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7章 詩中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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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霞的陪同下,向天亮進了學(xué)校,來到校長喬咸熙的辦公室. 老校長喬咸熙看到向天亮,忙不迭的起身,“你小子,總算找到你了。” “呵呵,我是主動上門,不是你找到的?!毕蛱炝链蟠筮诌值刈讼聛恚斑€有,別一口一個小子好不好,這有損我的光輝形象嘛。” “就你?還光輝形象?”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眼鏡,喬咸熙對林霞說,“小林,你這個干弟弟的形象配得上光輝一詞嗎?” 林霞微笑著道:“好象是差一點?!?/br> “哼,我看差遠了?!眴滔涛趵夏樢换巍?/br> 向天亮盯著喬咸熙說,“喬老頭,我本人現(xiàn)在是濱海學(xué)院籌建委員會專職副主任,您應(yīng)該尊稱我為向主任。” 喬咸熙哈哈笑道:“什么籌建委員會,什么專職副主任,虛頭八腦的東西,不就是個跑腿的嗎,你別抬出來嚇唬人了?!?/br> “呵呵,但愿您老人家明年還沒退休?!?/br> “這話怎么講?” “明年濱海學(xué)院正式開學(xué)后,我就是濱海學(xué)院的領(lǐng)導(dǎo)人了,我是大專,您是高中,我壓著您一頭呢。” “去,你頂多是個副的,還得排在后面,就象現(xiàn)在,要叫也得叫你向副主任,就象當(dāng)初你讀書的時候,是向副班長而不是向班長?!?/br> “你個死喬老頭,哪壺不開提哪壺,成心氣我是不是?” 一個副字,是向天亮的心結(jié),當(dāng)年高中三年,向天亮始終沒有當(dāng)上正班長,從此,他一路走來,副字隨影隨形,揮之不去,大學(xué)時當(dāng)過副組長,參加工作后是副縣長,現(xiàn)在也確實還是向副主任。 喬咸熙一邊得意地笑著,一邊沖向天亮伸出了手,“拿來吧?” “什么???” “錢,或者支票?!?/br> “什么錢,我欠您的?” “你欠我的,年初,你答應(yīng)過,市引水工程要捐贈我們學(xué)校一百萬元?!?/br> “哦,我說過嗎?” “你小子說過的?!?/br> “不會吧,我記憶能力超群,我怎么不記得了?!?/br> “想賴是不是?” “喬老頭,您是不是訛我啊。” 喬咸熙笑瞇瞇地說,“你想賴也行,我就在學(xué)校門口立一塊碑,上面刻七個字,向天亮是癩蛤蟆。” “您敢?!?/br> “我敢,你信不信?” “我信,我信,喬老頭,咱不這樣壞行不行?” “那你拿錢?!?/br> “別老是錢錢錢的,開口錢閉口錢的,您多庸俗啊。” “我就庸俗了,為了錢,我庸俗就庸俗?!?/br> 向天亮一臉無奈,“喬老頭,您不知道我現(xiàn)在沒權(quán)了,沒辦法給您弄錢了嗎?” “哈哈,你少來這一套?!眴滔涛跣χf道,“誰都知道你現(xiàn)在很瑟得很,陳書記和譚書記支持你,那個引水工程實際上是你的前秘書丁文通在當(dāng)家,也就是你小子在當(dāng)家,弄個百把十萬元,是支援教育事業(yè),又不是你個人貪污,有什么不可以,誰敢說三道四?” 向天亮樂道:“行,喬老頭您行,情報工作做得不錯。” “哼,坐在家里,天下事也能知?!?/br> “好吧,好吧,三天后你到市委大院來找我?!?/br> “不哄我?” “我敢轟您嗎?” “是哄,哄騙的哄?!?/br> “不哄不哄,保證不哄。” “嗯,這還算象話?!眴滔涛觞c著頭問道,“聽小林說,你找我有事?” “我啊,碰到大難題了?!?/br> 說著,向天亮從包里拿出那封掛號信,“您幫我看看,一共四句詩,我只知道第三句的出處,另外三句得由您老人家的法眼來看了?!?/br> 掛號信打開,林霞看了一眼,笑著說,“天亮,這你算找對人了?!?/br> 向天亮也笑,指了指喬咸熙說,“我以前在這里讀書時,他常常賣弄幾句的?!?/br> 喬咸熙看了看掛號信上的四句詩,想了想后說,“念爾無機自有情,別來半歲音書絕,春來江水綠如藍,塔影初收日色昏,這四句詩,分別來自四個不同詩人的四首詩詞,第三句我不解釋了,你反正知道了,名家名句嘛,這第一句,出自張喬的《促織》,這個張喬是安徽貴池人,唐懿宗咸通中年進士,當(dāng)時與許棠、鄭谷、張賓等東南才子合稱咸通十哲,黃巢起義時,隱居九華山以終,其詩多寫山水自然,不乏清新之作詩清雅巧思,風(fēng)格也似賈島,這首《促織》共四句,念爾無機自有情,迎寒辛苦弄梭聲。椒房金屋何曾識,偏向貧家壁下鳴?!?/br> 一邊說著,喬咸熙一邊用鋼筆在信箋上寫了《促織》的四句詩。 “那第二句呢?別來半歲音書絕?!毕蛱炝羻柕?。 喬咸熙道:“這第二句,出自唐末詩人韋莊的《應(yīng)天長》,韋莊,公元836年至910年,字端己,杜陵即今今陜西省西安市附近人,是韋應(yīng)物的四代孫,唐朝花間派詞人,詞風(fēng)清麗,有《浣花詞》等流傳,曾任前蜀宰相,謚文靖,他的這首《應(yīng)天長》這樣寫道,別來半歲音書絕,一寸離腸千萬結(jié),難相見,易相別,又是玉樓花似雪,暗相思,無處說,惆悵夜來煙月,想得此時情切,淚沾紅袖黦?!?/br> 等喬咸熙寫好了這首《應(yīng)天長》,向天亮又問道:“那這第四句呢?塔影初收日色昏。” 喬咸熙晃著腦袋道:“塔影初收日色昏,這第四句與第一句和第二句相差的年代就大了去了,它出自南宋詩人王洧的《湖山十景,雷峰夕照》,這個王洧號仙麓,是南宋閩縣那今福建福州人,理宗寶祐四年即一二五六年曾入浙江帥幕,他最有名的詩,就是寫西湖十景的,一共有十首,每景一首,這首《湖山十景,雷峰夕照》一共是四句,塔影初收日色昏,隔墻人語近甘園,南山游遍分歸路,半入錢唐半暗門……對了,他的另一首《湖山十景,三潭印月》,也是塔字開頭的,塔邊分占宿湖船,寶鑒開匳水接天,橫玉叫云何處起,波心驚覺老龍眠……” 向天亮認真地讀了讀幾首詩詞,“喬老頭,您說,拿四句詩湊在一起,能成為一首新詩嗎?” 喬咸熙笑道:“問得好,當(dāng)然能,有的還渾然天成,天衣無縫。” 向天亮又問道:“那您說說,這四句詩湊在一起,算成為了一首新詩嗎?” 〖