天亮身上,“咯咯……天亮,你就雙管齊下,趕緊地既攪事又喜攪棍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